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龙江以北,结雅河与布列亚河之间偏东,大约与我国黑河城的平行纬度上,一望无际的西伯利亚大平原的几许丘陵中间,坐落着一个繁华的塞外名镇,扎维京斯克。方圆数里的镇子,房屋俨然,树木丛丛,街道曲折,参差数千人家。
镇子最有名的地方是镇北的东正教大教堂,高高的塔尖儿直刺云宵,纷纷的门窗,巴洛克风格的装饰,富丽堂皇,美伦美焕。每当时令,清晨和正午,傍晚,它都会敲响悠远的铜钟,声音低沉震撼,徐徐传播,直达荒野不可知的深处,更有大雪覆盖,夕阳横斜,青丘如枕,蓝天如盖,天地交接,苍茫辽阔,其情其景,美不胜收。
从本镇道路,可通西北的叶卡捷琳诺斯拉夫卡,往东南可及布列亚,犹如一串珍珠,倾撒在浩瀚的荒原上,闪闪发光。
这天。中国新军第三旅管辖下的骑兵12团部234营的前锋正向前推进,第一次北征时就印象深刻的官兵们兴高采烈地觊觎着俄罗斯风情的城镇那种异样的情调,非常渴望再次光临,上一次,是战争,真正的军人决战,对待民间的态度非常之宽容,这次不同了。
“快,兄弟们,想发财的快些!”
“连长,荒草胡地的有甚财可发呀?”山西兵某乙不满地说。
“你呀?呵呵,上次你去过,你真不知道,那些俄国的房屋多漂亮,街道整整齐齐的。”连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老兵打断了:“连长,你说个大屁!”
老兵就是老兵,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战斗,身上都有股凛然的杀气,对待上级也不是那么尊重。
“喂,刘一刀,你啥意思?”连长的脸黑了。虽然这家伙是个副班长,军衔不高,可是,一人一刀,曾经砍掉三名俄国兵的脑袋,要不是身体的某一局部地区屡屡犯戒,在上一次北征中违背军纪和俄国妇女亲密接触,他早就提升了。
“连长,俄国妞儿比她们的房屋要美得多。”刘一刀流着哈啦子说:“身材又好,皮肤又白,娘啊,那个水嫩鲜滑,比剥了皮儿的鸡蛋只强不差!”
“放心,咱这一回不是去发扬国际主义精神的,嘿嘿,这是军长的原话,兄弟们,只要这片土地上长有的,只要咱中国新军能够看上的,一切东西,都是咱的!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消息,不过,想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本次,不管军纪!”
“哈哈,太好了!”刘一刀的老兵兴奋得呼呼直喘气,脸色通红:“娘的,咱们就霍出去了,一定给咱大清皇上长长脸,让俄国娘们知道知道咱大清汉子的厉害!”
“厉害个屁,好汉就日一大扎!顶多……”另外一个士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士兵的欢呼声震撼了。
目的地扎维京斯克到了!
也许是这里的土地太多宽敞,三两万人口的小镇子居然铺盖得很大,视野所及,好象没有边际,那个奇特的教堂的圆形的穹庐和不可思议的尖端,吸引了官兵们的眼睛。
“妈妈的!不错呀!”某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很贪婪的饥饿模样。
“当然不错了,就象俄国的娘儿们,又嫩又骚,浑身酥软让你扎下去就不想起来!”刘一刀继续散步其流氓言论。
这也是许多士兵憧憬的。在战争年代,人类的恶劣本性暴露无遗,最本质最原始的东西彻底呈现。食色问题成为不需要遮掩的常规。
“那不,有俄国人啊!好几十个呢!”
“对对!上啊!冲啊,兄弟们!”连长大人简单地用望远镜子观察了一番,就失去了军事指挥的意识,而代之以疯狂的绿林式的怒吼。
这些血脉贲张,满脑子粉红色幻想的官兵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任务,也没有想到,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将永远栖息在这里,难以回到朝思暮想的家乡。
骑兵团约有一百四十人,分成三个排,另外一个连部,以他们的经验来看,就这样一支部队已经足够俄国人喝一壶了。也许,不用他们开枪,俄国人就开始崩溃,然后,象噶噶乱飞的鸭子一样等待着他们的收拢,而那些穿着拖地长裙,腰脊瘦得恰到好处,满头翻卷金色长发的美貌妇女,会主动地抛媚眼儿跟贴过来,任求任取,以祈一时的和平。
三个排成为三个利箭,平行射出,包围向目标。连长大人则率领二十名连部官兵大摇大摆地从中央直出。
“刘一刀,好好干,老子会提升你的,”连长鼓励道。
“连长,你说得哪一方面?”
“去!你个破脑袋里装的都是啥垃圾?”
