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听大清皇帝的?”李完用紧张得直喘许气,他根本就想不到,一个飞扬跋扈的清国军官,居然视皇帝为草芥。那还怎么得了?
“我告诉你,中国新军,谁的也不听,只听自己的,你可以离开了,想想去哪里谈判更合适!”说完,栗云龙就离开了。
于是,中国新军和韩国使臣的第一次正式会谈,不,是见面,就这样激烈地结束了。
三天后,在千万请求之下,李完用再次来到了栗云龙的办公室,这次,他一上来就检讨,表示上次是自己冲动,喝高了马尿烧的酒渣,胡说八道,请求中国新军方面大人不计较小人过,抬手不打笑脸,把事情让过去。
栗云龙的心里冷笑不已,不错,用苛刻的条件来虐待韩国使团,目的就是折磨他们,打掉他们的气焰,使他们老老实实地看清自己的处境,然后规矩地坐下来商量。“好的,好的,不再说了,请贵国使者就座。”
李完用这时才耐心地,带着惊喜来寻找座位,可是,一看座位的摆放方式,他的心就揪了起来。不过,这次,他没有发作,因为那是不明智的。
“请问,栗大将军,总督先生阁下,我的座位在哪里呢?”李完用明知故问。
当然不对,就是随便一个国家的初级外交人员都能看出位置摆放得不对,不,是不对等,按说,两国的谈判是圆桌子会议,或者是对面的两列桌子,双方代表各就其位,对面而谈,但是,这次,中国新军方面的座位在高处,韩国人的在低处,明显有一米多的落差,两者相距三米的距离,一高一矮的感觉对比强烈,好象是法官俯视着犯罪分子。
“就在那个位置。”
“我的助手呢?”李完用强自按捺愤怒。
“就在你的旁边,这里,那里。”
“不行!我抗。。。。。。”李完用先生不敢再用抗议的一招了,即使他转身里离去,对中国新军而言,也没有什么,顶多就是损失一位笑料中的主人公,而他就不行,大韩帝国的皇帝,皇后,所有的朝廷大员们都在看着他,就连日本方面的将领和东使也在看着他,要他来这里组织中国新军的锋利攻势,以保存韩国的民族和宗庙。万一谈判不成,数十万精锐而疯狂的中国新军冲到了汉城,再一路不知疲倦地追逐下去,韩国的皇帝只有跳海冲浪,骑着鲨鱼旅游了。
“将军,这不合规矩啊。”李钦差摇头叹息。
“规矩不是人定的?”
“可是,这不是国际上通行的谈判方式,不管怎样说,你们大清帝国和我们的大韩帝国,都是东亚两个著名的国家,我们也是独立的主权国家,平等的,再有,我是代表了大韩帝国,而你呢,身份只是满清帝国的一个地方官员,按照道理说,是我坐上面那个位置,你们来坐下面这个位置!”李完用的思路很流畅,一旦进入状态,居然蔚为大观,侃侃而谈,不卑不亢。
“扯蛋,”栗云龙匪气十足地说:“你们韩国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中华帝国尾巴尖儿上的一只虫子,化外蛮夷,牛皮哄哄个啥?你要是跟我们讲独立,我就告诉你,你不必谈了,我们的中国新军三十万,已经在平壤地区集结,等待得不耐烦了!老子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知道不?”
“那好吧!”李完用苦笑着看了看两位助手,这俩人也在看着他。他们坐了下来。
会谈进行了一星期,是为第一阶段,然后再接着谈了一个星期,最终双方签定了一个正式的条约。因为会谈的地点在奉天,被称为奉天条约,又因为参加谈判的双方代表中,没有满清中央政府的人员,不提清韩条约,而在前面冠之以满,满洲新军的意思。
栗云龙违背了外交礼仪而一再羞辱韩国使臣,并非完全为了意气,而是深谋远虑,国际事务其实是非常复杂的,对于李完用的谈判诚意,以及和平的基础,他并不知底细,所以,以这种方式进行火力侦察。
李完用的待遇虽然差到极点,却有一点儿非常特殊,新军给他提供了便利的电报交通,只要他愿意,随意可以使他接通和汉城,天津,或者随便什么地方的联系。
这样做的目的是,李完用对待新军的态度,就是整个韩帝国君臣,也包括日本人的真实态度。
事实上,韩国君臣确实全面崩溃了!
皇帝李熙听到了平壤失陷的消息以后,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将旁边的两位大臣撞得七荤八素,一群正在歌舞的美姬更是惊恐不安地停滞下来,整天伺候在旁边的御医生,估计就有大长今一类的演戏高手,急忙做作地上前护卫皇帝,宫廷宴会散了,朝廷也乱了。就连和皇帝素不相睦的闵皇后这个女强人,都急急忙忙地跑来和皇帝商议。
帝国处于危机之中,这是韩国君臣都清楚的事情,韩国号称三千里奖赏,其实虚头甚大,如果平壤失去,汉城就在直接威胁之下,况且,中国新军的攻势之强盛,罕见其匹。韩国军队一个西部军的正规师团,几个警备军旅团,平壤军团的两个正规师团,几个警备旅团,和中国军队连见几仗,不仅全军覆没,还连一点儿皮毛都没有伤着对方。韩帝国三分之一的军队已经完蛋了,连声音都不响一下,想着都令人毛骨悚然啊。
韩国皇帝的肝胆都要破了,整天痴痴呆呆,要求群臣护驾。有时还放声大哭,在他看来,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继续和中国新军对抗的话,韩帝国铁定是保不住了,自己的皇位。。。。。。
韩国大臣中也不是没有能人,立刻就去见了大山岩元帅,还晋见了日本驻韩公使伊腾博文。要求日本立即出兵,保护韩国。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单纯的满洲新军和韩国的掐架,而是幕后主使的日本人的态度了。是战是和,唯日本马首是瞻。
这时候,最紧张的就是日本人了,而且,日本国内已经作出了最强烈的反映,实行了全国总动员,做出一副要和中国新军决一雌雄的拼命架势,向来,日本人在狂妄自大中就有这种一往无前的混混基因。可是,要真的面对强敌,日本国内还是展开了激烈地争论。
天皇认为,中国新军和整个满清帝国的形势变化非常难以确定,尤其是中国新军的军力,坦克什么的新式武器,最难以捉摸,既然中国新军能够干掉一百万以上的俄罗斯军队,全部动员`起来也只有五十万不到的日本军队一定能够战胜中国人吗?天皇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那些天,是我最担忧的日子,几乎夜不成眠,中国新军的影子象蚊子一样盘旋在我的周围,使我痛苦不堪,是战是和,决定了我们大日本皇国的命运,是急战还是缓战,都需要斟酌,千钧一发,难以盖论。
日本首相山县有朋,也是焦灼不安,势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最先确定了日本的利益线,可是,要捍卫这个利益线的实力却在中国新军的强大面前,没有了一点儿的胜算。政治家不是赌博家,他经过好几天的思索,才决定,不到万不得已,日本不应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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