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队接到了详细的命令,按照要求严格执行,否则,其主官将受到军纪的惩处。
这些要求还有:对待韩国人员,要严格地搜捕,不能有任何遗留,要通过控制城镇村落的头面人物,官员,衙门差人,甚至一些秘密的帮派组织,利用官府的税收帐目,搞清楚所有控制地区的人口,务必不使一人漏网,这是前提。第二步,要求将管控地区的人员身份都弄清楚,其家庭住址,户口人数,家庭财产,所有的浮产和不动产都要登记在册,否则,一经发现,就地没收。第三步,开始鉴别这些人的健康状况,年龄,外貌等等,专门有军队去监督,然后再造册,这些都是前期的准备。然后,就是实际的操作程序了。
一名新军的小班长的日记反映了他们的具体操作规程。这位名叫王小毛的家伙,自称忠厚老实,堂堂正正,没有从征收的人财中取得多少油水,他几乎是用赞美的口吻来描述那一段经历,作为天津地区一个私塾教师的身份,他的文化足够耍这些小聪明。虽然错别字不是太少,后来的研究者还是非常珍惜这本不到一百页的小本本,日记本的纸页确实有点儿黄,和其内容有得一拼。
某一天的故事是这样开场的。
这一天,晴朗,哦,雪很多,地上哪里都是雪水,天气冷得紧,妈呀,我赶紧将脑袋缩回帐篷,这时,外面一个不小的力量几乎敲碎了我的脑袋。
“谁?”我愤怒地大吼,要知道,老子好歹也是班长了,上士哦!
“是我,老子!”一个粗犷的声音夹杂着酒后的狂妄,家伙的鼻子也是被酒糟红的吧。
“黄排长?你个狗,狗皮帽子真好看,嘻嘻。不,不是戴反了,没有啊,我是说你的真好看,没有胡说!看看你,就你多心。”
黄排长笑嘻嘻地说:“头疼不疼?”
我连忙说:“不疼,”其实我心说,操,不疼是你大爷。
那家伙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摆出威风来,吹了下口哨,结果一口大黄牙暴露无遗:“嘘!集合!集合!”
部队进行了集合,一个排都骑上马,显得威风凛凛,不,还有两个倒霉的家伙正在打呵欠,可能昨天夜里梦中做的秘密事情太多了吧?我暗暗嘲笑他们没有脑子,果然,排长点名要求他们俩在家里看守整理内务,于是,俩家伙的脸都无公害-------绿了。
排长其实讨厌的可能是这俩家伙小脸儿太白了。
部队向东进军,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被腾空了的韩国军营,里面的房子是瓦顶青砖的,一排排,在落后的韩国应该算是不错的了,就是里面有臭虫,娘的,要不是臭虫咬得厉害,我昨天夜里的美梦可就不会断了好几次。
想家了,可惜,家里除了老爹,什么也没有,根本不值得留恋,就是那个学堂,也没有什么,十几头破学生整天吵吵闹闹,一月到头领几个大铜子,怎么活人啊?啊?到了?这么快?
我们住过的军营名字不记得了,倒是那个村庄名字,也不记得了,韩文很乱,现在还好些,可是当时夹杂着汉文,日文,不,日文也有很多是汉字,可是读音乱得象马蜂窝,我们的班就叫它美人里。
村子不太大,排长一看,就喝令我们班滚蛋。滚就滚,不就是想吃独食吗?大爷还不伺候呢。
于是,我们的班就自己跑到了附近一里地的一个小村子,对,它的名字,我们班都叫安乐窝。
老实说,我们那天真的不想走了,简直是太爽了。
我们一到村子里,就大声地呼喊。村子有半里长,一道街,中间还多两片房屋。村子没有任何寨墙之类,我们直接派两个人跑到了另外一头,堵截住了他们可能的逃路。
不出所料,村子里的老百姓果然从家里出来想跑,结果,被我们的枪声给吓回去了。不多久,有两个人走出来,一个在五十岁左右,一个在三十岁,都战战兢兢的,老头子的手里捧着茶杯,三十岁的中年手里捧着木托,上面有大罐的酒。因为酒的香气谁都闻到。
老家伙是村长,而且,汉语说得贼溜,不过,他却是真正的韩国人。于是,我上前对他讲,奉了上级命令,对这一带的村子进行搜查。
“搜查?”那老头子眼睛珠子一转,惊慌起来,赶紧拉着我的胳膊。
我吓了一跳,担心那个中年人忽然将木托扔掉,抽出一把匕首,对,那个故事不是图穷匕首见嘛,正在挣扎,还要掏出手枪自卫,那老头子说:“军爷,借一步说话!”我看他的神色非常恐惧,中年的男人也点头哈腰,就回头喊了两名士兵进去了。娘的,有我们中国新军害怕的小茅屋?去。
院落里非常清洁,雪扫没了,露出干硬的土路面,有很多的竹枝在角落里晃动,很有雅趣,影壁墙上,雕刻得古灵精怪的,哦,不对,是古色古香的,看样子年代不少了,呵,还是,还是官宦人家哩,要不是祖上有人做过大官,怎么能有这等东西?
“军爷,请!”
“哦,老丈请!大家请。哦,不要客气。请。”我喧宾夺主,非常得意地说,因为他们俩其实比我还紧张。
在非常古雅的房间里,都是用巨木支撑盖起来的瓦房,也许是这一带都罕见的,雕梁画栋,豪华非凡。
老头子请我们坐下,然后吩咐上茶,还上了点心,娘的,韩国人做的点心呸呸,那也叫点心?还号称韩式风格,我的天呢,“好好,谢谢!我军乃仁义之师,此次东征讨伐贵国无赖,哦,暂时在此居住,请问,这里有没有土匪和盗贼呢?还有,我军刚刚逃跑了两个俘虏,会不会在这里隐藏呢?”我用惯用的伎俩找借口,不过,对这样温顺的老人找借口,实在于心不忍,可是,我手底下的兄弟在等着米下锅呢。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老头子急了。
“有没有的空口无凭,还是让我们搜查一下吧。”
“哦,可以,不行!”
“嗯?”
“可以!哦,军爷,小老而是这样的意思!”
“什么意思?”
老头子一招手,就上来了一名管家,点头哈腰地客气,手里却沉甸甸地段着一个红木托,上面用蓝色的丝绸盖着一些东西。
“这是什么?”我明知故犯。那不是银子就是西班牙国传来,就连满洲地区也经常使用的鹰洋吧。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军爷笑纳!”
“嘿嘿嘿,老人家果然是个爽快人,咱家喜欢。喜欢!”我站起来,掀起了丝绸的一角,看到里面果然是白哗哗的银子,呵,银元宝哦,一,二,三,四。。。。。。整整好几十个呢!
“老人家,虽然这样,可是,”我的话音还未落地,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上来,低着头,穿着典型的韩式衣服,将裙子收到腰部以上,虽然使人们对其下面的身体部分产生了无穷的想象,真怀疑其是不是为了方便男士的行动,因此令人拍案叫绝,可是,因此也显得身材短促了,身材破坏大大滴。
我的目光当时一直盯在那女人,不,是姑娘吧?水灵灵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单独到了另外一间屋子的,她非常听话,随着我的性子,可是,她一直闭着眼睛,眼泪流个不停。她的脸很白,很嫩,还带着极为细小的茸毛,后来她告诉我,她是这家的丫鬟,今年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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