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处理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求他们,准备接受被俘虏的命运!也就是要求他们投降!”
“是的,可是,长官,我没有这个权限,他们未必听我的,”参谋次官的思维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那你告诉他们,你们的司令官阁下已经粉身碎骨了!这样,你就临时取代他的位置。”
“这样不好吧?”参谋次官更没有担负起整个集团军群命运决定权的心理准备。
“这是唯一的方法,可以避免你和你的身边的官兵免于屠杀,也可以避免你们的数十万年轻人就这么悲惨地成为异国他乡的冤魂!”
“知道了,长官!”基米里奇不愧为训练有素的辅助军官,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使还保持局部畅通的电话网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但是,显然,参谋次官没有完成龙飞局长给他下达的任务。他不能完成使俄军返回军营接受被俘的命运。
“怎么样?”
“我不知道!”参谋次官结结巴巴地说着,脸上豆大的汗珠掉下来,那是他完不成司令官任务时常有的现象。
“你说得清楚一些。”龙飞在他的胳膊上拍了几下以示鼓励,本来他想的部位是俄国佬的肩膀,可是,体格的差异使龙飞非常尴尬。
“只要我说完了命令,那些军官几乎都是要求我重复一遍,然后就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参谋次官的脸上皮肤颤栗着。他不明白清国军官怎样处罚他。反正他们对清国投降的官员绝对没有那么善良,要么随手一枪毙了玩,要么用大刀砍,只要他敢于不听从占领军的命令,或者不肯交纳黄金白银以及玛达姆(姑娘)的下落。而参谋次官更清楚,在他们的远征军渡过黑龙江,也就是俄国人所说的阿穆尔河的时候,在海兰泡等地制造的血腥惨案。数千和平的清国居民被集体砍杀,或者驱赶到江里淹死。鲜血使乌黑的江流为之一变。。。。。。
“很好!你做得很好!”龙飞微笑地感谢他。
“哦,不好,不好!”参谋次官下意识地表示了谦逊。
龙飞跳上了坦克车,向栗云龙报道:“军长,别担心,要不了多久,那些洋毛子都会消逝得无影无踪的!”
“我知道了!”
“军长,您在哪里?”
“我在俄罗斯的炮兵军营里,正在欣赏他们的大炮。”
栗云龙一点儿也不担心攻占俄军司令部能有什么问题,相对于一个砖石结构的古代土围子,坦克的火力无庸置疑。在他的面前,正排列着三十几门野战大炮, 刚才还猛烈地向着城市随便乱开,炮弹一度让栗云龙非常紧张。
十八门加农炮,十几门榴弹炮,整整齐齐地摆在宽阔的广场上,确实昂首挺胸,威风凛凛,让人感慨,拆毁了周围数十幢院落以后才形成的炮兵阵地,虽然设计的位置非常好,可以随时支援全城的战斗,可是,看着远处那一地残骸的破烂房屋,就能想象这群外国毛子在强制拆迁方面,比激情燃烧的中国城管们做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炮兵阵地上,一片狼籍,战斗后的惨烈触目惊心,大约二百多名俄军炮兵在这里坚守,并且毫无意义地朝着城市乱轰滥炸,他们攻击的不是敌人,而是发泄心中的怨恨和恐惧更准确理解些。
作为对他们犯罪行为的惩罚,坦克小分队毫不留情地用炮射霰弹对他们覆盖轰炸,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尸体,还有三分之一的伤兵在痛苦中挣扎哀号。能够逃出打击范围的比较聪明的俄军只有二三十个。
栗云龙在炮塔上观察着战地,没有下令去救治俄军伤兵,曾经有士兵提出了建议,要用人道主义精神来感化一些俄国人,将来可以发挥很大用处,被他严词拒绝:“你太乡愿了!典型的羊性。”
“军长,难道我们就看着他们白白地死去吗?”那个从城市里生长发育,又从思想上得到了良好现代熏陶的好青年有些义愤填膺:“我们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人民,也要爱别人。”
“你是吃饱了撑的!”栗云龙嗤之以鼻:“别人打你的左脸,你就拿出右脸,是不是?这可是标准的西方基督教精神,可是,你什么时候见过西方的鸟人们自己实行过?好,就算有,那也是非常时期!是犀利哥,芙蓉姐姐的把戏,做秀!愚弄老实人啊,在战争年代,你简直是,好,不说了,你可以出去,但是,我敢立即宣布,你违反了战场的纪律!”
