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可对白强:“营长,我砍翻了两个!”
“不错!”
“我还帮助他砍死了两个!”
“好!”
坦克的短波电台里传来了上级的指示,是欧阳参谋长的声音,“立即撤退,立即撤退,小心敌人的炮兵报复!”
田同立即向白强等人通告,另外,通过望远镜,他们已经看到了敌人的炮兵阵地了。田同很想用坦克炮延伸射击,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可是,他知道,敌人的炮兵绝对不止那几个,要是乱来破坏了师长的计划,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部队迅速地撤退了,在白强的严厉要求下,许多真实甚至连敌人的衣服都没有扒掉。
当时,义和团战士确实有这个爱好,因为布匹紧张,可是个好东西啊。鬼子既然死了,就没有必要穿衣服了嘛。
西园大将看清了整个形势,立即命令炮兵架设好武器,开始了对中国军队的前沿进行袭击。二十门中型野战炮瞄准了那个黑色的汽车大炮,试图将它一口吃掉。
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田同命令坦克加足马力,飞快地逃跑了。
白强的步兵受到了一些损失,特别是一些士兵的精神上震撼很大,他们几乎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猛烈的炮火,好几个士兵的耳朵都被震出了血。
连退一千多米,顺着弯曲蜿蜒的壕沟通道,他们到了安全地带。迎接他们的是团长张德成:“哈哈哈,干得好,老子在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师长说了,咱们得赶紧撤,再不撤,东洋小鬼子就不敢进来了。”
猛烈的轰炸以后,西园大将派出了搜索队进行新的侦察,接着,一个联队的步兵向前突击,将那一带的阵地全面占领。
“清国人怎么也喜欢开挖壕沟?这么没有勇气!”大将的不解是正常的,因为这时的野战纯粹是野外的作战,大家还喜欢列队撕杀呢!英国等西方的士兵也很少挖沟作战。其实,他不知道,在北京城的第一次战役里,联军已经为了防范中国的坦克在城内外挖掘壕沟了。
日军继续向前推进。
在第二道防线上,日军再次遭到步兵的火力杀伤,经过艰苦的争夺,付出了相当大的牺牲以后,精疲力竭的东洋武士才站到了阵地上。
日军的炮火继续射击,重型攻城大炮发出了乌乌的哭泣之声,空气似乎都被撕裂了,一旦炮弹落地时,飞溅的烟雾和尘土将很大一片田野覆盖,连续的炮弹爆炸几乎将前面的中国阵地彻底翻了个儿。
“打得好!干得漂亮!”一个小队长挥舞着拳头大声地叫喊着。
“是啊,有了这样威力的大炮,清国人的稀罕玩艺儿也不敢出来捣乱了!”另一个士兵兴奋地说。
“我们的大炮有多大?”一个士兵问。
“炮弹的重量是一百磅。最重的是三百磅的!一颗炮弹足可以将坚硬的土地炸出两米的深坑,爆裂的弹片可以将直径二十多米的人员杀伤,甚至可以将周围的人震昏。”
“那么就是说,我们的炮弹只要一颗,就可以将清国的钢铁汽车大炮炸成废渣了?”
“当然!”
日军的炮火确实对中国新军造成了严重的威胁。田同迅速地规避着,将坦克引领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倾听着远处敌人炮弹爆炸的声音,他不由得一阵阵气闷,有一颗炮弹就在坦克的旁边爆炸,剧烈地震动使坦克都滑了三十多度角。
坦克是突击的重兵器,用来对步兵的支持显然不是最好的,而且,分散使用更是兵家大忌,那不是等着挨打吗?特别是敌人的重火力这么凶,坦克要是不能及时逃避,一旦损害,乐子可就大了。
按照计划要求,田同将这辆坦克直接开回了城墙外缘,在那里,东面正面防御的其他两辆坦克也被上级要求撤退到这里。
“师长?我们为什么不迅速地出击?”田同急了,直接和栗云龙联接。
“为什么?你难道没有参加作战会议?我们的根本方针是诱敌深入。然后聚而歼灭之。”栗云龙罕见地好脾气。其实,他的脾气也真不大,尤其是在部下同他认真讨论问题时。
“敌人的炮火很猛烈,我们的坦克撤退以后,只剩下步兵在那儿支持,他们一定遭受了可怕的损失,我想,如果这时候突然派出坦克分队出击,从两翼出发以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烈攻击敌人的炮兵阵地,将他们的重炮彻底摧毁,那么,一切都结束了。最起码,我们的步兵也不至于损失那么大。”
栗云龙沉思默想了半天:“如果将敌人所依靠的武器摧毁,他们还肯来吗?”
