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云龙美美地睡饿一觉以后,在次日凌晨醒来,直到天麻麻亮他才起床。等候在外面的各部军官已经吵成一片了。
“军长!军长!军长!”
夜战时,只出动了两个团,其余的七个团外加一个军部直属部队(相当于一个团)的军官们听了一夜的枪声,心里痒的不行。
“行了!”栗云龙揉揉眼睛。“军部直属部队留下看守军营,其余各部分头行动,去打扫战场,抓俘虏吧!”
军官们大吼一声,纷纷扬扬地跳着跑了。
栗云龙棋高一招,趁热打铁,用极小的代价和兵力就击溃了数量达己方两倍以上的俄军精锐部队。
这一天,新军第一师在广袤的辽西走廊上不停地追赶着俄国败兵。
没有捉住俄军的两位师团长,但是,却缴获了大量的枪械,缁重,还有,俘虏了大量的俄军士兵,溃败的俄军失去了抵抗意志,除了少数骑兵在天明时瞄准方向猛跑以外,大多数的步兵都在夜间的混乱中自相残杀和践踏中伤亡巨大,在第二天中国军队的猛烈追击下,纷纷投降。
六千多俄军骑兵,也就是在西线远距离隐藏的三个团,很快就从败兵的口里得知了主阵地上发生的悲惨事件,无奈之下只得向西北地区撤退。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其余的俄军,绝大多数人遭到了严重打击,再没有一支完整的部队了。
战斗的结果是,中国军队俘虏了九千多名俄军。击毙四千多人,战场上还倒着的七千多俄军估计是自相残杀造成的。
第三师损失了八百多人。
俄军向北部逃走近一万。
火辣辣的秋阳疯狂地烧烤着大地,刚刚湿润的田野被晒得裂开了一道道惊心动魄的缝隙,空气里弥漫着滚烫的硝烟味,昨天还遮天蔽日的云层全然不见了踪影,晴空万里,湛蓝如画。
闷热的坦克车厢里,栗云龙正了正灰黑色的钢盔,紧了紧扎带,嘴角微撇,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视窗,双手娴熟在在仪器盘上操作着。
“军长,让我来吧!”段大鹏师长站在坦克顶盖上,俯下身子,向里面的老上级请求,:“您在这里指挥大部队,我去正面突击!”
“你懂得什么?你的坦克战经验比我更丰富?你的战术指挥比我还高超?还是你的资历比我更深厚?”栗云龙安静地问。
“军长,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是第一师的最高首长啊,坦克营归第一师管,那不是划拨给我了么?这是建制的问题,老团长啊,我知道比您差很多,可是,您老这么压着我,我怎么能赶超您呢?”
“那不就得了?你认我这个老坦克团团长就成!”栗云龙往上一翻白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迟疑地啪地一声,拉上了顶盖。手脚并用,发动了机车。
保养良好的坦克骤然轰鸣起来,巨大的后尾喷气散播着灼热的气息,卷起一阵阵猛烈的怒风,附近的野草哗地一声分向两边,紧紧地贴在地上。
段大鹏一见无法挽回,只能悻悻地从履带上跳下来。
“出发!”在扬声器里大吼一声,栗云龙的战车轰地一声冲上前方。
在他的后面,一字长蛇阵摆开的坦克纵队,卷集着灰尘和泥土,冲撞着树林和杂草,勇猛地前进着,车头上插着醒目的清朝官军的青龙旗和新军特别制作的五星红旗。
没有人对他们的旗帜问题进行追究。整个中国新军都这样的旗帜,新军官兵们连啥意思也不问,反正是上级叫打的就打着吧,清龙旗是皇上的,朝廷的,咱们打着正规,新红旗看着威风凛凛,热血沸腾,更好看,还有那些星星。。。。。。
在出兵的时候,刚毅曾经看着中国新军的旗帜发过呆,但是,看着栗云龙等将领一个个英姿飒爽,气势汹汹的,根本不敢发话问,其他的清朝官兵根本看不出道道来,反正老佛爷已经有了旨意,让他们去当炮灰的,随便他们折腾好了。
威风凛凛的钢铁怪物昂着恐怖的长炮管,直刺蓝天。
“快,运输队跟上!”段大鹏一摆手,这面准备好了的汽车运输队就跟在坦克的后面出发了。
谁也想不到栗云龙在这几天里根本就没有闲着,他构思了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对俄军的司令官性格气质优缺点进行了揣测,对整个东北战局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也做出了一项惊人之举,突袭沈阳!
