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誓言的心

闻言，小傲玩味一笑，瞅着身前的蒂姐，回道：“从小到大，我的理想就两个。第一个，我想要出人头地，不求出将入相，至少也有一个摆得上台面的身份。如今，我也如愿成为了一位将军，而且距离封侯拥有自己的辖地，也快了。”

蒂姐露出一抹怀疑，嘀咕道：“将军？小傲，你说真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这气派的坐骑，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拥有的？也不怕告诉你，由我统帅的军队可不一般，龙骑兵，个个都拥有自己的座龙，皇帝亲卫。而且，其实我封侯的事早就定下来了，只是碍着我的资历还有些浅，虽有战功却还不足够服众，所以只得先缓一缓。”

拍了拍自己胸脯，小傲一副略有得意的模样。而后，他眼珠微微一转，眼中笑意更盛。

“至于第二个理想嘛，其实蒂姐你最清楚，不是吗？”

“我？你想做什么，一直是我们那群人中最偷摸不透的，我又哪里能知道？”

轻轻摇头，蒂姐还是之前那副淡淡微笑的模样。

左右看了一眼，小傲确认无人在留意这边后，稍稍靠近了些，戏谑说道：“还能是啥，当然是娶蒂姐为妻了。现在的我，可否有资格了呢？”

顿时，蒂姐双颊微微一红，嗔怒道：“你竟在乱说些什么呢？堂堂大将军，小女子哪里敢高攀？”

“什么大将军，一物降一物，我在蒂姐面前依旧就是当年那个长不大的毛头小子。当然，现在其实也算长大了，不然可不敢说这话。所以，蒂姐，你说……能不能，嫁给我？”

一向在战场上肆意驰骋冲杀的小傲，这个时候却也是露出了一副略显羞涩的踟蹰模样，那些话从他嘴中说出，好像用了不小的勇气，犹豫再三，思索数年，这才终于出口。

心中犹如小鹿乱窜一般，蒂姐低下了头，双手十指搅在一起，脸上红晕更盛。她也就在愣在这里，迟迟没有回答。

“呐呐，蒂姐，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打破这份略显尴尬的沉寂的却是一个自来熟的孩童，他来到蒂姐身边，一边拽着后者衣袖，一边还在继续瞥着侧面的霸皇眷龙。

“蒂姐，能不能帮我问问，那么帅气的龙，我可不可以也骑上去试试看？”

“哎哎哎，岩仁你太狡猾了，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是啊是啊，这么好的提议，竟然不和我们说，一个人偷偷跑过来，太过分了！”

顿时，另外两个小身影凑了上来，一副愤愤不平的阵势。

大手一挥，小傲回道：“没问题，那就一起来吧。而且，只是骑一下多无趣，我带你们去天上兜兜风，如何？”

“真的吗？”

“真的可以吗？”

“耶，太棒了！”

在三个孩子的欢呼中，他再将手递给了身前还在犹豫中的女子。

“蒂姐，一起去吧？三个孩子，我可能一下子照顾不过来，还需要你的帮忙。”

“这个……嗯，好吧，一起去吧。”

点了点头，脸颊上还带着些许红晕，蒂姐握住了小傲的手。

片刻之后，一席五人一同骑乘在了霸皇眷龙的背脊上。其中还有个小插曲，天性有些傲慢的霸皇眷龙可不容许除去自己搭档之外的人骑乘，只是小傲的一番舌枪唇剑下，也终于屈服了，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呼——

振翅而飞，迎面而来的烈风叫那三名孩童大喊过瘾，在半空中尽情嘶吼着，宣泄心中的喜悦。而在他们身后，并肩而坐搂住他们的小傲与蒂姐也不由紧紧靠在了一起。由于空中疾风的卷动，小傲的手臂很自然环上了蒂姐的纤腰，将她紧紧搂住。

自然感觉到了对方这个带着少许侵略性的小动作，蒂姐仅仅只是脸上微微泛红，并没有去制止。似乎，还有些享受在空中翱翔之时这份彼此贴近的感觉。

直到落地的时候，大呼过瘾的三名孩童在腿脚发软中缓缓踏足地面，小傲也是顺势放开了手臂，却又保持至一直抓着蒂姐的小手，一同回到了众人跟前。

望见他们这副模样，早已心知肚明的其余青年男女发出一阵惊呼声。其实，从小一同长大，小傲的心思他们岂能看不出来。而且今日，他可是如同神兵下凡一般杀至，轻而易举将贼兵降服。那份英姿，甚至叫其中几名早已相识的女子也暗暗动心。

然而，她们也知道，小傲心有所属，所以那份悸动也只能藏在心中。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傲理所当然的陪在了蒂姐身边，一同吃住，带着孩子们愉快玩耍。对于这位不曾见过的大哥哥，孩子们也欢迎，特别是能够骑乘那帅气的霸皇眷龙一同翱翔天际，更是叫他们对其的喜欢程度远远超过了许多一直以来照度自己的哥哥姐姐。