“军长?我?”违反了战场纪律的后果大家都清楚,可以随时随地执行枪决!
另外一个士兵急忙牵扯了一下那名被洋墨水灌迷糊了的小青年。
“我们没有医疗条件,怎么救治他们?”栗云龙缓和了情绪,“现在中国的许多人就是这样,对自己人,傲慢淡漠,对外国人,看得比爷还高。崇洋媚外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长此以往,还怎么得了?”
“军长!我!”
“不说了!”
十二辆坦克车将俄军炮兵阵地占领以后,留下三辆,其余的则依照俘虏的交代,向俄军最近的一个军营扑去。
整个俄罗斯军队,在沈阳城内外,驻扎了两个师团,四万左右,城内驻有一个师团,分成几个部分。其中,老清国将军衙门一带驻扎了半个旅团,东门附近驻扎了一个团,其他每一个重要的城门都驻扎着相应的兵力,成集团建制囤积的还有两个团,其余都散布在城市居民的院落里,在俄罗斯士兵的嘴里,简单地称之为东门军营,将军衙门军营,北军营,南军营。现在,栗云龙率领的九辆坦克就直扑敌人的北军营。
俄国俘虏在路上就不行了,没有办法,栗云龙只好将他从坦克车上扔下去,再抓,好在大街上俄国毛子的官兵到处都是,一个个象打了鸡血一样端着枪或者什么武器也不拿,到处乱窜,用坦克的速度追上几个不成问题,其实,坦克在大街上出现以后,不少俄国兵就晕头转向,更加混乱,他们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开枪射击全然无效,一旦被坦克追赶,就只有双手抱着脑袋哭着喊着哀求那个不知道躲在哪里快活的圣母玛丽亚了。
不过,俄国人的体格确实不错,看起来很壮实,很美,奔跑的速度堪比非洲驼鸟,当然也包括他们的抵抗方法。轻而易举就抓到了几个战俘,在他们的指引下,坦克小分队迅速向那里挺进。
路上,栗云龙联系了其他几组坦克分队,得知他们也在攻击敌人的军营,就做了适当的安排和分工。
坦克分队自爱隆隆的发动机轰鸣声中,飞一样轧过青条石和黄泥土搀杂的街道,向着目标迅速推进。但是,在路上,他们遭遇了许多的俄国败兵,他们乱作一团,东奔西走,好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兵找不着官,官找不着兵,建制显然乱套了,这就说明,龙飞占领敌军司令部的战果得到了辐射性显示。整个敌军指挥系统都崩溃瘫痪了。等栗云龙的坦克分队来到那个敌人军营时惊讶地发现,敌军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此起彼伏的火焰夹杂着滚滚的黑烟在燃烧。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转回来,在街道上追捕了几十名俄军官兵,迫使他们转回去救火,可是,他们找不到更多的人手,俄军非常贼,一见坦克奔来,除了将枪支弹药随意大小便以外,还抱着脑袋就往附近的居民家分散隐藏,好象淤泥里活跃着的泥鳅,滑得令人发指。
其他几组报告,分别击溃了敌人的几个军营,缴获了不少的武器弹药,还抓了数量不少的战俘,栗云龙指示他们巩固所得战果,分别屯扎在那些军营里,并且派出适当的人员,去动员城市居民。
栗云龙就是这样做的,既然战俘太少,他亲自带着几个士兵赶到了一户人家里,那家的门是紧闭的,不过,似乎刚才还见几个俄国老毛子闪进了里面,门自然是打不开的,但是,用突击步枪逼迫下的俄国战俘是很好的人肉盾牌,那家伙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俄语说得贼流利,就是汉语也能说个三四分,他用力地拍打着老乡的门,用俄语警告里面的俄国人不要开枪,否则,清国人的汽车大炮就不客气了。
大门不开,最后被年轻的俄国熊撞开了,在院落里,只见到两个战战兢兢的中国老百姓,见了进来的俄国兵,又见了更加奇怪,但是显然是黄种人的坦克兵,两个上了年纪的清国老百姓才将抱在头上的手放开,双膝一软就跪下了。
栗云龙把他们搀扶起来,先告诉他们自己是大清国的军官,是来解救他们的,然后询问他们,。有没有俄兵骚扰。
俩老百姓都在五十岁上下,是一队老夫妻,男的大辫子已经杂白,一明白栗云龙等人的身份,就上前牵扯住他的衣服嚎啕大哭,紧接着,他连眼泪也不抹,就指示了俄国毛子隐藏的地方。
在突击步枪的威逼下,十八个俄国士兵分别从这户人家的门后,床底下,以及一些桌子底下等可以隐藏人的一切地方战战兢兢地爬了出来,完了栗云龙才惊奇地在院落的另外一端角落里发现了一匹纯种的,身材高大健壮的俄国马:“大爷,这马就是您的啦!”