这要归功于龙飞的情报网,也要取决于栗云龙的性格和胆量,将战俘进行的详细审讯,大量地积累了俄罗斯军官,尤其是高级将领的个人资料,为这次战役的策划提供了可靠的保证。
栗云龙的意图就是,对敌人实施闪电战。
这个条件基本成熟了。绝对优势的武器装备,对敌情的基本了解,燃料等物资的匮乏危险,对前一次战役步兵被敌人骑兵袭击时的重大损失,都使栗云龙决定发动这一带有冒险性的战役。虽然他习惯上将那个荣美尔叫做中国坦克团的隆美尔,其实,他栗云龙才是真正的多血质个性。那个德国坦克名将的传奇经历,是他津津乐道的。虽然军事专家门都说,隆美尔那厮其实只是个善于冒险的坦克连长的材料,可是,他的敢斗精神却促成了许多奇迹的发生。
要是坦克多的话,要是燃料有充分保障的话,他早就这样做了。
用四十年后的世界最新战术来教训下骄傲狂妄的洋鬼子,是栗云龙心里一直酝酿着的。
荣美尔连长,也就是现在的坦克团团长荣美尔,其真实姓名是荣木旎。还是他栗云龙第一个叫出了谐音,结果,山寨版本的名字反而盖过了原名。说起来,一切都是那个德国凶神恶煞惹的祸。
从锦州到沈阳,有一百四十公里的直线路程,如果走官道和商道,距离还要远一些,可是,栗云龙已经下定决心,直捣黄龙,要硬砸俄军总部所在地的硬核桃了。尽管这计划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但是他毫不动摇。
"该出手时就出手!婆婆妈妈的永远不能成大气候!"
全部能行动的坦克都出击了,栗云龙认为这是东北地区对俄军的决定性战役,因为俄军的俘虏供认,在沈阳周围集结着五个师团,大约九万军队,是俄军入侵满洲的主力核心。
段大鹏和龙飞只好带着步骑兵大队向北轻装疾进,俄军的万名俘虏不好带,还要耗费大量的军粮和后勤人员,栗云龙要求他妥善处理,不过,并没有交代具体的做法,龙飞很为难,还不是一般的为难。继续留着?不行,照顾不过来,放了吧?将这些豺狼虎豹放到和平善良的中国老百姓中间?想想都令人发指,可是,能不能处理掉呢?不能,龙飞还真希望是秦汉时代,主将一不高兴,只要鼻子哼一声,就能把这个大麻烦做了。可是,那样的结果往往不好。想想二战时候苏联在波兰杀了两万多白色政府的军官,就被人家波兰政府追了几十年,一直苦苦相逼,要求道歉。
无奈之下,龙飞迅速进行清理,把八百多名军官们扣住,其余士兵放了。不料,刚放出去,这些家伙们就开始惹事生非,扰乱百姓,师里只好以缴获的俄军武器组织了一支看守队伍,是当地老百姓们响应号召建立的,有两千人,他们押解着俄军的战俘驱赶向山海关,并向京津地区转移,准备把这支新的俘虏交给接收了政权的满清地方政府处理。龙飞想得很周到,这一万人可以跟清廷的官员们交换粮食和金银,因为官员们正需要战功来粉饰自己的能力。也可以作为同俄国交涉的新筹码。换取一大笔外汇也是可能的。
四十辆坦克和装甲车,后面跟着八辆油罐补给车,加速向东北方向开去。
三个小时以后,新军的坦克团的主力战车就通过了崎岖不平,狭窄得令人费解的大清朝官道,逼近了沈阳城西关。
西关外,摆着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拒马桩,还有一个团的士兵驻守,白哗哗衣着整洁的洋兵神气活现地抱着大枪耀武扬威,横冲直撞。进出城门的中国百姓则被不断地拦截住盘问,刁难,甚至殴打。
“奸细!奸细!”俄兵抓住了农民打扮的人,怒吼着。
俩农民赶着一辆马车,装满了干柴要进城贩卖,虽然他们也知道俄国人霸占着城池,可是,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地的柴草砸在手里卖不出去,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进城,不料,好心好意鞠躬敬礼根本引不起俄军的良心发现,他们看中了中国人的马车和柴草。
中国农民双手拉住马缰绳不丢,把俄国兵惹恼了,上去几个人,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猛揍,把俩人打倒在地上猛踹,俩中国人在地上翻滚着,哀求着,悲惨的叫声吓得过往的行人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
。。。。。。
“站住!”城西关外最后一道俄军哨卡拦截在面前,不过,士兵们是带着极大的惊奇来看的,甚至,他们也只是本能地说,因为,道路上突然闯出了一大溜儿的钢铁乌龟怪!
