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强抢别人福泽还好意思说那么大声!我看你们杨家灭族是一点儿都偶不冤枉!”
我朝张旭使了个眼色,手中的符篆便打了出去,与这种家伙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杨家老鬼想不通透,那边由我来送他下地狱好了。
“哼!无知小儿冥顽不灵!”
这话从一俊秀的鬼魂口中说出来有些违和,不过我睬都不睬,与张续左右包抄接连打出数张克制阴邪的符篆,将对方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杨家老鬼也不是吃素的,森冷鬼气全面爆发,充斥着四周空间,有一瞬间压得我险些直不起腰。
幸而我张家血脉特殊,只略微的停顿我便再一次冲向杨家老鬼。那边张续虽落后我一步,但在我们二人的合力之下,到家正气被发挥的恰到好处,丝毫没有被压制下下去。
故而这一战时间可花了不少,我消耗了几乎所有携带的符篆,才彻底将杨家老鬼用禁神符捆在脚下。
而张续已经彻底虚脱,没了力气坐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双眸迷离时还不忘叮嘱我,“张岩别和他废话了,记得打听关键的。”
“我当然知道,你就放心休息去吧。”无奈瞥了他一眼,我先把倒在一旁呼吸微弱的马天宇搬到张续身侧,确认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我这才去招呼杨家老鬼。
“说吧,蟠龙玉佩你藏在什么地方了?乖乖说出来我便将你魂魄净化,还有再入轮回的机会。”
只要是个魂魄,就少有不愿轮回的,毕竟怎么都是多了一条命,能够重新开始历经人世百态,对于犯了大过错足以打入地狱的鬼魂来说,已不知好了多少倍。
眼前这年纪不大的杨家老鬼身上鬼气厚重,怨气更是浓郁,身前定然惹下不少孽债。
就这幅模样,按照平时一定是会被打入地狱的,但如今阎王控制了整个鬼界,与阳间处于战乱中,看到这等抢手货保证二话不说拿去喂了恶灵。
我也懒得和这家伙废话,直接将鬼界的事和阳间的情况告知这家伙,好歹身前虽然是犯下大过错,不过前半生对阳间做出的贡献也不能忽视。
杨家老鬼在我的禁神符下挣扎一番,听到我冷硬的声音后顿时一愣,略带惊讶的抬头,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事态发展。
“净化?哈哈,你以为我会在乎这?”
杨家老鬼清秀的面容遽然变得狰狞,直勾勾的瞪着昏死的马天宇,“我杨家与马家势不两立,你们越是想要找到玉佩,我就越不让你们知道,不管阳间和阴间有什么争斗与我已然灭族的杨家又有什么关系!哈哈哈!”
我皱眉看向杨家老鬼,他的魂魄在我的禁神符之下开始溃散,就我现在的实力炼制出的禁神符,约莫再有三天才会将他的魂魄彻底消灭。
想了想我还是提议先将杨家老鬼带走,既然我们几个没有办法让他说出蟠龙玉佩的下落,那么庄园内镇守着的四大家族的大家长总是有法子的。
没想到就在我和张续说起这事的时候,那杨家老鬼竟然直接自爆,硬生生的将自身的三魂七魄用鬼气给震散了,连我要阻止都没有机会。
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线索断在这里,我不得不承认,此次进入地底,没有任何的收获。
“我们走吧。”
“不再找了吗?”张续不赞同的看过来,“虽然我们把溢出山脉的鬼气消灭的差不多,但是这里已经被证实就是杨家真正的宗祠,我不相信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要我们用心找一下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蟠龙玉佩。”
我沉默的摇摇头,仅仅是看杨家老鬼最后得意的表情我就知道不可能。
看他年轻的模样,应该是正当巅峰状态的时候惨死的,极有可能就是杨家与马家仇怨积深时候出现的天才,至于如何死的我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能够肯定,此人心智颇高,却是用错了地方,一心被仇恨和两大家族过往的恩怨所蒙蔽,所以不可能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
我简略的解释一番,见张续依然抱有怀疑,我也不愿多说,只沉默的摆摆手示意先将马天宇带出去。
返程的时候,我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附近打上了记号,顺带布置了一个防御用的符篆阵法,虽然是远不及真正的阵法厉害,但我却是在一部分的符篆上刻上了我一滴心头血。