“啊?”
“它给您!”
“我?不不不!我不能要,这是将军们的战功啊。将来靠着它们才能领皇上的赏呢!”老头子是满人,但是,栗云龙一点儿也看不到二百六七十年前,那些意气风发,野蛮杀戮,能耗开创局面的满族勇士了,他盘扭的辫子象小蛇一样萎靡。和平,都是和平生活的骄奢淫逸造成的,好战虽恶,忘战必危啊!栗云龙的心里很想说:现在你们的熊样儿?要是能拿出当年努尔哈赤们的一半能耐,你们大清国也就不会被人这样作践了!
在栗云龙等人的劝慰下,老人迅速地恢复了精神头儿,立刻自告奋勇地跑去附近动员百姓参加整治秩序的斗争。
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见一群群沈阳市民从家里出来,他们的手里抱着俄国人的步枪,用雪亮的刺刀逼迫着俄国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老老实实地走路,其中,一个小脚板儿的老太太居然倒拿着步枪就抓获了三个俄国兵。她走路的样子实在好看。而倒拿步枪的难度系数极大的动作也让人叹为观止。
其实今天是栗云龙第一次认真地观察清国女人的小脚,本来是汉族妇女的专利,后来在满族入关以后,也被学习和流行去了。
沈阳市民们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活洗礼,先是乱七八糟的枪炮声,把他们吓得半死,然后是俄国毛子满大街乱窜,找到人家的房屋就钻,让他们莫名其妙,再然后就是有人沿着街道高呼大清帝国的铁骑兵回来了,俄国毛子打败仗了。然后,大街小巷都是喧嚣的市民们,受到他们的感染,院落里还在颤抖的市民们也试探着去询问正在房屋里躲猫猫的俄国大哥,结果,后者把双手一举,哭了。
一个小时以后,取得了武器的沈阳市民们控制了整个城市,并且押解着俄国战俘,把很多地方的火焰扑灭。
一个小组不无遗憾地报告,东城门附近只咬住了敌人的一个营的一部分,其余的大部队都飞得无影无踪。
栗云龙没有丝毫地责怪:“行了,俄国人都是草上飞。要不怎么叫毛子呢?”
十辆坦克组成的攻击分队在俘虏的指引下,向城外的俄罗斯军营第二十二巴库步骑兵师团发动了进攻,但是,他们只抓获了敌人的一个尾巴,人家鞋底抹油,溜之乎也了。
远程奔袭沈阳,黑虎掏心的斩首行动算是基本成功,如果要是活捉敌人敌军司令长官的话,控制他操纵整个俄军才是上上之选。
龙飞听着满大街粗犷的东北话,正想找个人聊聊这些天的东北情况,基里米奇参谋次官忽然把耳朵一竖,带着欣赏的神情,欢快地眨巴着眼睛。
“喂,你怎么了?”因为他的表现实在大相径庭,龙飞忍不住问。
“二人转!二人转!他们在表演二人转!”参谋次官激动地说。
“好看吗?”
“好看!”
“怎么好看?”
“嗯,二人转就是大清帝国远东地区的《天鹅湖》。”
龙飞往外走出,心里一面回味:这厮,作战指挥能力不敢恭维,艺术鉴赏能力还真他母亲地不低哦。
沈阳城的十分轻易,但是,坚守到后续的步骑兵队伍赶到,却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连龙飞这个专管情报系统的军官都没有能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坦克主力经过长途跋涉和巷战的消耗,携带的柴油损耗了大半,炮弹,机枪子弹等的消耗很很巨大,出现了捉襟见肘的窘迫局面。
王猛对着柴油罐里的存量观察了再三,摇头叹息:“他母亲的,现在还能再跑一百公里就已经是顶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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