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观察着街道景色和行人,政委关心地问他:“你看什么?不会是哪家的大闺女小媳妇吧?哦,你的婚姻问题解决了没有?”
“没有呢!”黄凯脸一红:“等咱赚大了再娶老婆,”
“对,起码要混上少将,别认为我说大话,其实,将来的战争还大着呢,中国人要真正地站起来,没有几场硬仗是不可能的,只要你好好干,保险你的军衔象野猴子爬树,噌噌噌。”政委鼓励道。
“还说,政委,我都不想那个,只要发挥出家学渊源,给新军的经济工作做出一丁点儿的贡献就是了,别的野心也没有。”
“那好吧,你就给我好好谈谈经济上的事情。”政委问:“你是怎样打算的?开拓天津一带的商务是个大话题,不知道你从何开头。”
“枪。”黄凯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政委:“都说第一步的脚很难踢,可是,我的第一步就很好走,司令员已经基本上安排好了!难的是,需要政委劳动大驾,亲自给袁世凯大大打一声招呼,就说新军的天津首席执行官要会见他。”
“首席执行官?这也太帅了吧?算,我觉得,还是实在点儿的,你的名义就是临时委员,或者是新军经济特派委员,军衔上,我会向袁世凯介绍的,就定个中校,候补道台,相当于从四品或者正五品级别,这样在工作中也方便些。”
“如此就多谢政委了。”
当天,政委带着亲军警卫骑兵拜会了袁世凯,老袁正在总督衙署里办公,召开军事会议,商讨的是秘密议题,各主要军官都奉命参加,要贯彻朝廷关于扩军备战,严防东北的“乱”军威胁朝廷心腹地带。会场里,因为老袁的脸色不太活泼而显得气氛有些紧张。
北洋之虎段祺瑞在众人的议论以后,有些抑郁地站起来说:“大帅,诸位同仁,卑职对朝廷的旨意倒是非常担忧,刚才几位军官说的虽然有些道理,我却不敢赞同,既然生为军人,就要服从上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可是,我觉得,只有这一切还不算真正的本份,我们要说实话,说真话,才能对得起天地良心!大帅,还有诸位仁兄,鄙人心直口快,不得不将胸中块垒一吐为快,以我之见,我们还不是东北的新军对手,别说是与栗云龙胬的主力军交战,就是与奉天等各省区的民军,所谓的地方部队,警备区军交战,我们也未必能够占到多少便宜!这应该是真正的实力对比,谁都知道,东北的中国新军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坦克部队,炮火凶猛,速度奇快,刀枪不入,如果在阵地上遭遇此等利器,我们或许还可以利用野战大炮来轰击之,或者事先以陷阱来坑杀之,可是,如果在平野地带呢?简直就是束手无策!根本无法拦截!那时,我们纵然有千军万马,也是白搭,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汗湿粘巾,此言绝不虚妄!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我可以设想,如果我北洋新军和彼等中国新军遭遇,不出两刻钟,敌人的坦克就能直冲我军中军大营,我军被分割破裂,将无以为继!就不说这一点儿,依靠我军的情报,说栗云龙部队因为油料缺乏,没有启动,可是,他们的战略战术明显技高一筹,从对待俄军的战斗中可以看出,他们的优势真的无法想象!简直是不可思议!所以,我建议,千万不要和栗云龙的新军交战!”
他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赞同,也让一些人不快,一个中年须髯大汉蓦地站起来,将大腿一拍:“说什么鸟话,我就不信,他们新军就真的打败了上百万的俄国人,那绝对是吹嘘,吹牛啊,以我之见,他们能够打败十万俄军就顶天了。”
大家看看是张勋,正甩着大辫子神气,不禁纷纷摇头。
徐世昌的职务和身份最为特殊,切实,他不仅是袁的部下,也是助手,还是清廷在这里安插的一颗棋子,只是徐的低调,才造成了心腹部属的印象:“张将军,栗云龙部队歼灭俄军数目,即便所言有虚,也不会错误得那么多,既然能够在京津轻易拿下十万八国联军,对付较为落后的俄军当更容易些,所以,败在他们手下的俄军,不下五十万。”
一石激起千层浪,接着,许多军官纷纷发言,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对中国新军到底歼灭多少俄军的数目进行了猜测,矛盾因而丛生。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对付他们!”袁总督的水平就是高些,脸上又开始了淡淡的笑容,好象十分自信,已经将中国新军吃定在手里一样。“莫说区区十万东北新军,就是普天之下,能够如我北洋新军这样强悍的军队又能有几何?诸位多是百战劲旅,或者是外国留学归来的精英人才,比栗云龙那些来路不明的野小子还能不如吗?栗云龙部战胜俄国大军一事,原因多多,我等已经有所会议,多番推测,考究其原因了,本番会议,主题要义不在争论辨别,而在确定新的防范对策!本帅希望列位将军能够体察秋毫,明辨是非,拿得出一条切实可行的方略。”
虽然话是那样说的,老袁的心里其实早已算定,要想对抗中国新军,必须招兵买马,扩军备战,钱儿的方面虽然困难很多,可是还不最大的难点,最最令人伤透了脑筋的是武器弹药不足的问题。因为八国联军的仇恨,列强都不愿意卖武器给中国,实行没有封锁名义的封锁,只有德国和东北的中国新军因为利益上的共同性,有过一些合作。袁总督要实现扩军三万,远期八万的目标,距离还差得很远,原来坐落在天津的北洋武备学堂早就散了架,最早由崇厚老兄弟筹建的天津机器局转手来去,在八国联军的扫荡下,残缺不全,难以再维修生产,何况,天津一带的矿藏几乎等于零,没有资源,没有钢铁厂家,没有技术,只有便利的海运在列强的封锁下空空如也,老袁总督的境遇真的应了那句话,叫做,望洋兴叹。
“只有依靠举国之力。”有人推卸责任。
“不妨阳示以好,阴奉以敌,等待时机。”有人献以策略。
“大帅,我觉得,栗大帅为人忠厚平易,不会逆反国家恩惠,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我们无须警惕。”有人自欺欺人。
“大帅,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危险啊,一旦栗云龙等知道我军敌视彼等,反过来攻击,则大局堪忧。”有人担心。
“卑职觉得,最好用曹操的故事!是最方便易行的。”有人突作惊人之语。大家慌忙问他详细,他娓娓而谈七星宝刀某董卓的演义事情,引得众军官摇头叹息。
正在他们苦苦思索,寻求良策之际,外面有人推门进来,附在老袁的耳边悄悄话。众军官不明底细,心里暗暗猜测。
“好了,诸位继续商谈,我有事先去了!”袁世凯来到了外面,在客厅接见了政委和他的随从。
一番礼仪,宾主寒喧,政委向老袁介绍了中国新军的经济代表,黄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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