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清韩条约,很快就正式签定,双方交换可条约的文本,然后,将一个复制的文本转达给西安城里的清朝中央政府知道。
不管怎样说,现在的满洲军政府和满清帝国的关系,还没有彻底决裂,还保持着形式上的中央与地方,政府与军队的关系,在没有做好全面应战的准备之前,栗云龙等决定,绝对不首先撕开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清廷固然很腐朽很软弱,可是,在中国百姓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传统的影子无时不在,聪明的人善于利用而不是故意对着干。
栗云龙还要求政委将这个文本的内容透露给天津的袁世凯,北京的刚毅,不过,这时候,他忽然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说北京的清军最高统领刚毅先生,已经因病去世,清廷拟定新的人选,由王文韶为协理大学士,兼任北京的事务,一面发出了卜闻,一面发表了王文韶的任命。栗云龙对王大学士倒是很陌生,让政委前往联系。
西安城的清廷皇帝和太后,都对清韩新约表示了肯定的态度,不过,在给栗云龙的旨意上,那话表达得十分麻辣,在圣旨的开篇,表彰了栗云龙勤奋王事的功勋,决定将他栗云龙的爵位提升,由原来的镇北侯,确定为三等公爵,赵政委相当,欧阳风则为侯爵,各自提升了一级。表示了皇权在握的尊严。
但是,对于他擅自和朝鲜确定条约,不经过清廷中央批准的事实,进行了严正的指责。要求栗云龙深自反省,着将各文本速电清廷总理衙门,等候裁判。
那时,清廷的对外事务联络,还是通过总理衙门,历史上在八国联军攻占白京,《辛丑条约》确定后才改为外务部,班列各部之首。此时,自然尚无。
清廷还要求,栗云龙要将大军驻扎一部于朝鲜,协助朝鲜国王抵抗倭寇,然后,将余军撤离至满洲,并且,进行相当地精简,以节约开支,省减物资,维持民力。
清廷指出,自俄罗斯军大败亏输以后,自日本军退出朝鲜半岛,又有法国甘心情愿地报效大清朝廷,结尾联盟,则大清帝国面临的国际局势非常轻松稳定,新军应该审时度势,凝聚人力物力于经济,化兵为农工商,将兵力保持在三万左右,一万驻朝鲜,一万驻北疆界。一万驻守奉天各城。
不到三个小时,清庭再电一封,要求栗云龙派遣新军一个旅,驻守在天津镇外至于烟台的三处口岸。保障海疆的安全,同时,决定给栗云龙赏黄马卦一件,赏三眼花翎顶戴。
又不到一个小时,清廷再电,说即时就有专人往奉天,等候栗云龙大军回师,然后将持曾文正公的家书数卷,示新军将领好好研读学习,务必讲求其精髓实际。好自为之。
第二天,清廷再电。将派遣御前领侍卫内大臣铁良带领一行官员,出任满洲地方的行政事务,要栗云龙专任满洲东面防御使,赵阳刚为北面防御使,欧阳风为军事物资筹集使,其满洲全部的行政事务,都脱离干系,转交给铁良为首的新任东北地区总督。
徐世昌为黑龙江省巡抚,赵尔丰为吉林省的巡抚,铁良兼任奉天省的巡抚。
一封封的电报,让身在朝鲜汉城的栗云龙大为惊讶,连朝鲜国王商量结为婚姻,将宗室的义和郡主李宝珍嫁给他为妻妾的事情都暂时搁下,立刻就带领第三军转向西方,迅速回师了。
“清廷简直是疯了”栗云龙冷笑道:“要我撤军倒也罢子,还敢这么着折腾老子,简直不把老子当爹看!”
新军各师团长在汉城的军官,第三军的军长荣美尔建议,立刻和清廷掰开关系,干脆宣布共和国的方案和意向,就在朝鲜起兵,宣布清廷的腐朽无能,卖国害民的种种罪状,然后兴兵讨伐之,将部队从天津入关,横扫华北地区。然后,继续推进,象当年满清王朝定鼎中原那样疯狂犀利地占领全国,建立真正的民主共和国。
“军团长,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在前线拼命,反倒要受这个窝囊的狗屁朝廷制约,实在是没意思!”
