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队集合!”孙武一扬马刀,露出了厚厚的手套儿,喘息着团团白气说。
所有的官兵都亮出了马刀,一时间,战刀和雪光辉映,难以分辨。“胜利!胜利,胜利!”
各部队长都上前汇报本部队的人数和装备情况。三十几名军官一个个威风凛凛,虎虎生风。腰间手枪,马鞍桥上横着冲锋枪,子弹带斜挎,要多野有多野。
两人一排的队列,使一个微型的,浓缩了的骑兵团的队伍拉得极长极长。从城门往里面看,根本看不到头尾。
一个普通骑兵团编制在两千三百到五百人的。
在新安州的城外旷野里,孙武军长和白强师团长相对而视,久之,击掌盟约,谁的部队先突破了平壤的外城,谁就是第一功臣。
两人从入伍到现在,无论哪一方面,都在伯仲之间,就是栗云龙任命孙武的第二军军长身份,也不得不说,是临时的,以免白强的情绪失控。
从新安州出发到平壤,可不是闹着玩的,直线距离是九十公里,因为道路的曲折,还要避免途中的一条大河,需要绕些距离,路程将在二百里开外。
“平壤城里再见!”孙武道。
“城里再见!”白强鼻子里哼了一声,以示不甘落后。
白强的骑兵团飞一样纵横驰骋,向前冲去,走南线道路,但见队列象条长长的巨蟒,蠕动而去,眨眼间就混杂进天地雪花的浑浊中去了。
“小样!”孙武的部队明显缓慢了,但是,他却笑容可掬,在部下军官的疑惑里,喝令另外一队骑兵下马,将坐骑让出来。
“出发!”
以占领平壤为首功的竞争开始了,孙武将部队充分准备,实行一人两马的匹配,在白强部队行进以后,走北路。
孙武的算盘打得非常精准,长途跋涉中,雪厚赢尺,中途不换马是难以持续进军的,所以,他自信能够赢得胜利。但是,天不遂人愿,在途中,他们的方向居然失误,向北过于倾斜,竟然抵达了大同江边,当他们在一天以后看到了千里冰封的大同江面,才恍然大悟。沮丧的孙武骑兵军转折方向,继续向前挺进,结果,撞到了平城,这个韩帝国政治和军事地位也相当重要的城市,平壤的西通要冲,在寒光闪烁的马刀威逼下,韩国警备军队的一个营和一个千人队的韩国正规军居然不安知死活地出来应战,结果当场被砍掉了一大半。满地的脑袋使残余的韩军心理崩溃,连城也不回就四下里逃跑了。
战斗时刻,天依然大雪,按说,战斗不会这样轻易决出,韩国人也有主场作战的便利,气候适应。且以逸待劳,体力充分,问题在于,他们是安逸之师,久不习兵事,先期出动引诱韩军出动的一百多满洲新军一触即溃,引着敌军追逐,然后,被潜伏以久的孙武骑兵队拦腰横击,斩为数段,痛加歼灭。
如果单凭着马上战术,韩国人也许不是差得太多,韩军这支也以骑兵为主的。其中还有不少是猎户出身,素质并不太差。可是,无奈孙武太鬼,将多余备份的马匹都赶出来到了第一线,背后一赶,冲锋枪对天连发,将战马驱赶冲向前方,这时,被冲击的韩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撞倒,或者被撞死,或者转身就逃,反正不可能同这群发疯的俄罗斯牲畜去讲道理。
为了节约子弹,冲锋枪很少射击,主要是追寻着马群的足迹,将地上的韩军伤员收拾掉就是了。
孙武骑兵队损失了八十三人,击毙韩军六百七十八人,俘虏三百多人。大获全胜。唯一可惜的是,那群俄罗斯牲畜跑了得无影无踪,就是后续部队赶来以后派遣众多人员寻找,也只找回一半。由此可见,这种拼命战术的成本是很高的。
漂亮的诱敌战术和凶狠的马群冲击,让孙武部队挽回了许多面子,轻兵直进,占领了平城,获得了大量的物资。为后续的骑兵扫清了道路。
和孙武骑兵不同的是,白强骑兵队飞速前进,道路的选择和方向感的把握上都没有问题,所以,速度很快,直逼平壤,按照原先的计划,在新安州前出五十里的位置有一条大河,部队需要环绕北折,多跑很多路程。
白强大手一挥,“直接往前走。”
“可是,师团长,我们没有船只过河呀。”两名军官惊讶道。
“猪头,要是没有办法,你们俩就在那条破河里古嘟死算了。”白强没好气地说。见师团长这样声色俱厉,他们知道,他已经胸有成竹,反而挨了骂,心里很爽。
雪花飞扬,伴随着骑兵迅速前进,有时,简直将道路完全遮掩覆盖住,使向导不得不跳下马来观察半天,雪花最大时,打在脸上,就象扇耳刮子那样解痒。
“哦,我的天!”一个军官被雪花遮掩了眼睛,连连扑打着。
最让人揪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有人的视力受到了严重影响。雪盲开始袭击这支部队,他们没有配备墨镜。这是严重的失误,后来,奉天城的兵工厂以此战为依据,开始致力于玻璃事业的开拓,研制高精尖的各种军事用镜片,领先世界,成为一项巨大的产业和外汇收入。
白强只能留下这些人就地寻找附近的村落休息,条件是,严防韩国人走露消息,也留下了部分士兵保护他们。
所以,当部队前进到了那个大河时,已经减员了一百五十多人。
“太好了!太好了!”前锋的骑兵都仰望茫茫的苍天,鼓掌大乐。
零下三四十度的河面上,哪里还见到一片水面?全不是封冰。
有战士下去尝试,发现,冰层甚厚,完全可以承受战马的重量。于是,骑兵队伍迅速通过。只是在通过时,有不少人马不断地被滑倒,有人受伤。军官们在河岸上寻找了许多柴草铺垫在上面止滑,才解决了问题。
但是,继续前进时,士兵已经相当疲劳了,只能在马上短暂地休息,拿出干粮填肚子。
风大起,呼呼狂叫着卷集着雪花,向着人们的眼睛和脸打来,许多人根本睁不开眼睛,于是发生了多起人马相撞的事件,十几名战士受伤。三匹马撞死。
几个军官跑来告诉白强:“师团长,许多战士的腿都麻木了,要是再不停滞下来休息,可能会出问题。”
“什么问题?”
“摔伤了。”
“不要紧,拿出马鞍桥上的绳子。”
“绳子?”
“是啊,”
“干什么用?”军官们惊讶得面面相觑。
“把自己捆在马上,只要战马还有一丝的力气,我们就不能休息!”
“哦,知道了!”
疲惫不堪的官兵将自己捆绑在马上,学着三十多年前满清帝国的著名蒙古将军僧格林沁先生追剿捻军的样子,就着雪花吃了干粮,又将携带的干草喂了马匹,然后继续前进。
天气愈加寒冷,寒风阵阵,刮得人脸上生疼。不仅是官兵们艰难困苦,就是战马都受不了,不时有马匹倒卧,再也不肯起来。
“真他娘的受罪啊!”官兵一边奔走一边咒骂。
“傻蛋,只有这样,韩国军队也不会认真防范,所以,这真是个好天气。”白强的思维虽然正常,却叫那群官兵难以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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