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您怎样看待最近朝鲜局势之变化?”黄凯忽然问道。
“朝鲜局势?这个你们也知道?”一向精于国际情报收集的袁世凯自以为天下闻人,目光如炬,看眼看世界,精通事理。不料,中国新军的情报也如此迅捷精准。
十月底,日本和朝鲜签定了一个公开的协议,表明上是日本要帮助和保卫朝鲜的独立与领土完整,其实谁都知道,是日本加强了对朝鲜的控制。在甲午海战之前,朝鲜为中国属国,已经有二百多年历史,几近三百年,满清定鼎中原之前的开拓时期,就多次入侵朝鲜,终于将朝鲜控制,严格地说,按照英联邦的殖民地的规则来划分的话,朝鲜是中国的殖民地。属于保护国的级别。朝鲜所有的军政大事,皇帝废立等都需要得到满清帝国的认可。甲午战罢,其中一个后果就是,《马关条约》签定,第一款要求,承认朝鲜为独立国家,也就是放弃了清帝国对朝鲜的控制权,但是,朝鲜的局势,并不是相当然地到了日本手中,而是日本俄国共同控制,经过一年血战,俄罗斯大败亏输,势力完全局限在本土,不敢越朝鲜一步,自然给日本带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日本加强了对朝鲜的控制力度和步伐,日本的首相山县有朋和伊藤博文到了朝鲜的汉城,会见了朝鲜国王李熙,还和国务大臣李完用等商谈了多轮,终于确立了新的两国关系方案《日韩军事政治同盟互助友好条约》,签定的期限是三十年,条约表示,日本要倾注国力帮助朝鲜。这个条约的颁布,在东亚引起了轩然大波,对中国自然有深刻的影响,就连中国新军在黑河会议做出的重大转折。也与之密切相关。栗云龙被迫舍弃了对俄罗斯进行压迫搜刮的良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南边和东边。新编制的三个集团军,一个针对北疆,一个在镇压了也匪以后逐渐东调,沿着吉林,辽东一带布防,虽然距离战争的爆发还有相当的距离,可是,这和态势是严重的。
“大帅,朝鲜问题牵涉甚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但是,我们身为军界高官,不说又绝对不行,一旦将来日本进一步控制朝鲜,则中国新军断然不能够忍受,战争必将爆发,朝鲜是中国的势力范围,由来已久,日本的觊觎野心绝对要遭到反击,可是,大帅,你想想,如果中日战争爆发,天津镇所处的地理位置,当有何变故?”
黄凯的话让老袁心中波澜壮阔,野心勃勃。热血沸腾不已,想当年,他的仕途生涯就是从朝鲜首先发迹起来的,由一小小的军官,到逐渐升格,最后利用汉城的兵变事件,愤然而起,一举而控制了朝鲜政局,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消息传到了国内,舆论大哗,袁世凯也名重一时,成为立功异域,万里封侯(可惜没有)的青年将领代表。如果和日本开战,能够收复朝鲜的话,说不定能够建立更大的功勋,达到自己事业的颠峰。
“不错,栗大帅的思量果然`深远,”袁世凯陷入了沉思默想,良久才说:“天津镇起码要抗得住日本海军舰队的攻击,坚守城池不致陷落。此后,在朝鲜,敌我两军主力决战,敌败则朝鲜自安,我天津镇也将可保无虞,安然无恙。”
“不错,大帅,天津镇当是我中国的软肋!”
“是啊,日本海陆军必将侵袭之!”
尽管双方各怀鬼胎,但是,对中日战争爆发以后的天津问题,都看得比较一致。
“那么,大帅,你能够保证天津镇不被凶残的日军攻陷?”黄凯严峻地问。
虽然黄凯是个夏季官员,和总督的级别相距甚远,可是,他是特派员,相当于栗云龙亲自来了,所以,袁世凯也不敢过于怠慢:“这要看日军的`数量,动向,如果彼以围魏救赵战略主力出击,则我北洋陆军不是对手,”
袁世凯显然已经进入了情境,不再那么斤斤计较于礼节,意气,比较客观冷静了:“我北洋新军目前久经锻炼官兵能有两万五千人,新得官兵也有两万余,其余部队正在陆续招募中,若一年后战争大起,则我军可有六七万精锐,足可抵抗敌军陆军,但是,天津城处于敌海军的直接威胁之下,难以坚守。”
袁世凯说的天津,实际是指大天津,包括了塘沽。
黄凯无意之中,得到了北洋新军的数目,虽然不是太敢轻信,也有些兴奋:“大帅,目前,国家危难,正当我各官员精诚团结之时,栗大帅对袁大帅的殷切之心,非语言可以表明!”
“那个自然,他是我兄弟嘛!哈哈哈!”
“大帅,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满洲和直隶两地,当把矛头指向日本,则将来战争。我大清国家必然能够取得胜利。栗大帅赠送袁大帅俄国指挥刀一事,就是表明,他深深相信,袁大帅是帝国的一把利刃!”
“好,说得好!护国利刃!袁某人甘当此句!”袁世凯激动起来。
“既然如此,为了表示援助之意。栗大帅今天特派我来,协助袁大帅守卫天津,以为将来事发之备!”
“好!”袁世凯微笑着拍了拍黄凯的肩膀:“谢谢栗大帅的好意,不过,本帅想知道,你拿什么来协助我。不会单单是一腔奇才谋略吧?”
“那个自然,其实,黄某人被栗大帅看重,并非是因为本人足智多谋,而是另有原因。”
“愿闻其详。”
“好象听说,袁大帅招募兵力不少,然而器材等物一时匮乏,不知真假。”
“千真万确!”袁世凯敏锐地感到了这里的玄虚,立刻肯定答复。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幽雅的朝鲜丝竹演奏着温软,清凉,悠闲,暧昧的音乐情境,观赏着四名朝鲜美人儿高腰雪裙,红粉套装,乌亮黛髻,满头珠翠,在翩翩舞蹈之中散发出来的满室花香味道,让军务繁忙之后的袁大帅心旷神怡,浑然忘我。
流苏轻漾,珍珠串儿徐徐闪烁,古色古香,精致绝伦的闺房里,丝绸幔帐高围,正是英雄驻足的温柔之乡。
“大帅,”举止娴雅的朝鲜美人儿娇媚无骨,双眉微蹙,透露出些许委屈:“你怎么你理奴家呢?许是贱婢练就的高丽古舞不合大帅的兴致?”
“哈哈哈,好,好,哪里就会不合兴趣?卿卿佳人,正合我意,正合我意!”袁世凯一把抱了美人儿,就在座中轻薄,顿时,雪裙飘逸,上下其手,两人已是如胶似漆,体酥意醉。
就在这时,袁大帅大头脑里,忽然冒出了上面已经很久没有回味的句子。
那个叫氓的年轻人,那个家伙,双手抱着几匹布,老实巴交的样子,说来和我交换蚕丝,哼,他哪里是来卖布买丝的呀,猪鼻子插葱,装蒜,他的贼心意谁不知道?此番前来,本意是谋取我,这个家伙看上了我,已经觊觎很久了。。。。。。
也许文不对题,可是,袁世凯还是得意于刚才和黄凯的一场利好交易置换于这样古老的《诗经》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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