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离开了商会组织,叶凡在草原转了大半夜,终于在黎明时分找到了一个破露不堪的小镇,进入小镇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而后大大的睡了一觉,消除了一夜的疲劳,第二天清晨,便找店内伙计,问得码头所在后,便离开了客栈。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叶凡来到了位于这破烂小镇效外不远出的水滨港口,在前世他就很喜欢水,喜欢水的那种波澜壮阔,喜欢水的那种容纳无私,看着远方的水天交接处,听着一声声水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叶凡不由得楞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破烂小镇之外,竟然有着这么一条规模如此宏观地大河,其实,他并不知道,就他目前所见的这种河道,在天命大陆还真是不算什么,比这河道要广要阔的河道,在天命大陆,多的海里去了。
天命大陆浩瀚无比,国与国,城与城,镇现镇之间,往往都是相隔数千里,其中险地,绝域处处都是,大陆之间想要相互联系往来,如果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恐怕绝大部分地方,都得处于封闭状态,而河道的挖掘,却是解决这一情况的最好手段。
怀着心中的点点震憾,不消片刻,叶凡便到了江边码头,只见风帆处处,桅杆林立,有些渔船之上,还升起了缕缕炊烟。
一近处船家见叶凡行旅装扮,就知道他要远航,一位黝黑的汉子迎上前来,陪笑道:“客官要坐船么?”
“你这船去哪里?”叶凡淡淡看了这幽黑大汉一眼,随口道。
黝黑大汉会连忙道:“我这船只走河径小道,可直达落叶城,客官若还要东下,前往帝都的话,也可先乘俺的船,再到落叶城之后换船。”
“你的船只走小道?这是为何?”叶凡看了一眼这黝黑大汉身后的船,长达上百米,宽二十余米,这样的巨大客船走大道,完全是没有什么问题啊。
黝黑大汉嘿嘿憨笑,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三恶河滩,内河势险水急,河风一起,内河之水便拥有着弄潮翻江的能耐,再说大道一般多海盗,那些海盗凶残无比,劫财劫色,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以俺这种船,是万万不敢涉险的。”
“不知到落叶城要多少钱?”听了黝黑大汉的解说,叶凡笑道。
“不知道客官是包船,还是与人同乘?”黝黑大汉问。
“此话怎讲?”
“包船就是只有客官一人,需一百枚天币,同乘则是数人同乘,当然船费得视人数多少而定。”
一百枚天币对于叶凡来说,也不算多少钱,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毕竟在这里,他惹了不小的麻烦,要是那天皇期的老头追上来,自己就惨了,手中金光一闪,从手蜀中取出一百枚天币,递给大汉,道:“还是包船吧!”
“我出两百枚天币!”身后传来一个少年微微有点火爆的声音:“这船我包了!”
叶凡闻声微微一震,听这声音,这人的修为也是不错,是一个快突破天王境界的强者。
来人满头火红长发,星眉剑目,一脸傲气,身上隐隐透出淡淡的炎热之气,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一个火系的天命者,怪不得刚才声音如此火爆了,清楚这些后,叶凡便是回过了头。
黝黑大汉也是让那人叫得微微一愣,待回过神来后,连忙笑道:“俺做生意,讲求信誉,所谓先来后到,这位客官已经包了……”
“三百枚。”那人气鼓鼓地说,黝黑大汉再次一愣,半晌没开口。
“怎么,还不成,四百枚!”红发少年继续道。
黝黑大汉额上渗出汗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叶凡,希望他给个主意。
“一千枚!”叶凡淡淡的说了句,在黝黑大汉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缓缓转过身来,经过宽阔的登船板,上了船。
黝黑大汉清醒过来后,回头苦笑的看了那红发男子一眼,道:“这位客观,对不住了!”话一完,就吧嗒吧嗒的跟着叶凡上了船。
叶凡直接走到舱房,打开房门走到外面,站在船舱外的走廊上,用手微微搭着栏杆,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深深的吸了一口带有咸腥味的空气,看着远方水天交接之处,不由得陶醉了,这样的感受,他真是好久都没体会过了。
“咦?那家伙怎么还在?”正在陶醉的叶凡突然一转头,见那个红发少年还直直的站在河岸边,拉长着脸看着自己所在的这艘船只。
叶凡瞥了他一眼,突然回过身来,将一千枚天币放在跟随在自己后面的黝黑大汉手中,淡淡道:“那人怎么老是看着你这船,难道今天就你这船出航么?”