“可是,师长,我们的步兵要是打光了,就是歼灭了敌人,缴获那么多的武器弹药又有什么用?”
“我们必须让步兵付出一些代价,让敌人取得一些便宜,否则,我们的胜利成果很难达到。田同啊,这里的计算得失我们精确地计算过了,好了,我很赞赏你对时机的把握。你很有头脑,如果我们的步兵足够强大,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新的战术了,我们要因地制宜。”说完,切断了通信电台。
田同的争论确实有一定道理,现在的步兵就真的处于敌人的严重威胁之下,白强率领全营战士分散在宽敞的正面田野里,利用很少的一些战壕和沟壑来隐蔽自己,减少敌人炮弹的打击,但是,敌人的炮兵准备确实不错,或者说,是敌人真的恼羞成怒了,他们要利用炮弹彻底打击中国人的士气,然后给步兵进攻创造有利的条件。
耳边是呼呼的炮弹携带的风声,此起彼伏的是炮弹的爆炸,白强那样强壮的人都感到了一阵阵晕眩,大地在颤抖,天空被弥漫的烟雾遮掩。间歇的还有敌人试探着射击的机枪爆破声,一阵阵地敲打在士兵的心上。
白强这才知道了,电影上看到了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时遭遇的那种困苦。
“营长,我们是不是退下去?”汉可双手捂着耳朵问。
这是一个大的漏洞,尽管战争是一个很大变数的残酷游戏,可是,白强这才知道,战前真的没有对士兵进行防范炮弹轰炸的训练和教育。许多官兵连最起码的保护耳朵都不知道。所以,在新的防线上,战士们异常惊恐。
“当然不能啦!”
“可是,您看,他们。。。。。。”
顺着汉可指引的方向,白强确实看到了好几个士兵将枪丢掉逃跑了。而且是双手抱着脑袋,狼狈不堪。
白强大声地呼喊着,要大家保持纪律,保持岗位和阵地。但是,在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中,他的呼喊显得那样微弱。
弹片纷纷,不时将一簇簇溃退的中国官兵吞没。
白强气得破口大骂,那些士兵还是一窝蜂儿似的乱跑乱窜。终于,在敌人的炮击停止以后,白强发现,整个阵地上,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士兵还在,而且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敌人的炮击虽然猛烈,却并不集中,这说明,他们所携带的炮弹和大炮的数量也有限,否则,进行地毯式地饱和轰炸以后,这阵地上很难还有多少生存的兵力了。
白强用望远镜窥探了下后面,估计三百多名士兵正分散在一千多米的长线上向着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撤退。如此计算的话,被敌人炮兵消耗掉的步兵有四分之一弱。因为已经有不少士兵在刚才的肉搏战中损失。他反而感到很安慰。
不管怎样说,在城墙附近负责收容败兵的张德成非常气恼,他大声地命令部下将那些溃退的官兵集中起来,大声地训斥,要不是师长有令,他可能就要动用大师兄的权威性了。不过,他也清楚,洋鬼子的炮弹确实厉害,就是他没有被炸着,也感到心惊肉跳。
一个营只剩下一百五十多名士兵在坚守,白强赶紧来回走了几次,鼓舞士气。要求大家将武器弹药准备好,准备大家敌人的步兵进攻。还要求大家机灵点儿,因为随时随地都需要撤退出阵地,大家的任务不是死守阵地,而是机智灵活地消耗敌人,引诱敌人,反正既要杀伤敌人,又要让他们胜利进军。
凡是留下来的官兵,都是意志力很不错的,大家纷纷从泥土里窜出来,将自己的武器,以及败兵的武器收拾起来,重新整理好阵地。
日军的步兵发动了两次进攻,规模都不大,都是中队级别的进攻,白强将敌人放到了一百米的时候才打,一次齐射就干掉了三十几个敌人,再次射击时,又打倒了二十几个,日军也开枪射击,防守的步兵也伤亡了十几个。日军的冲锋没有成功,他们撤退下去。
白枪又干掉了三个敌人,两个是打在眉心,一个打在右手上,再加一颗子弹在正胸膛。当日本军队撤退时,他们发动了追击,只追了不到五十米就停止下来,先将地上鬼子失落的武器弹药收拾起来,然后就迅速地撤退了。
