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自有评判

“我给你十万，然后你的一个肾和心就是我的了。”我淡淡地说：“如果同意你就点头，契约即刻生效，不过你现在回头还来的及，一旦点头了你的那个肾就仅仅是个摆设，而你的心从此就只有单纯的跳动。你有一分钟时间考虑，如果你没有点头我就当你放弃了，开始计时。”

“好吧，我明白了。。”男人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呢？然后我要做什么？”

“然后？”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因为我猜我的目的地应该会更改了：“没有然后，路在你的脚下，当然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是你的钱，收下吧。”

储物箱里比板砖厚的钞票被我拿出来装进了黑色的塑料袋里，沉甸甸地放在男人的手上，惨白的路灯透进车厢，我能看出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奇异的神色：“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是那个女孩子自己撞过来的，警察都说对方负全责！”

“我也这么想。”我淡淡地说：“现在你要去哪？”一切都跟我预想的一样简单明了。

“去接我老婆下班。。”男人皱着眉头思索着，然后挥了挥手毫不犹豫地说：“回家，就是我上车的地方，她自己有手有脚会回来的。”

“我猜也是。”我看了一眼黑暗的苍穹，对和错都在每个人的心里，老那么扛着累不累？只要放下了，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而我就是那个帮助他放下的人。。

可是谁来帮助我放下。。

看来圣诞节一过完缺钱的大男孩都消失了，一晚上都没有一个大男孩上我的车，倒是一个大婶让我哭笑不得，当然了，前提是我如果能哭或者能笑的话。。

“我想卖了我的心。”后座上的大婶小心翼翼地说：“这样我就不会得心脏病了，要知道我的心脏不好，而且还能换到钱花。。”

“这是不可能的。”我老老实实地说：“你会得心脏病跟你有没有把心卖掉是没关系的。”这种理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她并没有看到名片上的其他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把心卖了还能活吗？”

“是能活。”我看着冷冷清清的车窗外淡淡地说：“不过并不意味着以后就不会生病，你应该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对吧？”

寒风呼啸着划过我的车子，轮胎和地面摩擦产生的噪音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还有后座上沉重的呼吸声：“这么说我换不到钱了？”

“契约签订了就有钱。”我不紧不慢地说：“没有交易就不会有钱，路在你自己的脚下，打算怎么走就看你自己怎么决定了。”

“不是你在开车吗？”

“是我在开车。。”我愣了愣，忽然发现不懂该说什么好，毕竟这样的交流实在太累：“没事的，你慢慢考虑，你要想多久都可以，想好了给我打电话，不过只能在夜间。”

我的话才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可是这回我的头皮有点发麻了：“老师，我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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