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如果日本人要指挥权的话,我作为堂堂的大韩帝国军事最高官员,还能做什么?”李根泽愤怒地吼道。将周围的禁卫军士兵都吓了一跳。
“也不是这样的,既然公使大人和日本大山元帅都这么器重你,何必多心呢?”李完用笑嘻嘻地说:“这是好事啊。在日本人那里,你比我们的总理大臣还要吃香呢,你不知道,昨天总理大人碰到了大山岩元帅,结果,被训了一鼻子的灰。而现在,他们是请你过去议事儿。”
军部大臣李根泽确实感到了自己的面子挺大的,但是,稍一思考,就觉得前面是万丈深渊,脊背上发紧,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嗖嗖地生凉。
来到了皇宫外面,李根泽才低声问:“外部(大臣)先生也去吗?”
“当然去的,我需要到伊藤先生那儿请示方略,要不,对待满洲新军的态度,实在难以表达。万一有了闪失,都会危害韩日邦交的。”
“外部大臣的意思,好象日本是你的父母之邦!”李根泽讥讽道。
李完用停下来看着李根泽:“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可惜,可惜。”
三天以后,天津的中国新军代表侯冲得到了韩国驻清公使金允中的确切消息,韩国方面将正式组成代表团,来满洲新军的中枢奉天城晋见栗云龙等,商谈双方的关系事宜。
侯冲看到老态龙钟的金允中,感到有些震惊,胡子花白的老金公使资格很老,做过朝鲜的户曹参议,比现任的总理大臣金柄植还早及第,本来,闵皇后是要他来担当内阁事务的,可他一贯的憎日情绪为日本公使伊藤博文所不容,只能改任中国。
作为亲清派,刚刚下船风尘仆仆的金允中立刻用喜悦的口吻问侯冲:“天朝上使这么年轻,实在令人鼓舞,不知先生在满洲军中,担任何等职务?”
侯冲并不知道他面前的金公使是个老江湖,“这个没有必要知道。”他眼睛一翻,决定给大韩帝国的外交官一个下马威:“请问贵公使,您大老远地从韩国跑到大清来,关心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年龄?有话就说,有那个就放。”
金允中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仔细猜疑了半天在确定侯冲的话,却没有生气:“天朝上使生性爽直,开门见山,鄙人也就不再婉转,大韩帝国政府决定,派遣鄙人到奉天面见满洲新军栗云龙大元帅,询问清韩两国友好交往的事宜,请上使妥为安排。”
侯冲的骄傲劲儿挂不住了,人家一口上使天朝地尊敬,咱架子拿得太大了也显得不够意思,再说,中国人本善良,抬手也不打笑脸呢:“好的,我照办安排就是,不过,我很诧异,贵国公使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非要见我们的最高统帅不可?我先声明,镇北侯,大元帅非常忙滴,见不见你还是未知数,请你不要抱太多的希望!”
金允中看看周围,没有闲杂人等,就压低了声音问:“大清栗帅的新军果真要进入我大韩境内吗?”
侯冲多机灵的人,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欣喜若狂的态度,简直就傻了眼儿,反问道:“难道贵国非常喜欢?”
“非也,鄙国皇帝和大臣们,以及闵皇后,都非常不愿意,尤其是驻扎在鄙国的日本军队,更是恨此入骨。只是鄙人非常盼望!恨不得今天就见到满洲的大清新军,铁流滚滚,踏过鸭绿江,飞渡清川江,剑指平壤,席卷汉城。”
侯冲觉得自己在听天书,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样自我蹂躏的。老坦克兵出身的他自然比许多同时代的人聪明能干许多,阅历大百十年可不是小KS,“韩国人被日本人弄怕了吧?”
“是倭寇!”
“不错,高见,是倭寇,倭寇,”
“我大韩帝国,向来和中华大陆一脉相承,水土相连,唇齿相依,风土人情,概为一体,怎能倒向海寇山贼的手下为奴隶?”
金允中向侯冲透露,他是带着大韩皇帝的旨意来的,但是,他本人非常希望大清的新军毫不犹豫地向韩国进发,韩国其实是日本的傀儡,受尽了屈辱,如果中国新军能够驱逐了日军,则大韩帝国将自动去掉帝号,回归满清的宗主国麾下。
见侯冲根本不相信的样子,老金表示,他绝对相信中国新军能够轻易地击败日本人。因为俄罗斯实在是太强大了,跟俄罗斯相比,日本简直就象是一个毛头小孩子。目前驻扎在韩国的日军只有六万,即便后续增援,至多不到三十万,以歼灭百万俄军的犀利兵锋,中国新军简直就象玩耍一样就干掉了日本人,那时,清帝国和大韩帝国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用考虑了。
侯冲对金允中的诚意有所怀疑,也不深问,闲话几句,接了他递交的国书,当场答应了他的要求,接着,端茶送客,然后,将消息迅速通报了政委。他想叫政委见见这个活宝外交官。
政委正为对俄谈判进展迟缓而焦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亲自接见了金允中,和他秘密会谈了一个中午。
政委给奉天城的栗云龙和欧阳风发了一封长电,告诉他们韩国使臣金允中的事情。金允中进一步将韩国内部的许多消息向政委做了汇报,政委非常激动,有这么一个外国朋友相助,将韩国和日本人的底牌翻看得清清楚楚,事情顺利多了。
金允中告诉政委,日本人正在韩国做军事上的准备,同时,也压迫韩国向清朝暂时妥协,以争取更多的军事准备时间,虽然意识到清日之间必将有一战,许多日本将领和大臣还是不愿意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中国新军强悍的表现将许多日本人震慑了。
栗云龙和欧阳风自然十分高兴,立刻电令将金允中的韩国代表团引导到奉天城去。准备好接见会谈。
四天以后,已经是腊月初七,天寒地冻,大雪飘飘,整个辽宁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天空还笼罩着不薄的云层,朔风嗖嗖地怪叫着掠过道路两旁巨大的树木枝头,将光秃秃,可怜兮兮的卷皮老树狠狠地摇晃。
奉天城外,一大队威武雄壮的满洲新军正规骑兵分列在奉天城南十里外的旷野里,从一个常见的风雨长亭一直排出十五里,接着,又有两列穿着打扮明显不同的警备军步兵守卫在更远的地方,雪花时而飘扬,扑打着他们的脸。步枪托在腰间,刺刀闪烁,骑兵则亮出了马刀。旌旗招展,寂无人声,只有不安分的战马,偶然仰天长啸,久久不肯平息。
这就是栗云龙摆给韩国公使金允中的仪仗队,规格之高,前所未有。不仅栗云龙和欧阳风两大巨头亲自前来迎接,还调集了两个骑兵团,三个警备军的步兵团。
“司令员,我觉得,这样摆阵势,太高看韩国人了。”龙飞道。
“不要叫我司令员,听着太扎耳,还是叫,对,以后就叫我军团长吧,咱不是三个军?编组起来是一个军团,等以后部队再扩大,就成为方面军,再大了,再想办法,现在还是叫军团长好些,又威风又低调。”栗云龙笑嘻嘻地搓着手呵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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