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红颜祸水

　　轰轰轰！

　　在地面上，在金州城以北的李庄一带，正在侦察准备返回的日本战机，就这样悲惨地覆没了。小岛上尉和他的战友是最先殉职的，之后，在附近直线空位约五千米的东西两翼的位置上，都有日军和中国空军的作战。结果，剩下的日机一看情况不妙，急忙转身就逃。

　　中国空军努力追逐，绝对不肯放过。于是，空中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

　　轰！

　　一架战斗机对准日本战机的尾巴，按响了机关炮，巨大的子弹流切割进日本战机笨重而脆弱的身体，随着引发的敌机油箱的爆炸，直接将之切成了两半！

　　油料不多，是日本战机最担心的，这样，即使日机能勉强胜利，最后的结局也是要坠落地面死亡的。在那时，在崎岖不平的辽东半岛南端，想要侥幸强降，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

　　一架日本战机被轰散，飞行员居然安然无恙地弹出来，可惜，却没有任何降落设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空中张牙舞爪地舞蹈。然后重力加速度地走向地面的死亡集中营。

　　“啊！”

　　长长的拖音，伴随着死亡的惊恐，一波波，令人惊奇地加强着。

　　这时候的日本战机上，是没有降落伞的！

　　本来，英国人和德国人，都从传闻里的中国伞兵战的模式里，找到了一个挽救空军飞行员的好办法，不约而同地研制成功了降落伞，但是，这些东西在运输到了日本以后，却被日本空军高层视为胆小怕死的逃生工具而鄙视地放弃了，结果，有大批的降落伞堆积在横须贺和东京的仓库里，前线的日本飞行员却只能白白地从空中往下玩空手道！

　　就这样，凡是被中国战机打落的日本战机，一定全部覆没，再没有翻身歌唱的机会了。

　　在中国军队的追逐下，第一线的日本战机，侦察机因为身体轻盈，勉强逃脱了四架，其余六架返回较早，剩下的三十架，无一漏网，成为中国空中大鳄的盘中美餐。

　　第一战胜利以后，中国空军开始向南深入，并且，在金州城上空，对敌人步兵和骑兵的大队，进行了扫射和轰炸。

　　“救命！”被轰坍塌的房屋墙壁砸倒，压住了几名士兵，日本勇士再也顾不得所谓的尊严和面子，开始拼命地，凄凉地，象一群待宰的野鸡一样怪叫起来。

　　十几名日本骑兵刚列队冲进城中，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城市的景象，就被头顶上一阵无情的弹雨扫得滚到了地上，连续不断地抽风。

　　在中国空军的扫射和轰炸下，日军伤亡惨重，不得不四下里逃窜。许多官兵失去了建制，钻进了房屋里，小胡同口，或者跑出了城市，埋伏在田野里，树林中，不敢露面。

　　袭击敌人步兵以后，这些飞机马上就返回了。因为作战半径的原因，这时的飞机都是不能长期滞留空中的。

　　但是，日本人的侦察机返回舰队和大连机场的时间，以及日军启动报复程序，起飞更多的飞机的时间，是来不及的，不久，在这些中国战机返回的路程里，就有三十余架中国战机出来掩护了。

　　一波三十到四十架，轮番作战掩护，中国军队尽管在没有空中指挥的落后时代，也保持了最大的秩序和组合力。

　　不久，日军的报复机群开到，在金州的上空寻找中国战机，还向北深入，九十余架的日本战机，黑压压地覆盖了天空里。

　　中国军队果断地迎击。

　　“出击，出击！我们的不怕！要敢于和日军硬碰硬！要知道，我们的飞机，可以得到及时地补充！告诉大家，奉天兵工厂现在的飞机产量，每天是十架！目前，那里已经堆积了一百多架呢！还有，我们的飞行员，可以及时的跳伞，得到特战队员的帮助！”曹福田成为辽东半岛的前敌总指挥，他这个大老粗，义和团的老首领之一，老大哥，已经不是几年前的热血莽撞汉子了，而是从失败的教训和胜利的经验里，从同伴指挥官的经历里，学习到了很多的知识，更为关键的是，栗云龙还将那个原第三军的朱国柱旅长，这个前坦克团的老兵，分配到这里协助他作战。

　　中国军队具有补给方便的优势，自然敢于放手大干。于是，除了极少数的飞机轮休保护机场外，绝大多数的中国战机，一批批地升空。压向日本空军的阵营。

　　激烈的大空战，在金州以北的地区，因为日军的疯狂反击报复，而持续了很久。

　　这一天，无论是曹福田，朱国柱，还是特战旅的郭明旅长，军团部的所有指挥官，栗云龙在内，都没有好好地休息，都在一丝不苟地，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辽东半岛的飞机轰鸣声。

