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吃痛而更加愤怒,狠狠地连甩了几下长鬃,然后有意地颠簸着脊背,更加奋勇地倒撞回去。
韩骑兵惨叫一声,象掉下了树枝的猴子,尽管向旁边奋勇地抓挠着什么,还是不免以弧形轨迹脱离了原位,飘逸地摔到了雪地上,有些慢镜头的优雅气质。
大斗蓬和它上面附着的所有体现了身份的小物件,统统飞向另外一边,好象不堪主人的无能。
士兵的脑袋首先着地,旋转之中要掌控好方向和角度是困难的,毕竟他是一名军人,而不是运营航天器的科学家。
咯,短促的一声,他的脖子就迅速收缩了许多,当整个身体都接触地面时,不仅他的脖子不见了,就是整个头颅都不成为肩膀接触地面的障碍。
这样,轻韩两国的骑兵军在平壤城西十里遭遇的首战,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满洲新军的骑兵负伤,一个小时以后自己骑马跑到了平壤城里休息。韩帝国的骑兵牺牲,成为栽种在雪地里的一棵新型庄稼。
这还不是事情的全部,那匹受到了惊吓的马笔直地冲向敢于阻挡它回家的一切障碍物,就象一名泼妇,挥舞着菜刀将所有大街上的男人都当成了自己的无能男人而敌视追逐,自然,敌人无不披靡,和一个非人类讲道理,使它温良恭谦让做一个好公民,不是地球人的智商。
韩国骑兵被一匹疯狂的逃兵马冲得乱七八糟,在狭窄的道路上,局限于一尺多深的大雪,想要及时躲避要多困难有多困难,于是,十几名韩兵先后从马上被动地跳下来,他们的马也加入了混乱的一群。
中国骑兵也有许多麻烦,那名受伤的骑兵阻挡了去路,使其他人不得不放缓了步伐,环绕着他行进,有一名士兵勒马不及,享受了和韩国人同样的待遇。总之,初期的混乱,让两国骑兵都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很快,他们进入了正常的状态,拔出战刀,展开了队形,纷纷扬扬地向着两翼的庄稼地里延伸,试图以宽广的面度来包围对手。同时,中间的部队也呐喊声声,排山倒海般地向着对手冲锋。
汉语和韩语尖锐地交织,此起彼伏。
这一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中国新军的前锋部队,兵不血刃就占领了平壤的西城门,十几名士兵还冲上城楼,将捆绑成束的满洲新军的旗帜升起来,顺手将韩帝国的军旗扯到脚下,一撕数片,缠在自己的腰间。
“你小子想干什么?”几个士兵问。
“我?这么漂亮的丝绸,扔了怪可惜的,我想,要是俺老婆将来给俺生了儿子,这个东西做尿片还是蛮不错的。”连韩帝国的破旗都不肯放过的老财迷士兵讪讪地说。“哥几个要是眼谗,咱们大家分了?”
“去!你老婆那个骚货还不知道在你哪个老丈母娘的肚里吃奶呢。”年龄比他大的士兵有班长的军衔,自然敢于讥讽。
一切源于自然,野蛮的战争,将所有人的生死都置于轻易的险地,实际上将人类最本真的一面都暴露出来了,野蛮,暴力,无耻,粗鲁等等,与和平年代的悠闲想象无关。
“我们到了平壤啦!”一名士兵挥舞着马刀欣喜若狂。
“我们赢了!”另外一名士兵顺手解开了裤子。
“你要干吗?”
“孙悟空到了佛祖的手指缝隙里还要尿一泡呢,老子就不能?嘿嘿,老子到此一游!”士兵噶噶怪笑。
城上,士兵几乎狂欢,城下,是中国新军的骑兵部队,鱼贯而入,从城楼上望下去,两人一组的部队实在很长很长。夹杂着雪花的飞扬,战马的铁蹄奋力破开了厚厚的雪絮,踩踏出一条坚硬的路,雪花在马肚子底下飞溅,象不甘心失败的流氓,一遍遍地扬起来纠缠。
白强已经到了城楼下,却没有上去,他急着指挥部队的动向,虽然他们风风火火地闯到了这里,却对城市的布局一无所知,只能号令士兵,分成小队,去搜寻韩国人的官衙和驻军。
“你,带领你的连队,对,对,立刻给我向东面去,顺着那条街道,去,凡是遇到韩国人,并不格杀,而是沿路呼喊,震慑敌人!”
“是,师长!”一个百人的小连队迅速突击而去。
又一队骑兵到了,向白强汇报。
“你去,那条道路是你的,给我大声地嚷嚷,还可以放火,因为那里是边缘部分,注意,我们不是来杀人放火的,而是恐吓敌人的。只要造成敌人的混乱,我们就赢得了胜利!”
“知道了,师长!”
又一队人马山呼海啸地去了。
于是,在平壤城的漫天雪花里,大街小巷里,迎着满街道的小吃风味,青石伴路面上响起了无数有节奏的践踏声,满洲新军的骑兵用僵硬的嘴巴喊出了生硬的韩语:“投降,投降,立刻投降,我们是清朝的中国新军,天下无敌!”
这句话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完整无缺地喊出来的,语言天赋的表现不同使这句话被分割成了许多变形。但是,天下无敌的口号是最响亮的。
顿时,在平壤城里,一切都变了模样。
白强师团的骑兵队在安云里的那疙瘩小村庄的遭遇战里,打得并不好,虽然将来韩国军队完整地消灭掉,可是,敌人只有五十八名,而新军的牺牲就达到了三十二名,负伤还有二十九名,比韩国军队的损失还大些。这说明,单凭着血气之勇和骑兵战术的对抗,中国新军没有任何优势。
要是开枪的话,情况会根本不同,但是,保密更要紧。
白强一直奇怪,为什么巡逻的韩国骑兵队没有及时开枪呢?他们明明带有步枪的,后来,审问俘虏才知道,由于天气实在太冷,那些韩兵根本不愿意去触摸步枪,生怕把指头冻在上面,还有,由于是混乱的遭遇战,韩国人被中国新军的急战弄晕了。
安云里的战斗对白强来说,非常惨痛,在他看来,自己的兵都是宝贝疙瘩,辛辛苦苦地带到了这里,居然挂了三十二条,负伤的二十九人一半重伤,顶好也是二等残废,结束了军人生涯了,损失太大了,此战还使好几名军官,都是骑兵的连长营长级别,开始向他建议,韩国人是不是已经有了准备?如果可能的话,我们的长途奔袭意图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对,新安州的韩国逃人难道还没到了平壤吗?一时间,计划泄露的悲观论点占据了上风,许多人建议取消行动计划。
白强也在痛苦地思索,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选择了继续进攻,成人在天,谋事在人,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
官兵们的情绪都不安定,这时候,白强忽然灵机一动。
“有了!”
见他大喜过望的神采,几乎不象平日里的军官,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师长,您说什么?”
“我有了主意了,我们一定可以轻易地占领平壤,不管韩国人做了多大的努力,就算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我们也有可能取得奇袭的效果!”白强的嘴唇两翼高高地拉起,下巴开始紧张了皮肤,眼神傲慢而犀利,那是他极富有自信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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