鬼子再次炮击,但是密集程度根本无法与前次相比,这让白强很安慰,因为栗云龙要求他必须坚持到中午十二点,那时,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如果日军前来进攻,他们的体力消耗将很大,战斗力肯定受到很大影响。
白强严格地执行着上级的命令,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对面是两个师团以上的日本军队和其他国家的联合军,还有强大的炮火支援,而自己能依靠的只是地利条件,可惜,也给刚才的炮击摧毁得差不多了,自己的士兵现在只有一个连还弱些,要完成任务,困难很大,大家最期待的坦克支援也敢奢望。单凭着步兵就能坚持六个小时?白强只有苦笑。
栗云龙身负重任,也面临着更大的压力,他所构思想象的敌人是三路来敌,西南地区的,北面地区的,根据龙飞的报告,前线的侦察,敌人的两路军队已经赶到了城郊,并且做出了攻城的各种准备。
栗云龙需要白强的部队在正面迟缓东部敌人的主力,因为,要包围敌人,必须先歼灭北面和西南地区的敌人两路军队,最起码也要将之先行击溃,然后才能对中央的敌人主力纵队进行包围突击。中国新军的骨干部队实在太少了。栗云龙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构思虽然宏伟,现实却一直在跟他开玩笑。
不顾一切代价,栗云龙命令田同的坦克分队,一共三辆向着正面战场再次出击,这样,他们帮助了白强的步兵,将敌人的第三次冲锋击溃,还歼灭了敌人二百多人。
这个胜利是重大的。而白强的一个连队的兵力也伤亡到了一半。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他们奉命撤退。
白强和张德成用望远镜观察着北京城东面那宽阔的田野,中国新军的步兵撤退以后,好几道战壕已经陷落在日军的手中,一窝蜂似的东洋武士正兴高采烈地欢呼着,呐喊着,但见步枪林立,刺刀如雪,气势汹汹。
三百米的距离,几乎到了跟前,但是,日军显然不敢轻易再进,他们的前沿尖兵将身体猫在阵地上,用枪对准了城墙。
“我们的坦克怎么还不出动啊?”张德成忍不住问:“要是坦克老不上,不定小鬼子打进城里来呢。”
“打进城里来都无所谓,怕的是这条大鱼脱了钩,那时候,咱谁也担当不起这样大的责任。”白强笑道:“张团长,你真的担心鬼子冲进来?”
“咋不担心!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是咱见老佛爷时的功勋啊,要是再给鬼子夺了,咱的脸儿往哪里搁?”
“你就知道一个老佛爷,她是你爹还是你娘?”白强和他也是脾气相投,说话刻薄也不怕。
“你,白兄弟,你可要注意点儿,老佛爷就是老佛爷,千万不能胡说八道,头上三尺有神灵!”
日军的子弹尖叫一声打在城墙上,迸出了一片火星,将张德成吓了一跳。
“老哥,老佛爷俊不俊?”
“谁知道,我又没见过。”
“没见过都那么粘呼?”
他们的聊天被更多的步枪子弹的飞溅打断了。
白强心里却更有了底,鬼子的武器并不先进,顶多也就是四百米的射程,不过,好象在历史上的日俄战争时期,日本已经使用了顶先进的来复枪,射程有八百米呢,对,好象在北京城里缴获的联军武器里,就有来复枪呢。
不久,日军开始冲锋,逼近了城墙,要不是隔着宽阔的护城河,恐怕他们一不留神能冲进城来,反正城墙已经给鬼子破坏得很乱了。有些地方是联军第一次进攻时轰炸的。可以翻越。
白强将士兵向后面撤退,分散隐蔽起来,无论如何,在左右两翼打起来之前,东面的战场是不能丢的,其实打到了这种程度,火线已经到了北京城脚下,如果不是决心将城市丢弃,这里就是防守的底线。
日本兵很勇敢,这时候没的说的,就是白强和张德成都承认,因为他们疯狂地冲锋,奋不顾身地跳进了护城河水里向城墙边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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