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竹城的蔡刚说:“完全不一样,老师和大师兄常说丁师弟资质非凡,我们这群师兄弟中属他将来的成最高,怎能和我们比呢?”
“郑云!你年纪和我也差不多,竟然说我不行,是想和我练练吗?”欧阳冲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地看着郑云。
“呵呵,老师和大师兄的谬赞我承受不了,让他们失望是我不对。还是欧阳师兄说得对,我的资质稀松平常。
郑师姐不忙和你练,师弟我向你讨教几招,希望能从师兄身上多学点东西。”丁馗拨出训练用的铁棍朝欧阳冲一指。
“哼,我和蔡师弟还没完成今天的力量训练,先不奉陪。”说完欧阳冲拉着蔡刚转身离开。
老屋镇的林碧扯住怒气冲冲的郑云,对丁馗说:“师弟,别理他们俩,凝聚斗气的事情不能急,我们五个至少比你早一年进行学徒训练,现在还不是都没凝聚出来嘛,你才十一岁,早着呢。”
连平常寡言少语的虎岭城许斌也走来,拍拍丁馗的肩膀,说:“师弟,我相信你一定行。”
欧阳家以前曾经找过老护国侯丁道,想为自家子弟在军方谋个职位,但遭到丁道的拒绝。丁家出事以后,新雨城主欧阳潜在一些贵族聚会上常常嘲笑落魄的丁家,平中郡的贵族们知道欧阳家与丁家不和。
“我没事,多谢师兄师姐的关心。今年不行就明年,我有信心。”丁馗笑着说。
其实他在内心长叹:唉,我体内的魔力要不转化完,这辈子可能都凝聚不出斗气。
丁馗心里正想着,肩膀被人从后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原来是大师兄。
连河城的风良是最早跟随鲁基训练的贵族子弟,已经晋级斗刃骑士。
风良现年二十有接近一米八的个头,鼻子很高还带勾,加上那双迷人深邃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英俊。
他今天穿着白色长衫,面带微笑地站在丁馗身后。
“师兄我第一次凝聚斗气的时候也没有成功,其中关键在经脉中的气血和能量的融合,斗气功法将能量引入经脉,如果经脉的气血排斥能量,那么斗气就无法凝聚,气血不足也会导致凝聚失败,所以师弟你要注重气血,有时候某些药物用错也会造成失败的。”风良也担心丁馗会气馁,将自己的经验与之分享。
丁馗是有苦说不出啊,只能连连点头。
“好了,今天由我给你上常识课,讲一讲骑士的坐骑。”
风良带丁馗到黑梵寨中的马棚。
黑梵寨里面是一个山谷,周围的山壁都有上百米高,几乎垂直于地面非常陡峭。
虽然时值夏季,接近山顶的地方依然烟雾缭绕,山壁的表面长满青苔。
整个山寨大约三百亩大小,靠中央的地方是一个百亩大小的操场,一排木屋依山壁而建,看起来有点像军方的营房。
风良指着马棚对丁馗介绍:“如今大陆各国的骑兵基本使用产自北方两大帝国的战马。
普通骑兵驾驭的坐骑,一般是古元帝国的‘乌顶无影骝’和通北帝国的‘踏雪追风骢’。
我骑的这种叫‘纯血奔雷驹’,是骑士的标准坐骑,而高阶的骑士就会选择万里挑一的‘豹身奔雷驹’。
奔雷驹只在两大帝国的草原才能找到,其中的珍贵品种‘豹身奔雷驹’在每个马群都不会超过十匹。
至于最顶级的‘虎纹奔雷驹’在世间极为罕见,少典国总共才有一匹,还是通北帝国皇帝送给现任国王登基的礼物。”
听说少典国只有一匹“虎纹奔雷驹”,丁馗眼睛一亮,问:“那师兄见过‘虎纹奔雷驹’吗?”
