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你们干吗去?”
“打抚顺的毛子。”
“多少人?”
“十万人!”
“天,我的娘!你们要不要领路的?”
“要,老爷子你行吗?”
“行,喂,昨天这一带住着的兵是不是你们的人?”老头子点燃了旱烟袋。
“啥人?”当兵的接了烟,美滋滋地吸了一口,爽得眯起了眼睛。
“兵啊,大帽红缨,青一色的骑兵,咱大清的人。”
“谁啊?多少人?”当兵的一下子机灵起来了:“你快说说,我得马上给上头儿说说!”
在老乡的口里,栗云龙得知了在这一带,刚刚经过了一支中国人组成的骑兵队伍,他们的人数可能在八百左右,最少也在五百人,装备极其精良,而且,依仗威严。
“过去几天了?”
“昨天还在,好象往南边去了。”
“穿什么衣服?最大的官儿是谁?”
“不知道。可是,他们的口气很硬,得瑟得象老佛爷,说一句话瞪两眼儿。”老乡抽着鼻涕揉着皱巴巴的脸皮说。
“他们的旗帜是什么样儿的?”
“没有,走路静悄悄的,连马嘴都勒着嚼子,生怕闹出大响动。”
栗云龙也没有问出多大有价值的新闻来,“谢谢老乡了!”
“哪里,将爷们辛苦!”
“老兄弟,他可不是普通的将爷,他是咱大清新任的黑龙江将军!”
“啊呀,草民叩见大人!”
栗云龙最得意的就是被人崇拜得五体投地,好爽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中国新军奉天民兵团两千多人迅速出发,向抚顺挺进,三个小时以后,就出现在城外。
“开枪射击!”栗云龙命令道。
于是,民兵部队开始了对抚顺城的第一轮袭扰。平均每人击发三颗子弹。但见民兵们人头攒动,硝烟弥漫,将抚顺城的西门打得砰砰乱响,平添了许多小窟窿,远看去,就象白蚂蚁咬的窝儿。
“军长,为什么浪费子弹?咱子弹本就不多呀。”王猛道。“要是咱一鼓劲儿冲进去,可能就把俄国毛子吓傻了。”
“每人射三弹,是战场训练,热热身!也吓吓俄国毛子,我想,他们的心里不发毛才怪呢!”
另一个老兵还想说什么,栗云龙已经不理睬,将望远镜子端起,认真地观察抚顺,这个著名的城市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砖石堆垒的一带城墙壁,两丈高的城墙,上面密密麻麻的垛口,还有隐隐约约低着脑袋走动的俄国兵。也有严阵以待的步枪眼儿。
栗云龙审讯俘虏得知,俄军的装备并不多好,远东作战的部队除了精锐师团外,都没有机枪,火力比较薄弱。
“抓一个俘虏,让他喊话!”
一名俄军战俘被押解到了面前,栗云龙通过一名民兵的笨拙翻译,终于使他明白了意思。给他的条件很优厚,劝降了俄军,就给他自由,立刻释放。
部队的阵地向前开进了许多,等待着俘虏的劝告,只见那家伙萎缩着高声叫唤,和城上的几个俄军进行交流,不久,就见他摇头晃脑地回来,说,俄军指挥官不肯投降。
没有可说的,攻城吧!栗云龙立即下令,将全部四百多名俄国战俘押解到了第一线,然后,十人一组,往前推进。
在城墙上,零零星星的几个俄军正在发愁,指挥官只是一名大尉,颤栗着肩膀:“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打呀!”
“好,打!”
俄军开枪射击,但是,火力非常微弱。可见人数实在有限。
从城墙上望去,只见城下一般大片泥塑的中国人,一个个穿着五花八门,十分可笑的衣裳,哪里是一支军队,分明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土老百姓嘛。
“他们是土匪?胡子?”
