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平日里繁华的大街上冷冷清清,甚至商场都提早关了门。
我独自提着行李从机场出来,裹着厚重的大衣郁闷的站在街边,琢磨着是继续打车,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用张极速符回去算了?
如今距离我离开大夏国已有五年了,这段时间国内变化倒不小。
最明显的就是科技高度发展,监控无处不在,实名制普及程度趋于完整。不得不说,当初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夏飞扬这小子还有些能耐,在正是度过观察期成为总统后,一出手就惊到了不少人。
当初在M国听陈鸣给我哈喇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好在那小子不算混,不是瞎来的,要不然这会儿子早被群众一人一口口水给喷死了。
在秦雨生的事情顺利完结过后,我不顾小伙伴的反对,独自一人去了隔着一片大西洋的M国。
其实这个念头很早就有了,只是周围琐事不少,一直没能够付诸行动,这事儿就被我给搁置下来。
那时候下这决定,还是因为心绪不宁,想换个地方过一段。然而到了那边,除了最开始舒坦过一些时日,接下来的日子还不是忙忙碌碌。
我无奈一笑,脑中思绪纷飞,这几年经历过的种种如同电影镜头般在我眼前闪过。
叹口气,我终是认命的跺跺脚,提着行李穿过空无一人的马路,朝着拐角的小路而去。
得了吧,这时段打什么的啊,还是符篆最管用。
我边走边笑,觉得我真是傻透了,居然还想着体验一把老百姓的滋味儿。要不是紫禁城的小伙伴们各自有活儿脱不开手,我还挺想把人都叫出来聚上一聚的。
想到这里,连晨的身影没来由的一闪而过。
也不知她过的如何了。
“走吧,”拐进小巷子,几番确认这里既没有监控也没有人之后,我这才放心的舒口气,摸出极速符往身上一贴,轻声叹息。
仅几秒钟的功夫,下一刻出现在我眼前的就不再是机场外的马路了,而是兴业小区的偏门。
熟门熟路的往里走,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今儿晚上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把,在飞机上都没睡好。
早知道最后还是用的符篆回来,我在M国的时候直接用上不就得了么,还能少遭点儿罪,经济舱的位置可不太好。
我一大老爷们虎背熊腰的,蜷缩在那儿难受的紧。
只是我刚一进门,搁兜儿里的手机就不太平的响了起来,“喂,哪位?”
认识我的人多半也是圈儿里的,想找我的话一张联络符或者传信符就能搞定了,前者能直接对话,后者只能传话,就是普通人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区别。
因此我说话的声音不怎么客气,反手锁上门,顺手将行李放在地上,晃晃悠悠的就要去厨房找吃的,走了一半才想起来这会儿家里没人。
于是原本回家的好心情顿时凉了一半,说出来的语调自然不会太好。
“张岩,你什么态度?”
卧槽!明明是轻柔的语调,说出来的局子却平铺直叙,像极了以前张老对我发号施令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绷直了脊背,随后发现这人的声音我压根儿不认识啊。
“咳咳,这……姑娘啊,我刚回国没多久,要不您自报一下家门?”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把话说完,我踢了鞋躺床上挺尸,盘算着现在让香香回来给我做饭,那哑巴会不会放人。
毕竟电话里声音不是熟悉的人,我懒得废话,不过既然是女孩子家家的,总得客气一些,说不定是谁给我介绍来的生意呢?
嘿嘿,我在M国奔波的这些年,好歹也算小有名气。
他们那儿的风土人情和大夏国全然不同,我虽然人生地不熟的,到底也是由真本事,靠着堪比城墙的脸皮,接了不少案子。
到了后来也算是给我打出了些名头来。
遗憾的是,才闯出一小片天,离我定下的目标近了一步,夏飞扬一个电话就把我给召回来了。
不过此时那个罪魁祸首正在电视上直播春节联欢晚会,我身边的人还一个个的都没空,即便电话里那声音我不认识,怎么也算是个说话的人呗。
要是真让我一个人闷在这里才是真的蠢透了。
然后,电话那头的姑娘猛地拔高了音量,险些震聋我的耳朵。
“张岩!!你出去了才几年就老人痴呆了啊!赶紧给我滚过来!!”