“呃,我没见过,风家世代都居住在连河城,只有嫡子要继承伯爵爵位的时候,才会去都城拜见大王。先不说这个,我跟你说说这几种马的特征……”
整整两小时风良都在给丁馗介绍坐骑常识。
“最后你要记住,骑士的坐骑并不局限于这几种马,有些特殊的野兽甚至是魔兽同样可以成为骑士的坐骑;也不是所有马都能成为坐骑,平中郡特产的‘草泥马’就只能用于观赏和送礼。”
丁馗的心里瞬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神兽啊,来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果然不愧于神兽之名
谁要是送我这个,我就跟谁急。
觉醒后的丁馗依然在老师那进行学徒训练,全然不知一场危机悄然而来。
通元江源自神元大陆北端的“极冻冰原”,由北向南直穿大陆倾入南海,蜿蜒近十万公里。通元江最窄的地方有十多公里,最宽处有上百公里,成为大陆东西两部各国之间天然的国界。
少典国就隔江与祁国和曹国相对,三国之间厮杀了几千年,也没有哪国占领通元江对岸的领土。
少典国双龙城是通元江上比较大的一个码头,不仅很多北上南下的船只停靠这里,阳元洲和曹国的商贸船只有三分之一停靠这里。
这日,江阳船行的陈管事到双龙城码头点算货物。
江阳船行每天都有一船货物从曹国运过来,陈管事就是专门点算核对货物的管事。
跟往常一样,货物点算无误之后,陈管事就可以回家了。
说来也巧,陈管事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好友刘掌柜。
刘掌柜在青水郡城做笔墨买卖,跟陈管事认识多年。
“哎呀,什么风把刘兄您给吹来了,也不提前跟小弟说一声。”
“我是听说有一批好砚从曹国运过来,所以赶紧跑来看看,那么巧就碰上陈老弟。”
“对,我也听说了,那批砚估计明天会到。刘兄与我有大半年没见了吧?走,我们到望江楼喝上几杯,明日我再带你上船看砚。”
“好好好,那有劳老弟了,这次就由为兄做东。”
“诶,这不是打小弟的脸嘛,来到我的地盘上,怎能让你破费。走,走,走,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陈管事拉起刘掌柜的手就往望江楼走去。
两人来到望江楼,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酒菜,天南地北地海吹起来。
时而高声大笑,时而窃窃私语,他们聊个不亦乐乎。
席间两人更是拼起酒来,你来我往喝了个面红耳热。
陈管事明显不胜酒力,离席如厕之时还需酒楼伙计扶着。
他搭着伙计的肩膀,踉跄地走向茅房,然而却用极低的声音说:“绝密,只能口传,如果发现接头人暴露立即服毒自尽,通知中望州平中郡毒蝎五号,收买当地盗匪暗杀丁馗。”
陈管事和刘掌柜一直喝酒到天黑,最终陈管事被灌醉,酒楼派人送其回家,刘掌柜则寻一客栈住下。
酒楼伙计小欧下工回家,见妻弟牛二在自己家中,不由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嘿嘿,姐夫,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这次绝对靠谱,我们进房慢慢说。”
小欧和牛二进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小欧在房中大骂:“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一定又去赌钱输光了,这回还编个由头找我借钱。没有!我没钱,一个铜板都不会借给你!”
牛二悻悻地从房间走出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边走一边口中嘟囔:“真是个小气鬼,姐姐嫁给你算倒了八辈子霉。”
他没借到钱,只能到赌场四处晃悠,四处找人搭讪想弄点赌本,不过运气实在太差,没人肯借给他钱,最后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翌日,刘掌柜没有选中砚台,跟陈管事打了个招呼就赶回青水郡。
送走刘掌柜,陈管事回到家中再未出门,次日早晨被发现暴死家中。
数日后,青水郡城的人也发现刘掌柜不知所踪。
一名华服青年来到望江楼,坐进陈管事招待刘掌柜用过的包间,一个人面对江水沉思。
噔噔噔,一个身穿花绿色紧身锦袍的男子踏上楼梯,走进包间。
“禀告大人,他招了。”
华服青年回身看了一眼锦袍男子,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说:“哦?招了?说。”
“陈管事安排他留意青水郡各关隘的布防情况。”锦袍男子垂手站在华服青年身边。
“嗯,他跟陈管事联系了多少次?”
“他跟陈管事认识多年,这是第一次有任务安排。”
“刘掌柜在清水郡城出生,其父在五十多年前由己国潜入少典,已于十多年前去世。
他就是那个时候接替他父亲成为暗桩,潜伏在青水郡城。”锦衣男子继续将刘掌柜的供词向华服青年禀告。
华服青年轻轻一笑:“哈哈,这么说来,是我少典密碰巧捞起一条大鱼。”
少典密是王室子弟,按辈分要喊国王少典丹“叔叔”,是少典丹坐稳王位后提拔的一个亲信,任职谍情司的司长。
“要不是那天我碰巧刚到青水郡城,又碰巧看见那只信鹰,接着碰巧发现刘掌柜匆匆赶来双龙城,然后碰巧跟踪他们到这里接头,还抓不到这条潜伏了五十多年的大鱼。”少典密若有所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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