“肯定是。”
“就这还想叫我们英勇善战的库班师第一营投降?哈哈,勇士们,给我狠狠地打,他们打不进来的,等我们的主力部队杀回来,一定把他们全部逮捕,那时候,我们要好好地享受一下修理战俘的乐子。”
俄军的火力充分发挥了,将前面密密麻麻的中国人的队列打成了稀巴烂。鲜血横飞,惨叫不迭。
“好啊,好,狠狠地揍他们!”许多俄军一面射击一面兴奋地呼喊。
“大尉先生,你看,我们的人!怎么回事儿?”一名士兵眼尖,已经发现了不对,为什么一面挨着枪子,那些家伙还那么凶猛地往城墙下冲呢?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
大尉已经看出来了,刚才的一阵乱枪,倒是痛快,可是,现在才看清,那些排列着整齐队伍的家伙,连枪也不拿,连片刃也不带的,低着脑袋往前走着的,竟然是自己人!而且,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些人一边走一边呼喊救命。
大尉听到了熟悉的母语,赶紧下领停止射击,可是,至少他们已经造成七八十名冤魂。
那些俄军当然跑得非常之快,即使冒着猛烈的火力,因为后面有中国逼迫着,在许多人看来,也许只有撒开两条腿跑到抚顺城下才能求得自己人的保护。那才是唯一的出路。
“给我放过他们,专门攻击后面的中国人!”
“不行啊,您看,他们搅拌在一起。”
“那好,我们出击!把这些可恶的中国病夫抓起来。”
栗云龙发现`,敌人不多,但是,硬要冲城的话,损失肯定不小,再说,俄军的火力已经开始针对押解民兵,看来,第一招失败了,于是,他下令,将那些战俘都拉回来。
长长的绳子将那些家伙拉了回来,栗云龙简单地吩咐几句,官兵们就做了准备,只见战俘们被捆绑在河边的小树上,剥光了衣服,狠狠地殴打,那么多的俘虏被殴打,效果是十分震撼的。
“快喊,否则,我们就真的杀了你们!”看守的士兵一面殴打,一面恐吓他们呼喊。
“无耻!卑鄙!”城上的俄军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带领部队冲杀出来。要拯救他们的人。
大约二百多名俄军一面放枪,一面冲锋,集结成一个大纵队,很快就到了捆绑战俘的地点,不过,紧接着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两千多中国人一拥而上,将二百多俄兵包围得严严实实,枪刀齐下,不多时,就消灭了一大半,俄军的指挥官儿也在激战中丧生。其余的又做了俘虏。
抚顺城门洞开,中国新军奉天步兵营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城内。不多时,他们占领了全城,城市的百姓们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立刻前来欢迎。然后将所有俄国军队的物资统统缴获。
抚顺当时的地位不高,不过一个县城,人口也不多,但是,在这里缴获的俄军物资实在不少,可见,俄军在中国东北的推进,兵站已经建设到了这里。
战役中,奉天民兵营牺牲六十名,受伤七十一人,击毙俄军四十三名,击伤其九十名,附录其他完好的士兵九十八人,几乎将敌人的守卫部队全军歼灭。在城里,还抓获了残余的三十几名俄军,都是隐藏在百姓家里被人肉搜索出来的。轻而易举地就占领了抚顺城以后,栗云龙还没有处理好善后,就听到了西南地区有激烈的枪声。
打击都关注地倾听着那枪声,有经验的老乡告诉他们,距离可能在十五里到二十里,一定是大队兵马在交火。
审讯了俘虏,那个奄奄一息的大尉告诉栗云龙,俄军抚顺城的主力都去追剿一支中国人的骑兵部队。
再一次冒除了中国热部队,令栗云龙非常惊讶,他略一思考,就决定救援,将抚顺的事情交给抚顺的百姓,临时选派了几名德高望重的头面人物,几个商家富户,让他们自行组织武装,同时从俄军的战略物资里分给他们二百步枪,以及相应的弹药,让他们协作留守的二百名奉天民兵。
抚顺的老百姓热情很高,经过简单地动员,居然有五百多人愿意跟随部队作战,栗云龙挑选了二百多人,然后将城里缴获的俄军运输用的骡马数百匹武装部队。军情紧急,他带着新组建的骑兵 部队向西南地区急进。
事情太过紧急,许多民兵甚至连马也不会骑,一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至少有三名士兵摔成了重伤,被迫返回去治疗。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迅速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
一个小时以后,被战马颠簸得几乎呕吐的民兵部队在栗云龙的带领下,驱赶到了事发地点,那里还在发生着激烈的枪战,从密集的枪声就可以判断,双方的人数不少。
栗云龙用望远镜马上观察阵地,发现了大批的俄军在围攻某一个村庄,俄军估计在三千左右,骑兵不多,都在旁边游动,前面正在组织进攻的是步兵团队。村外,正在对射,看样子双方死伤不少了。俄军已经逼近了村子,战斗离胜负已经咫尺之遥。
栗云龙二话不说,带另部队分成三个纵队向敌人冲去。同时,士兵们大声呼喊,以壮行色。
果然不出所料,背后突然出现的中国军队,打乱了俄军的阵势和计划,也使他们晕头转向,摸不清中国人的虚实,甚至有的俄国军官认为,是中国人在这里设置了一个陷阱,引诱他们来跳。种种不良预期都使他们的作战意志迅速崩溃,于是,俄军的指挥官被迫带领不断,迅速地撤离。
战斗只进行了十分钟,双方也只开了几枪。距离还很远,俄军就一阵风似的逃走了。
中国新军的民兵营进行了短暂的追击,俘虏俄军伤兵和步兵一百多人。其余敌人,疯狂地逃走了。
栗云龙带领部队进了村子,村外,早有人列队欢迎,显然,他们知道了这些人是他们的救星。
令栗云龙大开眼界的是,人家才是正规的清军!
