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宁越脑中的思绪有点乱,目前还解释不清的几个谜团之后隐隐还存在着另一个未知的阴谋。然而,想要揭开谜底尚差最关键的一条线索。
既然想不清楚,索性就不去再想,对手的攻势已到身前,下意识挥剑迎击,战斗时说不准会有灵光一闪迸发的全新思路。
乒!
剑锋斩中长鞭顺势一绕,长鞭的招数是以柔制刚,但是剑并非刀那般刚猛,灵变中同样柔韧十足。特别是在宁越刻意将玄力注入剑锋之后,弯曲的三尺锋芒形状丝毫不逊色于骆护法的抽动之鞭。
身随剑走,一样的迅疾灵敏,尽可能后仰避开抽打的同时,也保证了剑锋的挽起一削,无需致命,只求制敌。
嗤。
冰冷的剑尖挑起滚烫血滴,一线猩红瞬时裂开在骆护法手臂之上,痛楚传递下他根本无法继续握紧手中长鞭。兵器脱手的那一刹,宁越翻身一脚侧踢正中他左肋,将整个人掀翻在半空,轰隆一声砸击地面。
几乎同一刻,脱手的长鞭被夺过,抡动一挥再劈下,刚猛的劲力瞬间粉碎数块坚石地板,惊鸿一响与纷飞洒落在脸上的点点碎屑令倒地的骆护法心中一片胆怯。所幸,长鞭劈中的是他侧面,而是他的身躯。
绝对不是宁越失手,而是故意为之。
“我想杀你,轻而易举。”
冷冷一哼,宁越甩去那支长鞭,目光一转重新回到不远处为首长老身上,手中暗煊古剑一挑指出。
“你自己出手吧。在这里,除了你外,其他人在我剑下走不过三招。这话,还已经给你烈涛门面子了。”
乘风境七重实力,放眼轩武州同龄之辈几乎难出其右,这个层次就算在诸多宗门中也可以跻身长老之位,区区几名护法不值一提。何况,加上自己层出不穷的手段与招数,宁越自诩任何凡尊境之下的武者,无人能胜过他。
即使他赢不了,也不至于落败,想要全身而退更是随心所欲。只是眼下,单单离去可解决不了问题。这么大的动静下,有一个功利心最强的人却没有现身。
柳断。
那个人,实力绝对在凡尊境层次,不能不防。
双眼一眯,长老沉声说道:“小子,你到底什么来历。这等年龄,这等实力,放眼整个轩武州乃至乱武州,就算是作为宗门传人的嫡系弟子都难以相提并论。来我边迁城,谋杀副宗主,更是还潜入了密宗阁,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有人开价请来,告诉我是谁,我可以三倍给你。”
宁越笑道:“谈条件?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你示弱的表现?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为了更高的报酬就出卖雇主,以后还怎么混?况且你觉得,要请动我的话,需要什么价格?”
“若是知道,我还问什么?看样子,你是不打算说了。烈涛门能够在轩武州屹立上百年之久,又岂是你们几个宵小之辈就能够随意冒犯威严的!”
话音落时,长老腾盛一翻,扬起的长鞭笔直竖起指向长空,带着恢弘之力,轰鸣击落。在他袖中,一只不起眼的护臂悄然闪过一丝淡淡光泽。
“主人,别硬接。”
霎时间,剑灵急忙一喝提醒,对方的招数中她感觉到了几丝不妙。
“我当然知道。”
轻哼一声,背后双翼展开一颤,宁越速度骤然暴涨,飘忽一晃从攻势下脱离。
狂暴力量轰击大地,碎屑溅起的那一瞬,劈下长鞭招数换为横扫,继续追击而来。在率先卷动袭来的狂风中,丝丝奇异扭曲泛起。
继续后撤回避,而非迎击,仗着双翼爆发的速度宁越很快即将撞上身后房屋,扭头一瞥中,瞄准方位一剑挥出,洞穿紧闭窗户,再腾起一跃,躲入屋中。
而横扫的攻势可没有就此止住,刚猛劲力继续扫动,瞬时间撕裂墙壁,摧枯拉朽的惊人破坏力轰入屋内。眨眼间,房屋坍塌倾倒,废墟掩埋于大地之上。
轰!
也就是同一刻,一团炙热光焰爆裂惊起,隐匿其中啸动的剑锋斩击于去势大减的长鞭之上,再伴随着一脚重踏,长鞭陷入废墟丛中,借力而起的身影双翼再振,飞掠窜出,一剑突刺直取远处挥鞭之人。
一鼓作气,再则衰,三则竭。改劈为扫,威力已减,持续追击中又毁房屋,余势更弱。这个时候,自然是宁越反击之时。而且,根本不想继续纠缠,一招就要分出胜负!
“有两下子!”
那名长老也瞬间反应过来对方的打算,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啸动剑风近在咫尺,而长鞭绷直欲挥动回援也是困难。无奈中,他松开了鞭柄,紧靠一只肉掌迎向了暗煊古剑的深寒锋芒。
叮——
激撞传响长鸣,一往无前的赤色骤然止住,挥动一掌硬生生接下突刺剑势。刹那中,宁越双眼微微一眯,只见剑尖之前一丝丝诡异的扭曲在波动,暗煊古剑根本没有直接击中对方的肉掌。
在这个距离下,他已经可以看清对方藏在袖中的那只护臂。
“灵器吗?也对,坐镇一方的宗门长老,没有点压箱底的手段怎么行?”