没有任何战略战术,骑兵连只是勇敢地扑过去。张开了两翼,苍鹰般犀利强劲。
忽然,镇子里低矮的寨墙打开了,一队队俄罗斯骑兵奋勇当先,冲杀出来。
是正规的俄罗斯骑兵军,数量之多,难以想象,这让连长大人当时就愣住了,迟疑了片刻。立刻转身:“快,小毛子,小胡子,去,回去报告营长,不,去报告团长,这里有大批的俄国人!”
“是!”两名骑兵答应一声,飞快地返回去了。铁蹄哒哒,转眼不见。
俄国骑兵不仅在城中闪出,还在其他的几处树林和草原上涌现了,更有一队在平整的土地上突然冒出来,抖擞掉身上遮掩的树叶和灰尘,象古代日本的忍者偷袭那样无耻卑鄙地,好象地下大甲虫一样恐怖地冒出,随即就大喊大叫。
前面正在飞速行进的三名中国骑兵立刻被腾空而起的绳索羁绊,战马卧倒,人也惯性飞出。
“坏了,俄国人早有准备了!”
几乎所有的中国官兵都明白一个道理,敌人布置了一个口袋,把自己装进去了。
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打就是了。
左翼的骑兵排立即遭到俄军枪弹的袭击,当即挂掉六个人,战马哀嚎着狂奔而去,士兵的尸体在地上翻滚,一名士兵的脚绊在马蹬上,怎么也甩不出来,于是,他瘦弱的身体就象一狼嘴里叼着的小绵羊,在地上疯狂地拖着,起伏不停。
骑兵久经考验,自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也许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过来,俄国娘儿们的白肚皮不是那么好上,所以,去掉了不着边际的幻想,全力以赴投入战斗。
骑兵纷纷跳下战马,或者麻利地滚下马鞍,葡伏在地上,至于战马,那虽然是骑兵的第二生命,较真儿说,还是身外之物,战罢有命的话,还可以有。
这也是军队的固定作战条例。在遭遇伏击时必须放弃战马。
放弃战马有着显然的好处,不仅自己的目标小了,而且乱作一团的战马被驱赶成为第一线的冲锋队,向着俄国人的阵地冲去,那才真正的是义无反顾。
俄军的枪弹造成战马大量伤亡。有的直接倒地,有的中弹以后还继续冲,只有四匹马成功登顶,踹到了俄国人的队伍里,当即就将从地上冒出来的黑甲壳虫一样丑陋阴险的伏兵踹死好几个,因为躲避战马,十几名俄国人惊慌失措地溃退。
中国士兵开始反击,火力之猛烈是俄国人难以想象的。冲锋枪的装备和对敌作战,时间不长,大多数的俄国官兵没有遭遇这样的暴力打击,所以,刚一接火就遭殃甚大。
俄国人还是按照单发步枪为常规装备军队的作战类型进行预想的。所以,埋伏的士兵在接战时都没有注意隐蔽,而是尽量可着劲儿猛抠扳机,猛压子弹。
中国士兵发现,敌人连一挺机枪也没有设置,要是有一上那么一挺的话,中国人也够受的,这只能说明,俄国人的武器实在糟糕。
包围了左翼中国骑兵排的俄国大兵有四百多人,当然居于绝对优势,但是,只剩下三十三个人的中国官兵在紧接着又被击毙两名,负伤三名的危险情况下,悍然反击,以猛烈的火力迅速地逆转了形势。
不是俄国人不英勇,也不是其埋伏的技能太过笨拙,而是其武器弹药和中国军队处于不同的级代,好象一九六二年的中印战争,尽管印度有苏联美国英国的大力援助,号称新八国联军,气势汹汹,可是,却在中国军队单纯的步兵打击下一败涂地,溃师千里,除了双方军事素质原因`以外,中国新装备的武器远远优于印度大杂烩的外国老式武器。
俄国人呈现半环状的包围圈儿,却没有将战线及时往里收紧,只是想尽量减少损失的情况下干掉中国人,因此,射击是主要打击方式,其实,要真是偷袭的话,骑兵隐藏在某地,突然冲锋过来,也许还能有机会。或者,全部的俄国步骑兵都涌过来,也许中国人就危险得多了。
可以说,在原地对射中,中国军队一个排的威力,相当于俄军两个连也不止,如果以射击的速度来计算,俄军一分钟只能装填击发五颗子弹已经是白莲教前任教主-----“阳顶天”了,而中国官兵的冲锋枪,可以一分钟射击上百发。
所以,在短短的五分钟对射里,中国官兵尽管没有任何掩护。最多就是躲藏到死马的后头,也仍然在死伤九人的代价基础上,干掉了近百名俄国人。
后来,该排长回忆时惊喜地说:“俄国大兵太傻冒了,站着笔挺,不是等着吃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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