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林深处,实际上已经被水流淹没了绝大部分玉碑,水流变得遄急,环境变得复杂许多。
三人对视一眼,便潜入水底,摸索着前进。
受到碑林力量的干扰,在水面上的时候,感知的力量受到极大的影响。然而在水下,干扰顿时消失不见。李游松了一口气。
李游习惯用感知去观察周围,一旦感知失去了作用,李游感觉自己似乎瞎了一半。哪怕他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夜视能力,也一样感到不适应。
感知的力量在水下缓缓散向四方之后,李游心中的不安便渐渐消失。
“往这边。”玲珑给李游打着手势,示意李游和蚩尤跟上她的步伐。
李游心中大是惊奇。玲珑下水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水流对她似乎没有丝毫的影响,整个人像条人鱼一般在水下活动着,水流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而玲珑根本不知他和蚩尤在找什么,可此时却率先指明了方向。李游迟疑地看了蚩尤一眼,蚩尤点了点头,表示玲珑所指的方向并没有错误。
“这怎么可能……”李游对此表示那以理解。他很想问玲珑怎么知道具体的方向,但玲珑似乎不懂得意识交流,此刻可跟他说不了话。只得作罢。
往前面游了一阵,李游周围的玉碑渐渐稀少。能看到的玉碑,也几乎全部浸泡水中,距离水面有着不小的距离。目测距离水深应该在十二三米左右。
在沙泥的冲刷之下,许多玉碑底部都被掩盖。但玉碑并没有藻类依附生长。实际上,李游有注意到,在这一带的水域之中,似乎没有任何的生物存在。无论的水下的植物或者鱼虾一类动物,都基本没有看到任何的踪影。一片死气沉沉的光景。
李游把自己的发现和蚩尤一说。蚩尤却摇头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玉碑释放出来的力量气息,足以将任何动物的生命力扼杀,河流之中的生物对这地方只有畏惧,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李游点头称是。
“慢点。”李游忽然拉住游在身前的玲珑,指了指十多米开外:“那里有沟壑,注意些。”玲珑头顶的矿灯光芒可发现不了远处环境。
平坦的河床上,突兀出现了一道深陷的沟壑,宽阔幽深。李游极目望去,也不知深度几许。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灰色的水域。
“是断崖。”李游很快就改正了称呼。眼前的沟壑,实际上将其称之为断层更为贴切一些。这断层就跟他们下到碑林之前的断崖一样,只不过它被河水所覆盖而已。
“往前?”李游问蚩尤。此时他已经游到相关水域的上方,回头询问蚩尤。眼下有两种行动计划,一是往前面继续游走,第二则是潜水下去。然而经过目测和感知,李游却是发现,这一阶断崖,比起之前所攀爬的更深,至少超过了两百米。两百米的水下压力,对李游和蚩尤来说都不是问题。李游所担心的是玲珑。
玲珑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往断崖处一指,示意两人跟上,随即往深水里一扎,游了下去。
“走。”蚩尤此时也大是惊讶。玲珑明显是感知到了什么。这同样是出乎他的意料。
玲珑一口气往下潜落了将近五十米,速度才慢了下来。李游紧随其后,很快就明白,并不是玲珑刻意放缓了速度,而是这深度的水域,似乎有些古怪。
浮力很大,水中似乎由衷奇特的力量,将人往上方推动。不止玲珑的速度慢了下来,李游自己也不好过,好在他通透坎符力量,很快就调节了自己与水域之间的亲和力度。
压力骤减之后,李游松了一口气,望向玲珑,玲珑此刻也正在调整自身与水压、浮力之间的协调,蚩尤似乎没任何的影响,但可以看得出来,他每划动一下,都更为耗费力量。
“蚩尤?”李游有些担心蚩尤。
“不碍事。”蚩尤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此时玲珑打着手势,示意两人继续跟上。
周围已经彻底的黑暗下来。灯光只能照亮面前一小块地方,李游的视野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勉强能够辨认清楚周围二十米的范围。好在已经看到了水底。
李游感觉怀中一热。摸了一下,是衣袋里的老鳖内丹正在发热。他心中一奇,马上把这事告知了蚩尤。
“这是好事。”蚩尤却显得有些高兴:“老鳖盗走的石碑,很可能就在这里。”
“……真有可能么?”李游却表示了疑问,他更不明白,这事情有什么只得高兴的。蚩尤来这里,找的可是碑林的控制方法,然而发现了大禹时代的石碑,与蚩尤的目的并不相符。
再者,石碑的位置在这个地方,意味着大禹曾经在这个出现。然而这个位置,比玉碑林出现的位置更为险恶。这似乎已经超出了大禹时代强者的能力了。
“这你就不懂了。”蚩尤教训着李游:“正是因为夏禹不如上古时期的图腾强者,然而他最终能够击败圣族,将其再次封印,足以说明他有足够的助力。”
“……当然,我们都得出过结论,是阴符。”李游反驳蚩尤。
“不错!”蚩尤并没有否决李游的说法,但是他说道:“有了诸多阴符的加持,他不可能会发现不了碑林的奥秘。”
“有道理……”李游连连点头。他已经被蚩尤所说服。既然大禹可能发现了碑林之中图腾残留下来的力量,那么找出使用方法,应该不算难事。在李游看来,大禹的能力,恐怕比蚩尤还要强大许多的。毕竟蚩尤只是炎黄二帝但手下败将,可大禹可是虞夏时期的王者。蚩尤都能发现这其中的秘密,何况大禹。
“石碑……”李游潜入水底,很快就发现了视野尽头,几座石碑耸立着。是熟悉的汉白玉,上面刻着不少李游眼熟但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的铭文。在以往,遇到不熟悉的铭文密文,李游都会利用坤符的力量去摸索。可有蚩尤在身边之后,破译这种洪荒时代遗落的文字,他都是交给了蚩尤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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