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盒子的落地声让我的内心咯噔一下。
当看到宇琦在药房内捡药盒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胡疑,这里……这里好安静啊。”凌欣紧挨着我,拉着我的力气更大了。
“没事,我们人多,不怕。”我笑着对凌欣。其实我的内心不时发毛,这里的气氛真的太诡异了。
“这里总让我感觉有种不好的预兆。”刘宇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啊?”欧阳雨馨双手交叉在前胸,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管浩走到欧阳雨馨身边,轻轻笑道,他很快做出一个要搂欧阳雨馨的动作。
欧阳雨馨清丽的脸瞬间泛起一层红晕,立马躲开了管浩的“魔爪”,跑到我身边,对管浩瞋道:“去去去!谁要你抱了,你走开啦,难道你忘了今早所说的话了吗?”
“哦对,好像我确实说过了什么哦。”管浩抓抓后脑勺,一脸憨笑着。
“这,这里真的好恐怖哦。”朱小涵故意摆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我轻轻对一旁的方媛说:“你那天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吗?”
方媛抓抓自己的秀发,“那天我的意识很乱,应该是这样的吧,反正我只记得养尸池。”
宇琦拿着几盒药走到我面前,对我们晃了晃手中的药,然后说道:“这些药盒上面都有一个同样的数字——1990。”他用纸轻抹着药盒上的灰,一个盒子一个盒子摆在柜台上。这些泛黄发硬的药盒我都没见过,不管这些是什么药,它们的盒面上都印着“1990。”
“这些药我怎么没见过啊?1990?时间吗?1990年?”刘宇的思绪全集中在了这几个药盒上。
宇琦竖起两根修长的指头,对我们说道:“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时间要么是售价。”
“售价?应该不太可能吧,哪有一盒药能卖1990元的啊?”朱小涵皱皱眉头,一脸不懈。
宇琦的嘴角泛起一个小小的孤度,“所以……售价1990元可以排除,那只剩下一个可能了,这个“1990是1990年。”
1990年?这与这几盒药是什么关系?我问道:“这是生产日期吗?”
“除了生产日期,也没什么更合理的解释了。”宇琦往药房瞥了一眼,继续说道:“这里的药全是1990年的,也就是说,1990年后,这里再也没有购进一批新药,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凌欣眨眨眼,“说明药卖不完,大量剩余,没有必要再购进新药。显而易见,看病的人少了,或者没人过来看病,药就消费不了了。”
“嗯,大脑挺好使。这就说明1990年肯定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这件事关系到村民看不看病的问题。”宇琦双手放在背后,左手握住右手,在我们眼前走来走去。
凌欣此时的思维异常活跃,继续说道:“1990年?不会是那支工程队来的那一年吧?他们一来整个村子就变了,宰师随之出现,可是……这和村民看不看病好像没什么关系……不对啊,如果那时的自然环境开始污染,那看病的人应该会更多才对啊。”
宇琦还是走来走去,时不时看我们一眼,“看病的人确实会更多,这并没有错,问题就出在时间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二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可以在这个不长也不短的时间内进行大胆假设。假设工程队是在1990年的一月一日到达云头村,一个月后,环境开始恶化,村民开始与工程队商量,可工程队人不领情,继续完成任务,村民不知如何是好,又忍了一个月,这个月发生的事可就多了。溪水被污染,很多村民饮用了溪水后开始发病,于是一批村民前往医诊……后来越来越多的村民来到这里,只可惜村民的病对药产生了免疫性,这些药完全没有治疗效果了。可以想像村民可是黄尽口舌劝说工程队,后果可想而知,村民无奈只能搬走,逐渐形成一种“搬村热潮”,于是没有售完的药留在这里,直到今天,药的生产年份——1990。”
“你说的我没听懂。”凌欣双眉紧皱。
“简单说,就是村民先是集中来这里看病,病没治好,再加上工程队失去理性地施工建筑,“赶走”了村民,没售完的药就保留到现在。”宇琦停下脚步,看着凌欣。
凌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1990?宰师?工程队?有些乱。”我的大脑好像打结了,思绪完全跟不上宇琦。
“很乱吗?很简单的事例啊,你把它们连起来不就好了么?你连连看,时间……人物……”宇琦开始卖起关子来。
行了,这不是在造句,我已经明白了,“1990年一支工程队来到云头村,开始疯狂建造。宰师当时可能很小,可是他是有意识的,他亲眼目睹了村民从有到无的经过,不过……他们一家因为某种缘故,可能没有那么早离开,复仇之心已经萌芽,二十六年后的今天,他还在复仇。”
“对,就这么简单。”宇琦轻轻一笑。
大约五分钟后,我们往一楼的其他房间走云。这条过道上总共有八个房间,一边四个,我们是从左往右走的,前几个房间都是简简单单的病房,每个病房都摆放着两张病床,不大的房间也只能这样摆设了。
地上乱七八糟的样子真的像猪窝一样,各种面料,各种包装纸,针筒,针管……凌乱地散落在地上,一股难闻的气味从病房的一角传来。
这个气味就是从角落中凝固的绿色液体传来的,我想这肯定就是不断出现在我们的视网膜中的尸腐病毒,这里的量非常大,在角落中积起近一厘米高,可见当它还是一滩液体时,那种场面……我真无法想象。
剩下几个病房的陈设与这个病房大同小异,除了角落中没有尸腐病毒外,其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地面依然是那么凌如同当年,两张木板床依然满是灰尘……
所有人的脚步全都停在最后一个房间前,这个房间的布局看似是最大的,它陈立在大门口的正前方向,也就是走道的最中央,它的门面上刻着三个字——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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