冷笑中,他双眼一瞪,持剑大拇指拂过剑锋。顿时,一点赤红闪烁眸中。这一刻,暗煊古剑轻微一啸,一丝猩红漫过剑锋血槽。
回身一撤,转瞬间再次挥剑出击,劈斩之处赫然还是刚才突刺之位。
第二式,千屑!
乒!
屏障碎,剑锋颤,余波劲风卷动着残屑飘舞四周。在长老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宁越探到他身前左腕一晃,莹绿色冰冷剑锋就此凝聚。
嗤——
剑啸,血滴飞舞而落,斑斑点点一路鲜红。
仓促退出的长老紧捂着自己染血的胸襟,望向宁越的眼中多了几分愠色,也多了一丝惊恐。这个青年的可怕远远超过他想象。
乘风境七重对九重,竟然两招间就反制,更是破去了他的灵器。
宁越挥剑一横,没有追击,道:“不杀你不是你躲得快,而是我想留你一命。有些话,想问一问。”
“你想问什么?”
长老牙咬切齿一喝,霎时间,双眼再是一瞪,突然顶起耸动的胸膛中刺出一支剑刃,连同他还捂着伤口不放的手臂一同贯穿。
冰冷的莹绿色中,点点猩红滴落。
咚。
失去了生命气息的身躯倒地,在其身后,一袭褴褛斗篷猎猎抖动着,金侓略显狰狞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宁越视线之中。
“和这种人费什么话,赶快走,卷宗已经得手了,此地无需再留。”
说罢,他不等宁越反应过来,转身一跃身形重新隐匿虚无。
视线中再一次失去对方身影,宁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阴了一招,金侓突然偷袭的一剑不仅仅斩杀了那名长老,更是将他刚才几番手下留情,示意自己并非烈涛门仇敌的意图完全击碎。
此时此刻,尚存的烈涛门强者望过来的目光中更加愤恨。
“现在,你还想说什么?”
地上,喘息中骆护法怒声一斥,但也在这一刹,他的咽喉被无情切开。
下手的是堀媛,在她身后则是遍地的尸体。宁越手下留情不伤人性命,但是她可不会。
“有一点我和金侓看法一样,费什么话。你想和他们好好解释,他们可是想要你的命。不仅是在乱武州,而是整片大陆,唯独行得通的生存之道就是让敌人畏惧你不敢出手,或者更直接,杀光他们。”
“堀媛,你……”
突然间,宁越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无权指责堀媛任何一点,从一开始他协助堀媛就没有与她约定过什么。对于她痛下杀手,他没有资格去训斥。
堀媛狞笑道:“好了,是直接走还是把剩下的也杀光,你赶快拿个主意吧。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活在阴影之中。如果你还想继续在阳光下行走,最好灭口这里所有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要快哦,回援的人快要到了。”
佩剑一挽,宁越猛然转身剑指一处。
“不,已经到了。”
嗖嗖嗖嗖嗖!
破空声惊起,几道人影突现屋檐之上,最前方之人对于宁越来说,可不陌生。
“柳断,你这个时候来,是觉得可以收网了吧?”
“宁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
柳断冷冷回道,在他嘴角边却有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狡黠。
宁越瞪着他,喝道:“堀媛的出现也许是一个巧合,恰好让你早就按捺不住的野心再次苏醒。只是,金侓的同时出现没可能还是巧合。我很好奇你给了那位猎魔者什么报酬,竟然可以让他来帮你。应该,不止是那一支卷宗吧?”
“我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知道,我这一招请君入瓮使得有些不好,中间出现了差错。不过,再加一个城主为代价,能够换取刺杀副宗主的凶手,而且还是一举擒获三名魔族派来潜入轩武州的刺客,功劳一样够大。”
长鞭一甩,柳断沉声下令。
“烈涛门所属,上前擒下这两名魔族派来的刺客!”
“是!”
他身后四名强者率先出击,挥动长鞭呼啸破空而落。其余此地尚存的弟子还在犹豫,不知是否该听从这位并无实权之人的命令。
“保护好自己,我来对付他。”
话音落时,双翼一振,宁越一剑闯入四人合围中。这一刹,暗煊古剑再次鸣啸。
第一式,瞬灭。
叮!嗤!
两人长鞭落空,第三人攻势被格开,顺势划动的剑锋再削开第四人的右肩。
没有再管这四人,宁越一跃踏上屋檐,挥剑直接攻向柳断。那几个,堀媛就算赢不了,想脱身也应该不难。最棘手的莫过于凡尊境的柳断,当然他要拖住。
叮叮乒——
迎面间,剑鞭交锋,火光绽放四溅,看似随手的招数下,宁越进攻剑势被瓦解,翻身一挪避开追击之际,左腕凝光剑刃上挑反击。
“没用的。”
手腕一抖,柳断甩动一鞭由下至上挑击,澎湃的劲力唤醒暴虐雷霆,轰鸣而起爆裂无数闪烁碎光。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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