“是的,大人!”黝黑大汉兴奋的接过叶凡递来的天币,说道:“今天就俺这一艘私营船,下一班,至少要到一个月以后,而其他的那些商船是不会搭载客人的。”
“原来是这样!”叶凡摸了摸下巴,轻声道。
见叶凡好像没什么话要说了,黝黑大汉将满手天币小心翼翼的放入到一个皮袋里后,兴高采烈的走了。
“喂,那个满头红发的,如果顺路,你可以上这班船。”待那黝黑大汉走后,叶凡突然回头冲着对面的红发少年道。
叶凡之所以这样做,是他还看这人比较顺眼,脾气虽然火爆了点,但这可能是他火系元素魂的原因,而且这人争夺战失败后,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善的举动,竟然如此,自己又何尝不圆他一个愿了,况且这船也是大的可以,并不在乎多这么个人。
听到叶凡的声音,那红发少年一楞,道:“上船?船上的小子,你是说要我坐船吗?”他的声音有些兴奋,也有着点点意外。
“恩!”看着红发少年,叶凡淡然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兄弟,这个情,我莫海野今天记住了!”红发少年兴奋的跳了起来。
“嗯,你叫莫海野,不过这么兴奋干么,不就坐个船吗?”叶凡皱眉道:“你给我安静一些,想坐船就快点上来。”
“哦,来了,来了!”莫海野应了一声,很快走到码头,登上了船,便迅速朝叶凡所在的方向奔了过来。
红发少年莫海野见叶凡悠然负手船头,眼观大渡河沿岸景色,豪气勃发,意欲指点江山,不禁微微一愣,但是接下来,还是笑问道:“这船是去落叶城的,你也是去落叶城么?”
“嗯!”叶凡回过头来淡淡的看了红发少年一眼,点了点头。
听到叶凡点头,莫海野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道,“难道你也是为那件事去的?”
“那件事?”叶凡疑惑的看了莫海野一眼后,还是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也是啊!”虽然他不知道这红发少年说的是什么事,但还是先应下来的好,不然,接下来怎么套出他的话。
“那你知不知道如今落叶城的形式?”
“不知道!”叶凡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知不知道如今落叶城的势力分布?”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那件事发生的地点?”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往那里闯?”红发少年莫海野满脸惊诧,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还带着稚气的少年。
“怎么,不行么?”叶凡微微散发出一点气息,琐定到莫海野身上道,“一个人拥有实力,还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
从叶凡散发气息的那一刻,红发少年就变色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似乎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家伙,竟然拥有着比自己还强的修为,难道自己真的遇到传说中的天才了。
“你对落叶城很熟吗?”叶凡微笑着看着红发少年,一副很和善的样子。
可刚见识过叶凡真正实力的红发少年,再也不敢再小看他了,没有丝毫的怠慢,连声说道:“很熟,非常熟,我从小就在落叶城长大,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兄弟,这次你叫我上船,不得不说,做了一件十分明智的事!”
“是么?”叶凡淡淡一笑,“你能将落叶城发生的事情说一下么?”