一个两眼花翎的官员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满脸煞白,气喘嘘嘘,马蹄袖一甩,却没有跪下:“盛京将军增祺在这里谢过各位父老兄弟了!”在他的眼里,这是一支奇怪的部队,分明是一群老百姓嘛。
“盛京将军?”栗云龙大吃一惊。
后来,他才知道,他一向以为的东北清朝人事组织,是不对的,那个赵尔巽的官职还不大,是在几年后的建省过程中任命的。
清朝建立以后,在东北建立了三个特殊地区,也就是将军辖区,任命了三个将军,将军以下是都统和副都统等各级行政机关。辽宁省当时设置盛京将军,也就是说,增祺是辽宁名副其实的老大。
栗云龙向增祺做了自我表现介绍,把他惊得目瞪口呆`,不过,他还是挺有觉悟的,立刻拉着栗云龙的双手:“多谢了,多谢了!多谢栗将军的救命之恩呐!”
自俄军入寇,增祺从奉天城逃避,先到新民屯,再往别处,惶惶然就象丧家之犬,可是,按照清廷的规定,封疆大吏们有守土抗战之职责,不管你如何逃避,只要不出你的省份就没有大罪,否则,立即就会开革死罪,所以,增祺将军在辽宁各地乱逃乱窜,就是不敢向内地逃走。
这里拯救了增祺的五百多骑兵和他一百多家人。事后,增祺立即下令,派人到辽宁各地联络各官府衙门,恢复秩序,并让他们全力帮助栗云龙的大军,提供一切条件,结果,使中国新军的下一步作战,建立了良好的基础。
在出发向抚顺回师的过程中,他们又遭遇了零星的俄军,那是逃散的部队,他们逐一战而胜之,直到抚顺城下。在这里,他们竟然再次遭遇俄军,原来,俄军返回抚顺,在这里遭遇了武装起来的抚顺市民的抵抗,俄军试探这进攻,因为他们的物资都在这里,一旦丢失,可就成流浪猫了,不过坚固的城池使他们遭遇了可怕的损失,而栗云龙等部队的及时反击,也让惊弓之鸟的俄军丢下大批尸体,撒开大脚丫子就逃。可以说,在抚顺的作战,大获全胜。这里,既有栗云龙的阴险恶劣黑招,也有增祺大人吸引俄军主力的功效。
站到了抚顺城头上,惊魂已定的增祺询问了栗云龙的家世,对京津战事略有耳闻的他惊喜异常:“那个,栗军门,鄙人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成全。”
“说,老大人!”栗云龙对这么一个死硬不投降敌人的清朝官员,还是很感冒的。况且,他有大大的利用价值。
“我想和将军结为婚姻,鄙人膝下儿女众多,皆庸碌无为不可倚靠,然,下官尚有一名养女红袖儿,生得倾国倾城,欺霜赛雪,被老朽视为掌上明珠,老朽愿意将次女奉献给将军,伺候将军起居,以为通家之好。。。。。。”
亚历克塞。库罗帕特金大将阴沉着脸儿呆在海参崴阴暗潮湿的官邸里,郁闷地观察着墙壁上的作战地图,但见俄国的远东地区和大清帝国的满洲蒙古地区,乱箭纷纭,相对指向,已经集中到了辽宁和吉林的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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