“妈呀,那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
当然,在面面相觑的官兵中,也有一个胆子大一点儿的,打着伏尔加河地区特有的颤音:“喂,你们是什么?”
“混蛋,他们是中国人开的汽车大炮!”一个士兵恍然大悟地指着坦克车上的青龙旗帜。
大约一个排级别的路卡,四十个俄军。惊慌失措地跳起来拦截,又急忙趴到地上举枪瞄准射击。
“笑话!”栗云龙很生气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其他几个坦克车赶超了,没有办法,战士们对他的安危格外关心。根本不容许他去冒险。结果,两辆坦克的超速度,刹那间就排成一横幅,从俄军士兵和他们的哨卡上碾过去了。
小木头房子里的两名士兵正在急急忙忙拨着电话。一辆坦克的炮管气势汹汹地上前,把小房子直接撞倒了,两名俄军士兵逃跑不及,当场压成了灰尘。
“加快速度!往前猛冲!”实际上已经谈不上是奇袭了,因为俄军早已对他们得到来有了心理准备,一路上,他们压坏了数十座路卡,打残了数十个排级和班级的俄军,横冲直撞,俄军的电话线路那么畅通,一定能接到这个可怕的消息。
外面的热风不断地从前置窥视镜孔里灌进来,也能看清俄军死伤的士兵和乱作一团地板岗位。栗云龙估计敌人的指挥部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了。
冲过了路卡,前面一千米,就是沈阳城的西门了!
俄军西门的值班军官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马上惊呆了,慌忙跑出来喊叫他的士兵,“中国的怪物来了!怪兽来了!立即准备防守!快起来!”
正在殴打中国农民的几个家伙也不敢怠慢,急忙扛着大枪隐藏到了路障后面。
“你见过中国怪兽?”一个新兵问。
“没有,今天很想见见!”一个老兵眯着眼睛站起来,向西眺望。
“在哪里?”
沈阳城里的俄军已经乱作一团,中国军队的主力部队已经打到了沈阳?这就是说,锦州城的两个主力师团已经失败?
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这样怯懦,俄罗斯人有的是英雄模范。远东行动计划负责人,西伯利亚新任军区司令,柳瑟耶夫上将生气地摔掉了电话,气哼哼地在房间里走着,脚上的黑皮军靴咣咣直响。
“我绝对相信谢辽沙那家伙的智慧和勇敢。清国人要是能踏过他们的防线一步,我就不是俄罗斯人!”
因为溃退得匆忙,谢辽沙少将的通讯设施,电话,电报等都没有带出。因此,事实上失去了和军区司令官之间的联系。前线一直在报告说在围攻清国军队,想不到现在他们竟然集体失踪了。难道是电话线路不通?这会儿突然又冒出消息说清国的军队冲上来了,消息就显得过于离奇,因此,上将说道:“一定是哪一个家伙今天偷喝了酒,胡乱捣蛋,老子今天一定要追查到底部查出是哪个混蛋的造谣惑众!”
第一辆中国战车毫不迟疑地冲向俄军的电线铁丝网木桩的,巨型的履带钢铁轻而易举地趟倒了障碍物。
栗云龙能在坦克发动机强韧的轰鸣声中,辨别出了低微的,杂乱的俄罗斯军队溃败时惊慌失措地喊叫,他的外语本就一般,特别对俄罗斯语最不感冒,因为俄语的速度特别快,特别拗,好象一个生气了的老太婆指着丈夫的破脑袋念绕口令,所以,那些鸟语他只能听出零零星星的几句,类似于“天呐,”“我的妈。”“救命啊!”“完了!”
“完了?你们明白得实在太晚了吧?”栗云龙盯着弹道计算机不断闪烁出来的各种射击诸元数据,一声不吭。心里在暗暗盘算着怎样干掉敌军司令部。
“将军!小人实在不知道再往前怎么走了,反正已经是沈阳城,您老,您就放了小人走吧!”向导战战兢兢地抓住栗云龙的一条胳膊:“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老乡,其实我也不想连累你!可是,你想想看,现在把你放出坦克,外面到处都是俄国佬,您真觉得比这里面还安全?”栗云龙惊奇地问。
“不是不是,长官,我来多城里,可是,根本不知道俄国人的司令部在哪里呀!”向导布满褶皱的铜红色脸上现出惶恐。
“谢谢您了,这个不用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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