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打铁岭?原因有三,一,最关键的是,那里有一个大型的物资储备基地,粮食和弹药很多,绝对不能放任俄军缓慢撤退,那样的话,我们什么也好得不到,特别是在主力部队都赶来以后,我们的粮食供应将很困难。如果我们将粮食等物资的征集确定在战斗缴获的概念上的话,这是非常必要的,二,俄军迭遭失败,士气低落,远征军的总司令官被毙,波波夫等悍将被俘,对他们的心理震慑非常大,可以揣测,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微弱。三,听说清朝廷任命的辽宁将军赵尔巽就在那一带游荡,如果能找到他们,我们就能迅速利用清庭的人脉资源,掌握辽宁省的绝大部分,至于辽南的旅顺,大连,金州等辽东半岛地区,暂时不予考虑。”
栗云龙虽然也喜欢和军官们讨论战役的预案,可是,一直认为主要的决策还是指挥员个人的事情,直到后来,他才逐渐地改变了过分依赖主官决断的思想,开始向德国学习,筹备各级参谋部,特别是全军的参谋本部。
面对军官们的疑虑,栗云毫不动摇地指出,全胜的把握谁也没有,战争靠的就是判断和冒险。
“军长,尽管俄军士气低落,可是,他们毕竟在铁岭拥有一个旅团还要多的实力,以我们的一个骑兵营去进攻,是不是太冒险了?”骑兵营长心中没底。
“你们只管勇敢进攻,一旦损失了上百人,就立即撤离,这是第一个基本点,第二,用宽大正面包围的办法,特别是在铁岭的北面迂回一支部队。以为威胁,第三,处于谨慎考虑,将拨出两辆坦克助战。”
栗云龙的灵活处理的方案和接着详细地解释,让骑兵营长眉飞色舞,其他军官也都连连点头。
尽管时间很短暂,会议的内容很直接,单一,还是用了半个小时,让栗云龙有些痛心。“骑兵营立即出发,白强少校带领两辆坦克协助。”
在中午八点的光景,乌云渐渐地薄弱了一些,露出了太阳模糊的轮廓,让栗云龙,龙飞等人紧绷着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其实,他们最担心的是大雨,如果突降大雨的话,部队将无法行动,。特别是机械化部队,陷在一片原始的农耕平原的泥泞中,不仅不是优势,反而是一个大包袱。
部队出发时,沈阳城外进行了简单地欢送仪式。无数的百姓赶来,眼望着部队出发,不断欢呼。不时有百姓将酒菜什么地往战士们的面前遮挡奉献。这些战士们气势汹汹,耀武扬威,催促战马向前疾奔。
一百里的距离在一天之内跑下来再经过战斗攻占一个不小的城镇,任务够大了。
一千多名官兵在战马践踏而起的灰尘中眨眼不见。只留下一些百姓惆怅地遥望,几个老头儿太婆抹着眼泪。
“俄国老毛子那么多,他们才千把人,能打得过么?”几个百姓表示怀疑。
“是啊,万一。。。。。。这么些年轻力壮的小兄弟可怎么办呢?还有他们的家人。。。。。。”
“你懂什么?俄国老毛子什么时候少了?咱大清的兵一个能顶俩!”
“不,栗大将军的兵一个顶仨,顶十个!”
“对呀,他们肯定能得胜归来的!”
部队出发以后,栗云龙带领百姓和新编组的沈阳民兵开始了对城市的整顿,他们要为即将开来的第一师团主力准备合适的驻扎条件。余火要彻底消灭,废墟要清理,灾民的生活要安顿,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是,一个消息又引起了栗云龙的注意,他悍然决定,派出十辆坦克和两千多民兵向抚顺城进发。
好多坦克兵都劝告他,但是,他坚持不懈,“沈阳就是一个关键的节点,只要拿下了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一帆风顺,势如破竹了!我不管敌人在抚顺能有多少人,我明天一定要站在抚顺的城墙上!”
就在北上进攻铁岭的骑兵刚刚出发一个小时以后,栗云龙带领以沈阳民兵组织起来的部队向八十里外的抚顺前进了。
就连他的贴身卫士,现在的坦克车长王猛都不赞成,或者说是极力反对,可是,栗云龙不听:“他们一个师团又怎么了?老子最喜欢的就是死磕!”