只要有人进入,触动我的符篆,不管相隔多远的距离我都会知道。
等我和张续二人合力将马天宇带出地底的时候,天色正亮,恰好是正午时分。
我们商议一番后好还是决定先带马天宇去到西北,那里的第一个据点就在十多公里开外,不休息的话很快就能到达。
坐在后车座上回望越来越远的山脉,我心绪繁杂,初来时候的满山鬼气如今早就不见踪影,树木花草皆是郁郁葱葱的很。
两天后,我们的车子顺利开上国道,几乎已经是到了西北地区的边缘地带,只要进了前面的收费口,再往前一些就是第一个临时据点了。
“张岩还是你来开车吧,”首次坐上驾驶位的张续皱眉打破安静的氛围,“这也太不是人干的活儿了。”
我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前面密密麻麻的排起了长队,我眯眼仔细一瞅,可不都是在等待收费的人车辆么。
“哟呵,那么多人要进闸道啊。”我打开车门朝外眺望,西北地区的天气不大好,刚进入边缘就北风呼啸,刺骨的寒意穿透秋裤贴在我小腿肚子上。
我有些意外,相对于南方来说,这里才是恶鬼和恶灵打击的最为严重的地方,有关政府早就暗地里安排了不少重要人士去到南方,普通的市民也在一点点的进行转移。
只不过用的手段比较神奇而已。什么抽奖抽到免费旅游啦,公司要全部移民国外,免费办理身份啦,各种各样的手段层出不穷,就是在空出西北三省的大部分土地,好给四大家族的道士们留出战斗的地方。
而我们的各种行动也是得到了大夏国的默认的。
这几天的广播上也都是放的鼓励北方市民去南方,今年气温剧烈下降等等消息,无一不是在暗示大家离开北方。
怎么还会有那么些不动脑子的家伙赶着往上凑呢?
这队伍排的简直比春节高峰还要夸张,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咳咳,怎么回事,那么吵?”病怏怏的马天宇眯缝着眼冲我问道,昨天夜里这货就自己醒了过来,虽然甚至还算是清醒,但是肉身伤的可不轻,我看了看几乎大半的生机都被那杨家老鬼给吸走了。
要不是我和张续及时赶到,恐怕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躺着,我去看看,”我将马天宇半抬起来的身体又压了回去,冲张续使了个眼色后就下车朝前走去。
接连走了整整五分多钟,我才算是看见了前面的收费口,只不过现在一共十个闸道口上都挤满了人,正前方还有十多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争吵些什么,好些司机等的冒火,探出头来吆五喝六的。
但终归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凑在一边儿看热闹的。
我从裤腰带里摸出根烟,吊儿郎当的递给一叼着烟的年轻人,皮裤皮衣,顶这个彩色卷发外加一耳朵上顺溜的耳洞,这货不是小流氓才怪了。
也是我下车后视线里第一个看到的家伙。
废话,排在那么前面,还坐在一小超跑顶上,能不显眼么,我大喇喇翻了个白眼,想着这家伙肯定在这里看了不少的时间。
“嘿哟,这位哥哥什么意思呢。”那小孩儿见侧面忽然又人递上根烟挑着嘴角接下,看我的表情也是痞痞的,那模样像极了以前电影儿里的小地痞无赖。
好吧,我承认后悔了,不该和这么个人打听,但是话到了嘴边也是咽不下去的,“小兄弟在这儿有一会儿了吧?可知道前面怎么回事?哥儿几个在后面等的实在是焦急,我才上来瞅瞅啥情况。”
以前在大西北待过一段时间,一口北方大碴子味儿东北话说的还算是溜,那小孩儿一愣,继而笑嘻嘻道,“哥哥想知道发生什么还不简单啊,咱们几个一直在这儿看着呢。”
说着低头看向正向下摇的车窗玻璃,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好么这一车子里坐的可不都是小混混么,个个儿脑袋上都有颜色,嘿嘿,还是不带重样儿的。
随后几个小兄弟七嘴八舌的将起因经过给我补充了遍,四五个小孩儿叽叽喳喳,说的还算是有逻辑,末了坐在车顶上那位两腿一蹬跳了下来,笑呵呵问我,“嘿嘿,这位哥哥,话都说完了,咱们这可不止一个人给你消息呢。”
啧啧,鬼灵精,我看着那小孩儿动作自然的点上我最初递过去的烟,扯了扯嘴角摸出屁股后面的钱包,抽了几张红票子过去,果然几个小孩儿乐颠颠的接了下来,个个管我叫哥。
走回去的时候我还回头瞅了眼依旧在争吵的收费口,这时候已经能够看到好几辆车开始往回掉头。
我不动声色的加快脚步回到车里。
“怎么去那么久了?前边儿什么情况,我都看见有人走了。”
“呵呵,不是好事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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