赎罪的机会

白天受的窝囊气，在夜晚被我狠狠踩进地里，再昂起头面对每一个等待着希望的人：“钱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只要你听完契约的内容后点头就可以了。”

“在不影响我正常的生活下，我能拿到多少钱？”

“正常生活？”我愣了愣，看了一眼后视镜后皱了皱眉头：“怎么样算正常的生活？”

第一单竟然是老板派单，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原本以为今晚又是那些大男孩组队卖肾，没想到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意思就是说对我的生活不会照成太大的影响。。”

后座的男人叹了口气：“简单地说，就是我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不过你不要误会了，我是拿来偿还一笔良心债的，而不是因为我贪得无厌。”

“这我没法教你。”看着车窗外一路繁忙的景象，我淡淡地说：“明码标价都在名片上，你觉得哪些东西不是很有必要保留就卖吧，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车里是一阵沉默，而且男人只是要我开车，并没有说目的地在哪里。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我都忘记已经接到几个电话了，后座上的男人依旧在埋头思索着。

“要不然你慢慢想吧。”我缓缓踩下刹车，停在一个门口有一棵高大的圣诞树的商场前淡淡地说：“还有很多客人在等我，你不能占用了他们的时间来思考，名片上有我的电话，不过你只能在夜里打给我，三十四块谢谢。”

“好吧。。”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明天晚上我会联系你，我只是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

“没问题。”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着。

赎罪？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搞笑，如果他把心卖了，那么绝对就是无罪一身轻，可是我并不能教他这么做，反正他不愿出卖灵魂，就不是一颗有可能发芽的种子。

就良心债而言，有没有罪只是自己说了算而已。。

车外的温度很低，而且风也很冷，但是四个穿着短裙的女孩子正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跳得起劲，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几乎快震碎了我的车窗玻璃，我实在无法想象舞台下那些观众的耳朵竟然受得了。

我的车停橘红色的路灯下，至少有半个小时都没动过了，而我的计价器时不时被我清零，又开始重新往上跳，最让我无语的是车外还有三个不曾上车的大男孩在等待着，而五个已经拿到钱的正乐呵呵地吸着烟。

“大哥，谢啦！”副座上的大男孩激动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等等和我们一起去喝两杯吧？”

“我不会。”我淡淡地说：“十块钱谢谢。”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就是个毒品贩子，把一大包一大包的毒品无偿赠送给青少年，还教他们该用什么工具来享受这种无与伦比的快感。。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跟每个客人都详细地解释了契约的内容，他们非要点头我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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