马鸿溪则很迷惑:“朝廷的法度,我们还是要遵守的,如荣军长所言,则是叛变了。”这个守旧的官员,对清朝还抱有好感。
柳大风道:“什么破朝廷,扯蛋,八国联军一来,吓得他们撅着花花屁股跑了,路上还对我义和团民大肆镇压,就这帮王八羔子,老子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是啊,要不是坦克军赶来,我们义和拳民,前有如狼似虎的八国联军,后有满清朝廷的王八兵,哪里还能有生理?”雷历等人也随声附和。
俄罗斯军官则理智地建议:“对,要打,我们俄罗斯干掉沙皇政府,你们清国推翻满清朝庭,一起实现共产主义。”
托落茨基道:“我们都返回奉天,然后补充武器弹药,分成两军,各自为战,只要栗大将军能够将新式武器给我们一些,我就敢保证,在北面和西面,中国新军将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军官商讨的结果是,保持强硬的姿态,哪怕是和清廷立刻决裂。
当第三军的全部陆续西转,向国内调集的时候,在清州,忠州,水原,大田一带的第一军和俄罗斯民族军一部,则渐次向西收缩,将徐竹师团和另外一个俄罗斯民族军的师团,驻扎在汉城。其余部队,迅速返回。
朝鲜国王按照新军的要求,将国王的独立执政修改为过渡性的君主立宪政体,最起码要在形势上这样改革。栗云龙的建议是,立宪可以使朝鲜迅速富强起来。能够强悍地抵御日本的侵略。至于怎样实行,那是朝鲜内部的事务,新军不予问责。
李完用应该为朝鲜的第一任首相。负责实际操作。
徐竹师团长,兼任驻守朝鲜的中国新军外交联络使,并为朝鲜军的顾问官。处理一切善后事宜。
西安城,行宫。皇帝,太后,诸大臣,正在殿堂里议论纷纷。谈论的焦点是,已经付诸实施的手段,是否能够遏制栗云龙等人的野心勃勃。
太后`一直责怪盛宣怀,不该将数封电报在两天内发完,不给栗云龙一个喘息之机。“轻重缓急之间,就有许多政略讲究,驾驭之法,本自皇威,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
她是不主张采用过于严厉的方式逼迫栗云龙等人就范的。
其实,清廷也确实做好了准备,哪怕是和中国新军开战。因为天津的袁世凯表明,八万北洋新军已经练成。北京的新军已经调集了十万人,各省的练军之类,尤其以湖北新军最为精锐,张之洞总督手下,已经有新军两镇另两协,全部总数也在二十万以上。
当然,清廷还是不愿意打的。这些所谓的新军,到了满洲新军的面前,能不能经受得起一常狂风暴雨式的打击?能不能坚持一个月都是问题,清廷唯一的利器就是正统地位。号令全国的名义,政治权威。
恩威并济,军政双管齐下,坚决的皇帝在满洲老臣的拥护下,决心改变目前这种不伦不类,不君不臣的尴尬局面,其实,清庭看出,栗云龙等人,恐怕已经不是当年的曾国藩所能比拟,满洲新军的尾大不掉,已经渐露机芽,长痛不如短痛,就是西太后,也支持这次对栗云龙的电诏。
张之洞在湖广总督任上,建议将栗云龙调遣到西安,给予大学士和军机大臣上行走的名义,意思是说,实习期间的大学士。候补。他认为,栗云龙等人是天假大清的英纵之才,朝廷只要驾驭得法,是能够为清廷服务效力的。否则,就将成为洪杨之类,危害江山社稷,他还建议,给予栗云龙汉军八旗的旗籍,从各种各样的名誉上满足他。
在这个时候,光绪皇帝又一次采取了主动,但是,其政治上的幼稚也暴露无遗。本意是迫使栗云龙等人转接兵权,消灭祸害于发端,却在实际中走了样,成为激化矛盾的催化剂。
清廷一直在不安中等待,也在等待中调集了各地的精锐部队向京津地区集结。
这时候的`袁世凯,是最纠结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以他的见识,和满洲新军交战,那是必然失败,如果偷袭奉天等地,摧毁中国新军的基地,则一定要和他们形成了死战恶战的局面,那时,自己纵然得一时先机,也就被中国新军的入朝大军打得屁毛不剩。为清廷火中取栗?那显然不是老袁的性格。
清廷的旨意已经明发给他了,要他悍然遏制满洲新军的肆无忌惮。但是,他按兵不动。
绝对不能和满洲新军交恶,那才是自撅坟墓呢,可是,一直坐视满洲新军的增长壮大,自己天津镇的北洋新军,迟早是人家的口中之物,还是第一口,中国新军的不臣之心,已经溢于言表,敢于剃发,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要知道,大清朝大历史上,就有一位乾隆朝的满族侍郎,汉族总督因为违诸,在头发问题上被判处绞刑。一位王爷则丢掉了爵位,那是多么大的事情。就是当年的吴逆三桂,也不敢在造反前造次吧?改军兵的服装?顶戴也变了?这简直是反了!