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暗中与小傲说悄悄话，他们也支持他吧蒂姐娶回家。更有一次，一个孩子自以为的悄悄话实则嗓门不小，叫周围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也惹来蒂姐一阵面红耳赤。

再是一天晚上，晚饭之后，孩子们与其余青年男女识趣地承揽了所有收拾工作，将偌大的庭院留给了小傲与蒂姐两人。

肩并肩坐在一起，仰望着渺渺星空，小傲的眼神有些迷离了，喃喃道：“也不知道有多久，我没过得这么自由自在了。好像，还是在我们小时候，才能有这般愉悦吧？那个时候，大家经常吃不饱，甚至还要东躲西藏，但是谁都不会抱怨什么，相互依靠着共同走了过来。”

蒂姐应道：“嗯，毕竟我们是共患难的兄弟姐妹，更是要将那份情感，继续传递下去。今后，像我们这样的孩子也应该会越来越少。但是，只要还有，我就愿意将他们收罗到这里，忘记过去的不快，开开心心长大。话说回来，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你最是调皮，经常跟外面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孩子打架，就算一个打几个，也从来不服输。好几次，被揍得遍体鳞伤，却依旧死死抱着捡来的一袋能卖些钱的破烂玩意不放。”

“当然不能放，那些玩意可是能够叫我们寒酸的晚餐稍微强上一点。当时那几个大孩子也是够坏的，就知道欺负我们，抢我们的东西。若是示弱了，只会叫他们变本加厉。所以，我每一次都要跟他们打。就算赢不了，也不会叫他们称心如意。也许就是那时候的那份狠劲，让当初的那人看中了我吧？虽然，我知道他也只是想利用我为他卖命，但我还是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训练，我可不能有现在的实力。”

说到这，小傲俯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是一声苦笑。

“一将功成万骨枯，当然他的一句戏谑，却是如今的我最好的写照。蒂姐，我有些时候，真的有些害怕自己，害怕那个越来越习惯鲜血一厮杀的自己。明明，想的是要保护好自己，有能力保护好身边的人，却是不得不去斩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到最后，麻木了，对于生命的逝去不再留有任何的罪恶感。你说，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可怕了？”

“守护的心，谈何容易？终究，那份杀戮的罪孽需要有人抗下，唯有那样，才有祥和之下的万家灯火。我很庆幸，小傲你终于成为了那样的人。虽然，你一直不肯说自己到底就职何处，但是在我想来，你所作所为一定无愧于心，对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傲，蒂姐嫣然一笑，那一抹微笑，看得前者竟然有些痴了，不老实的手缓缓蠕动，抚在了对方小手之上。

“蒂姐，其实……如果，嗯，我是说如果，我所任命的将军之位其实不属于人类帝国，而是效力于魔族帝国。那样的我，你还能够接受吗？”

稍稍诧异后，蒂姐回道：“魔族吗？我一直知道的，小傲你与众不同，与我们其实不一样。若是你觉得那么做没错，就放手去大干一场吧。我相信，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你，不会背驰自己心中的善良的。”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傲坦白道：“蒂姐，我就直说了吧。其实，现在的我是轩刻帝国的龙骑统帅，直属轩刻皇帝的亲卫，地位超然。而且这个轩刻帝国，与一直以来叫雪龙帝国谈虎色变的那个，有些不同。我所效命的是新皇，一个不愿再掀起战事而去终结了内乱的皇帝。有她在，轩刻绝对不会再与雪龙帝国发生战争。而且到时候，我所将受封的边境侯的辖地，也将会是靠近这边的一块疆域。所以，蒂姐，跟我走好吗？”　

惊讶之余，蒂姐轻轻摇头，叹道：“小傲，我不能跟你走。其实，你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终究无法放下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可能你也会说，这里这么多人，少我一个没关系的。但现在所做的这些是我小时候立下的誓言，想要实现的理想。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的心意。而且，以你这名年轻就做到边境侯的身份，想要不会缺少女孩子喜欢。所以，尽管去找更好更适合你的吧，无需局限在这里。”

一把抓住了蒂姐的小手捧在胸前，小傲连连摇头，道：“不，我只要蒂姐。如果蒂姐不想走，我留下也没问题。什么功名利禄，都不重要。原本那些就是为了能够好好守护蒂姐而存在的手段，而现在，我自身的实力也够了，不会再叫蒂姐受到任何伤害，所以，蒂姐你……”

呼！

突然间，一阵从天而降的烈风打断了他的言语，扭头一看，却是霸皇眷龙降落，利爪捧起中，竟然是托着一只模样怪异的鸦鸟。

顿时，小傲眼神微变，从那只鸦鸟的腿上抽出所系竹筒中的一卷纸张，看完之时手指一撮，让其燃烬在虚空中。

心中猜到了几分，蒂姐柔声说道：“小傲，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吧，男人还是要建功立业才行。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其实，只要蒂姐你一句话，我不去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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