话音未落,猛听船身喀喇巨响,船身一阵巨晃。
“动了,动了,船动了。”一阵巨烈的嘈杂声,从下方水手所在的仓库中传了上来,船的鸣叫声,也把叶凡的说话声淹了下来。
红发少年莫海野耸着头,看着叶凡,大声喃喃道,“兄弟,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此时的环境那还适合谈事,叶凡转身一把将刚上来的黝黑大汉扯到身前,瞪了他一眼,道:“以后记得,船启动时,通知一下。”
黝黑大汉眨了眨眼睛,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客观,这次我,我忘了,下次一定记得。”
“以后到达一个港口,就来向我汇报一下。”说完这句话,叶凡不再理会,转身回了船舱内自己的房间,躺在床铺之上闭目养神去了。
时间就在叶凡的冥想中,悄然度过。
不得这说这些天都是难得的好天气,水面上风平浪静,船在开动后,船身并没有太多的震荡,到第三天从冥想来醒来,叶凡便直接出了房间。
水面上反射的阳光带来徐徐轻风迎面吹来,令人好不轻爽,抓住栏杆,望着白茫水面,不由纵情歌道:“舟行几千里,天日追万丈,水傍随人行,霞外倚穹穷……”。
“哎,兄弟,你只知道眼前景色赏心悦目,却是不知这样的地方,自古以来都是匪人出没的之处,这百丈深水之中,不知留下多少行商的白骨。”却是站在叶凡一旁边的红发少年,放下手是的一个食盘,不禁叹了口气道。
“这有什么好叹息的。”叶凡回过头来,淡淡一笑道,“那些行商,抛妻弃子,路经这样的鸟地方,还不是为了求得爆利,人若要贪婪,总要有付出点代价。”
“这个道理,我自然也懂得。”红发少年淡然一笑后,看着叶凡道,“兄弟,你说咱们这一趟会不会遇上强盗呢?”
“你似乎很想遇上啊。”叶凡似笑非笑打量着他。
莫海野嘿嘿笑道:“真的遇上,说不准谁抢谁呢。”
“就凭你这点实力。”叶凡冷笑:“要是真遇上盗匪,迟早被他们一顿乱拳乱脚打死。”
“你你敢说我修为差。”莫海野面红耳赤:“小子,虽然我尊敬你是一个天才,但你也太轻狂了,这个大陆,在我这个年龄,能达到我这境界也是不多,所以,咦,那是什么?”
莫海野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透过白茫茫水雾,翘首向前望去,只见前方几个黑点越来越大,很快就朝这边驶了过来。
“帆布上绣着骷髅头,下面有两根交叉的骨头,你说还能是什么?”叶凡回过身来,脸色怪异的看了红发少年一眼,“没想到,你还真是一张乌鸦嘴!”
一会儿的工夫,黑点的样子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艘艘黑暗,大小似乎和客船差不多的楼船,巨大的黑色风帆上画着一个巨大的红色骷髅头,骷髅头下面有两根交叉骨头。
眼看着大船逐渐临近,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惊呼声不断传来:“海盗,啊!是海盗。”
“船长,我们遇上海盗了!!”
大伙还没惊叫完,突然只见那些黑色大船上,一根根乌黑发亮的铁矛,满天的向着叶凡所在的这艘客船射来,顿时“叮,叮,叮,叮”的声音不断传来,大船也猛震了起来。
一些地方还直接被射穿了,眼望河水汩汩而入,莫海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叶凡将向自己射来的一些铁矛拨开后,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会游泳么?”
红发少年面带苦色的摇头。
“那你完了,这船已被射的千疮百孔,马上就要沉了……
“船上的人听着,将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的话,就通通下水喂鱼。”粗犷的叫嚣声从外面传来,显示着海盗们已经开始了行动。
叶凡却是知道,海盗并没有那么好说话,即使将钱交出去,对方也未必会放过船上的生命,毕竟,每有哪一拨海盗希望自己被国家的正规船队围剿,而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见过他们的人都变成死人。
沉船烧船是他们一贯的做法,又省事又省时,叶凡暗想:“看来,自己运气也不怎么样啊,走小径,都能遇到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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