不如看看形势再说,对,先派人通知栗云龙!狡兔三窟。先建一窟再说。
用了一个多月,中国新军主力撤退到了满洲地区,然后,将第一军的主力放在辽东半岛上,随时随地迎接清军的进犯。
在政治上,栗云龙则和赵政委连连向清廷发难,指责清廷有小人,内奸,中国新军出生入死远征朝鲜,击败了日本,为大清国家一雪前耻,征服朝鲜,为国家开拓维护了疆域,此等天大功勋,再大的奖赏也不为过。现在清廷一再猜疑功臣,适足令人胆寒齿冷。使天下正气为之不扬,邪恶之徒窜犯朝堂,国家危亡,实兆于此。
这番话是赵政委说的,但是,用的语气却是栗云龙的,担心清廷真的忍耐不住寂寞,在征朝大军尚未回师的时候就毛手毛脚地制造事端,危害奉天的经济建设,栗云龙将大军滞留于后,自己只率领一个骑兵连就星夜赶赴辽东,三天之内狂奔上千里,来到了奉天主持局面。大军则分清轻重顺序,骑兵先撤退,步兵继之,炮兵等最后。
栗云龙的神速西进,让清廷大吃一惊,就是袁世凯都庆幸自己再一次投对了票,跟对了人。他不明白栗云龙玩弄的是什么把戏,但是肯定,如果他的北洋新军率先动手,刚出山海关到不了奉天,也许在半道上就被灭得差不离了。
栗云龙没有和清廷决裂,而是据理力争,阐述自己的辛苦,新军的功劳,决定和朝鲜签定条约的正当性。到了后来,他表示欢迎铁良等大臣来满洲主持一切行政工作,欢迎徐世昌赵尔丰等就任东北三省的巡抚,表示,自己真的很想专注于军事,同时,他还表示,决心和铁良等大臣好好合作,至于裁减新军的兵额,他也认可了,只是想请清廷宽限数月,因为朝鲜事情尚未了解,日本陆军时刻都在威胁着朝鲜的南部,据最新的消息,日本天皇已经扩编了日本第一军,恢复了第二军。还要求全国各地都捐献财物,帮助海军舰队建造新的军舰。
“日本虎视眈眈,国家东大门危机四伏,云龙等人拥兵坐镇,全为国家着想也。”
这话当然是胡说八道的,栗云龙自己才不肯相信呢,清廷也不会把它当回事儿,关键是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时刻,作出强硬的姿态,有利于将来的政治权利分配,如果有重大事故的话。
西太后就给光绪皇帝说,目前局势,只有临之以威,才能震慑强臣,宣誓皇权。
西太后是个女强人,脑袋瓜子聪明得很,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实质。
“栗云龙等似乎不是野蛮无理之臣,即便国家有难,于朝廷的出路上,当有一定安排。”
叹息着的女强人,只能在病态之中叮嘱她所痛心疾首的,不争气的假子了。自逃窜陕省,她就偶尔有阵发性的心痛,虽然不敢示人,却时常受到影响,心情一直很坏。为了清廷的将来,数百万满洲人的命运幸福,她才挺身而出,继续当道。
“立即着载涛,载振,良弼等满洲新进人才担任实际职权,锻炼阅历,以资大用!”
栗云龙之所以对清廷一再忍让委屈,清廷也敢于一再地紧逼,都在于一个问题,东面的日本态度不明。
从军事战略上,日本的存在,是满洲新军的绝对威胁,此次新军远征朝鲜,实际上是和日本人的一场决战,可惜,给日本人溜了,在清庭看来,栗云龙摸了老虎的屁股,和日本的交恶,正好给清廷以机会。它要胁迫栗云龙,使其乖乖地戴上笼头,为大清朝的万世长存而兢兢业业,甘为一犬马而已。
平心而论,清廷的选择又狠又准,确实是唯一的机会。而对栗云龙来说,绝对不能同满清政府决裂,一旦剧烈进入战争状态,则数十万日本精锐,将横渡海峡,直扑朝鲜,清廷在南,日本在东,两相夹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于是,在艰难困苦的环境里,中国新军将爪牙收缩回了奉天,继续加快工业建设项目。争取法国的技术和剩余资金的支持,使基本的项目能够迅速建立,开工。
栗云龙将斗嘴的工作交给秘书班子,让他们以自己的名义玩去,自己则在满洲地面上,周游列国,到处视察,督促各项工作,特别是大庆石油的开采,冶炼,鞍山钢铁厂的生产,煅造车间,兵工厂的研制。
日本政府向栗云龙提出了抗议,抗议他们侵犯了大韩帝国的独立主权,要求中国新军立刻全面撤出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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