说完,“嗑哒”一下,电话挂断了。
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我是彻底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妈的,老子好像是把一个小魔怪给忘了--柏菱。
急匆匆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小姑娘长大了听说还有洁癖,上回陈鸣在和我唠嗑的时候刚提过,柏菱在学校里把一个想和她表白的男生给揍了,原因就是对方吃过饭没擦嘴,米粒沾在嘴边。
当时小姑娘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将人砸到了地上,被男生喊来起哄的小伙伴吓得话都不敢说。
不是胆儿小,是那气氛真不对,那被摔了的男生到现在还在中心医院特护病房里躺着呢。
听说脊椎断裂,少说要半年康复期,也不知好了以后还能不能走路!
得亏了花姑和陈永泰有本事,硬是不让男生家属上诉,否则我说不定今天就要在少管所见柏菱了!
脚下生风般来到玉兰楼,我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对着不锈钢灯牌整了整乱成一团的发型,这才堆上笑容敲开了大门,迎接我的姑娘眉眼弯弯,黑发及腰,白净的脸蛋红扑扑,少女气息扑面而来,晕的我不知姓谁明谁。
“噗!张岩你傻了呀,想吹冷风我可不管你。”
熟悉的声音从小姑娘嘴里蹦跶出来,得,可不就是刚才电话里的丫头么。
我叹口气,方才溢满胸腔的热烈火花顿时尽数熄灭。好不容易来点艳遇,怎么就遇上个未成年,还是个老熟人呢,我垂下脑袋,手掌盖上对方发顶,“小孩儿长大了越来越没礼貌了啊,好歹也给哥哥亲一下呗。”
本是句玩笑话,不料听的人却当了真。
“吧嗒!”
“这样行了吧!没脸没皮的,怎么找得着老婆,我看你还是和我过一辈子算了!”柏菱飞快的在我脸上亲了口就拽着我衣袖直奔二楼,对方温热的鼻息还在我脸颊边萦绕不去。
“你说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对着男人那么不羞羞呢?啊?永泰师伯对你大概太包容了吧,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瞪了眼回头冲我吐舌头的小孩儿,有种被自家闺女轻薄的错觉。在她成长最为紧要的几年时间里,我不在身边,也不知怎地就养成了那么奔放的个性,明明一开始捡回来的时候还是个高冷小萝莉的啊!
沉浸在女儿长大了没小时候可爱的情绪中,我一路被柏菱拖拽着来到陈永泰身边,全然无视了花姑盯着我和小姑娘的灼热视线。
陈永泰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笑眯眯的喝了口热茶,开口就问我最近有没有事儿。
本来我想说有的,好歹也是被夏飞扬给找回来的,但是转念一想,那小子现在还打扮的人模狗样站在春晚舞台上,多半不是大事,反而陈永泰每一次找我都事儿不小。
于是我只顿了几秒,就回了他一个“没大事儿”。
唔,小事儿还是有的,比如夏飞扬那儿。
“那好,有个刚出土的文物你和我一起看看去。”说罢,老人家起身就要往里屋走,我却呆愣了一瞬,“您……什么时候对文物感兴趣了?”咱们可是和鬼怪打交道的,那些个有文化的东西交给专业人士不好么?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奈何现场除了我之外,其余的两大一小都镇定的很,倒是显得我蠢了吧唧的。
“那年你送秦雨生走的时候,南边儿发生剧烈地震,虽然时间仅仅维持了四分钟,但是死了两万人,不多不少,正好这个数儿。隔天,救援队的人就在震中心挖出了真木朝的棺木。”
陈永泰侧头看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感叹那地震来势凶猛,前期地震局根本就没观测到。
那时候的科技虽然远不及今时今日,不过小小地震还不是尽数掌握在手里,都有多少年了没探测出大规模地质移动现象了。
秦雨生……
啧,左右一联想,这事儿怎么听着那么邪乎呢?尤其是……
“您老真以为我没读过书啊,什么真木朝,历史书上根本没有好吧,”别说历史书了,就算野史,也不见得出现过。我默默在后面补了一句,脚下不停跟了上去,经过花姑的时候不期然的对上她若有所思的视线。
我咧嘴笑了笑,嘴里甜甜的打了招呼,我知道这个年级的女人就是爱听好话来的,“嘿嘿,花姑新年好啊,还是那么年轻!”
然而,对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陌生,可惜中带了些不忍。
这特么几个意思?
在我迷惑的时候,那头的陈永泰又催促一声,我只得放下那么点疑惑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到他书房的时候,偌大的红木地板上只放了一张字画,虽然周边围着的一圈儿泛黄的厉害,上面的画却新的很,并且冲击着我的眼球。
阿鼻地狱,也不会如此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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