我那时的名字叫王小建,那年二十一岁,正是生龙活虎,血气方刚的年龄,对不起,这俩词儿有些拗口,是咱军情局长龙先生说的,那时,他还是中校军衔,年轻着呢,留着板寸,头发黑得起明发亮,人又帅气,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地围观他,不时地指指戳戳,叫人好生羡慕,奶奶的,要是咱能长一身那样的皮就好了。最起码早就能诳骗一个媳妇回家了。也不至于犯那么大的事儿。
去去去。我能犯什么事儿?是好事儿,孙子,你别笑话爷,要不是那次你爷爷发了疯,哪里能有你奶奶?哪里能有你爹?当然就更没有你了。
这就叫那个,还是龙局长经常念叨的:战地黄花分外香!哈哈,香啊。
说正经的?去,你爷爷说的本就不是正经事儿!别,你爷爷不正经?吊!你爷爷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国新军老兵,大校军衔退役的!大小参加战斗一百次,负伤九次,立功十一次,手下管着的兄弟,最多能能有三千人!团长啊,团长,半个皇上!大炮一响,白银十两!告诉你,孙子,爷爷的军饷是响当当的中国龙洋,一个月十枚,能买好几百斤米呢。
好,书归正传。
那俩词儿就是局长在铁岭城外说的,天突然下了大雨,将我们的两辆坦克全部浇灌得难以行走,不对,是大雨将道路冲毁了,你个天津的穷三代小混混知道个屁,那天的雨真大呀,在半路上,不对,大概距离铁岭二十多里才下,下得天花乱坠,不,是天昏地暗,很多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摔在泥坑里,摔成了大马猴,哈哈,我还好,我没有摔,不是因为我比他们能,而是我很聪明,我自己下来了,拉着马走,马是在北京城外缴获的英国纯种马,现在要是算算,能值得十来万,那马很不象英国人,英国人不是绅士派吗?那家伙倔强得很,怎么拉都不走,于是,我们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哎,你奶奶走了这么多年了,真是快,日月如那个。。。。。。白马过门还是?反正就是快,我真想她,想她那黄颜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身上穿得很干净,她真漂亮,绝对是个美人儿。
孙子,我今天不能不给你说了,再不说的话,这故事就没有知道了,反正你们的爹不知道,我怕他笑话我,现在,我再不说,不定哪天都饶蹬腿了,不给你们絮道絮道,怕你们不知道爷爷当年是多么地神勇!
大雨象豆子一样砸在我们的脑袋上,许多士兵的马发了狂,挣脱了牵扯跑到了不知哪里去了,把那些骑兵吓得在后面追着哭。马是骑兵的命根子啊,营长说过,谁的马丢了,谁以后就不要再到骑兵营里来了。想想,。谁愿意丢这个人?
咱老家是天津城北门外五里的小疙瘩村的,哦,孙女,你能不能先出去?有些话不好意思跟你讲!行,行,你先出去。
爷爷本来也在城里边混世界,就是混混啊,天津城第一大特色就是混混啊,也就是流氓,地痞,无赖吧,帮会很多,爷爷当年才去,没有混得上手就逢见了大军,那时候,栗元帅的兵如同天降,把八国联军打得丢盔弃甲,猪狗不如,我就跟了新军第一师,那时好象还叫团吧?我的班长是汉可,副班长是老华,华贵成。后来,汉可成了我们那一连里第二个将军,老华却死在了朝鲜,叫日本人的大炮给炸死了,爷爷是混混出身,所以,做起活儿来干净利落,心狠手辣,所以,打仗是个好手,亲手戳死一个日本佬,剁掉一个法国小官的脑袋!真的,那个血呀,哗哗的。我进入骑兵营以后,马上就混了个班副,很神气。
龙局长发了狠,把我们的营长一顿臭骂,因为他想回兵沈阳,也就是奉天,还叫盛京,都是满清那疙瘩的朝廷想的弯弯绕儿,还立刻就将营长免去了职务,呵,谁不怕呀?仇营长可是个狠角色,是坎字团的师兄弟呢,龙局长说,坦克可以不去,但是,我们骑兵必须去,天下了大雨,正好可以掩护我们的行踪,他还拿唐朝一个大将叫做李什么树的,塑?只要音一样就可以啦!人家下着大雪能入菜州,咱下着大雨就不能入铁岭啊?这么一说,大家心里还是慌,最后,龙局长说,要是拿下了铁岭,就给官兵一律放假半天,可着俄国人的物资往自己家里整!他还说,要是打胜仗了,每人能发一个黄花大闺女!这么一说,我们的心里都痒痒的,底下有的都硬了,你想,啥叫生龙活虎?啥叫血气方刚?是不是?有时候正走着路,哪根儿筋儿一错,那里就硬得不行,走路都绊脚!哈哈哈!有体验吧?
我们向铁岭冲去,正好雨稍微小了些,勉强能骑马,大家走得风风火火,忘记了饥饿和疲劳,等到了铁岭城外的时候,雨又来了,而且更大,只见铺天盖地的一阵白哗哗的雨点儿,房屋的檐角上飞溅着水线,我们的衣裳被浇灌得透湿,天气冷了,风又一吹,天呐,简直比钢刀刮在骨头上还难受!要不是我那时年轻火力猛,还想着局长发一个黄花大闺女的许诺,早就躺地上不起来了。
我们看不见俄国人,局长叫营长戴罪立功,率领二百人从铁岭的西边绕过去,我就在那里,其余的人马都在南门外,铁岭是个大城啊,城墙有两丈多高,有好几门城门,这时候都关闭得紧紧的,门外还有乱糟糟的木头桩子,有护城河,咱根本进不去。不过,龙局长没有过分担忧,他们就在外面等着,怎么等?我不知道!我不是跟了营长去了北门吗?
我们换了军装,都是俄国人的衣裳,那个衣裳漂亮啊,帽子最神气,小老鼠穿了都象猫大爷,再将大洋马刀一挎,呵,牛皮啊。我们都成了俄国老毛子啦!
我们哪里会想到?都是龙局长带着的,一共三十套,好象在坦克里堆着,后来才弄出来,对呀,龙局长真鬼啊,恐怕他早就想着这一层了。
我们的营长亲自穿了毛子的军装去骗门,他什么也不会说,他的官话都听不很懂,哪里还会扯球俄语!就是那么朝着城楼上狠狠地连放了三枪,带着三十个人就到了护城河边,河里的水飞快地涨着,水浑浊地打着旋儿,虽然只有三丈宽,可是,谁见了都发怵。
冒险?冒险主义?扯蛋,啥事不冒险?就是你将来娶了媳妇日也冒险!知道不知道?有的日进里面再也拔不出来!哈哈,真的!
我们局长说了,舍得一身疤,敢把毛子抓。富贵险中求嘛,是不是?
你从来都没有想到,咳。那城门真的就开了!信不信?不信吧?我当初也不信,心说,人家老毛子鼻子长得很,嗅觉灵敏赛似狗,眼睛发蓝,精明得象只猫,可是,他们偏偏就给放下吊桥,开了城门啦!
后来我想,要不是大雨下得人心里毛毛的,老毛子也也不会犯这么大的愣球吧?所以,我最佩服的就是龙飞局长。人家后来能混到大将这一步,绝对不是盖的。后来想想,也是咱们运气,你看,本来要坦克去吓他们,依照经验,保准能把老毛子的小魂吓飞了,偏偏老天不作美,下了雨,坦克不能来了,却把天气弄好了,也就是军事天候上说的能见度。算来真是阴差阳错,成事在天啊。
以后的事情就顺了,营长们哗啦啦就进了城门洞,没有再打枪,营长就向我们招呼,于是,我们二百多人呼啦啦全进去了。在城门洞里,五个毛子兵那么牛的大块头,全趴在泥地里喝雨水,是马刀劈的,哎呀,不能给你讲,真的不能讲,营长他们真辣,把人家戳成了血葫芦!我的妈!咕嘟嘟一直往外面冒血沫儿,嘴还一张一张的象阴雨前池塘里的鱼。可怜啊,咋不`可怜?敌人就不可怜?我是说那个窝囊,那么大的个子,被营长他们几刀就捅死了,太冤。真要打起来,恐怕那几个家伙打咱十来个也不成问题。毛子个儿大,象骡子,有气啊。
我们甭不再说了,朝着里面就冲,这时,雨又大了,对面三两丈就看不着人,好啊,我们冲了一处又一处,逮着毛毛子就捅,绝对不敢开枪,一开枪就露馅了,咱打的就是偷袭,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你想,咱二百人,他好几千呐!我们分成了小组,三个人一组,十个人一大组,一个人负责联络,雨下得更大了,我们艰难困苦地在雨水里沿着街道摸索,结果,从北面一直摸到了南边,开枪了,再不开枪就出事儿了,人家俄国兵发现咱了,不过,东三省那个秋雨,不时响着雷爆,和打炮也差不多,就是你开几枪也不碍,冲啊冲啊,一直冲垮了好几个毛子的兵营,毛子们正在睡觉,有的在玩,身边连枪都没有,叫咱打得乱七八糟,死伤的那个惨啊,后来,多数很聪明,把双手往头上一举,爷爷,爷爷,大人,我不敢了,不是,我哪里听得懂毛子话?现在可以了,当时那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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