　　在日本方面，东乡大将和英国上校邦德，所有的空军指挥官，舰队指挥，官兵，数量达三万余人的日本舰队，两万余人的毛利师团，都在关注着天空里不时呼啸而过的战机。没人可以肯定自己的战机一定能够获得多大的胜利。战争，永远是一个未知数的演绎。

　　栗云龙向兵工厂打听：“喂，你是廖工程师吗？好，总设计师，我要的就是你，你说，在目前的奉天，还有多少架战机可以投入实战？”

　　“一百多架。”

　　“多多少？”

　　“一百四十八架，”

　　“好的，飞行员学校里的人够不够？够？好，立刻给我调遣出来，组成作战大编队，向海城，大石桥一带转移！是的！立刻就上！不行？你们的飞行员不是有教练机吗？每一个飞行员的实习不是有三十多个小时了吗？”

　　为了保证空战的胜利，奉天兵工厂做了最大的努力，不仅如此，在龙飞的师团里，所有的高射部队都飞快地转移回来，一旦战事不利的话，这些地面高射炮兵和机枪部队，就将成为抗击日军航空部队的主力，中国军队也没有轻而易举地就幻想着自己怎么怎么胜利了，在栗云龙的心里，是做最大的努力，最坏的打算。

　　“如果能够击败敌人的空军，我估计，辽东半岛上的战争就结束了，日本人现在很狡猾，轻易不敢冒着光秃秃的脑袋上阵了。”

　　激烈的空战，在一个个空中区域展开着，。进行了，有时，一大片的日本罕见紧紧地追逐着几架中国战机，有时，则颠倒过来，时而，中国战机被打得冒了黑烟，向着地面坠落，时而，日本飞机遭殃了，一架接着一架往地面上翻滚。这时候，中国空军发现，日本战机的性能也不错，特别是那些冒充日本人的英国飞行员驾驶的战机，技巧熟练，战术凶狠，很难一下子打倒。

　　没有人能够准确地描述那一天的时间里，在金州的上空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因为，雷达还没有诞生，所有的对空监测都是零，只能以肉眼来观察。而幸存的飞行员，也因为在战斗中过于紧张，很难清楚地描述出具体的过程，所以，无论是英国人，日本人，中国新军，都对那一天的战斗，保持着强烈地渴望心情。

　　当傍晚的红云灿烂地燃烧的时候，漆黑的夜幕开始从西天弥漫过来的时候，最后的中国战机才缓缓地，疲惫地转移了方向，向着大石桥的上空返航了，路上，因为失误，导致两架战机迷失方向，被迫坠落在地面毁坏，飞行员跳伞逃生。

　　第二天，中国军队又出动了三十余架战机，向着金州北面二十里的地带进行巡视和攻击，做好了同日军决一雌雄的拼命架势，可是，却不见到多少的日机光临惠顾了，只有三架日本侦察机鬼鬼祟祟地在远处游逛了一会儿，一见中国战机向之逼迫，就慌忙转向溃退。

　　中国空军很谨慎，昨天残酷的战斗，使自己损失了三十八架以上的战机，日本军队的顽强和拼搏精神，也让中国军队深深地敬佩。所以，中国军队的南进是小心翼翼的。

　　在金州，日本步骑兵已经撤退了。地面上被日军清理得干干净净，昨天打得满地都是的日军人马，被弄走了。只有一汪汪的血迹，已经发着黑色的臭味。

　　忽然，一些士兵在城市的边缘上向着中国战机招手，他们的旗帜被飞行员看得清清楚楚：“特战旅第一分队！”

　　“这么说，日本军队肯定招架不住了。”

　　“是啊，我们都感到很威胁呢。”

　　“还好！”

　　于是，中国空军进一步南进，侦察和战斗，不久，天空升起了几架日本战斗机，作出了防御的姿势，却没有敢进攻，当中国军队奋力出击的时候，日军飞机迅速地编制集合，向着东南部的海面上逃走了。

　　“为什么怕了呢？逃跑？真不够意思啊！”

　　中国飞行员在侦察了一番以后，驾驶战机返回了，因为，在大连北面一带，已经找不到时机可以战斗，日本的空军和步兵，都转为全面的撤退，向着大连和旅顺城内外收缩，建立工事和根据，毛利师团长将师团部扎到了大连郊区，以避免引起中国空军的注意。

　　后来，日本方面统计了自己的损失结果，以及战斗成绩，是这样向天皇陛下汇报的。我军损失战机，总共一百一十一架，击落中国新军战机八十余架以上，因为战斗匆忙，无法统计清楚，如果包括那些已经战亡的官兵的成绩，估计能够击落中国新军的飞机一百九十余架。

　　当然这里面有很多的水分，就象《两面胶》里的亚平妈妈的训斥八婆的话：“你的话谁晓得真假，就象毛巾，拧干了能少两斤的！”

　　东乡大将得到了大连新机场上通信兵的及时禀报，感到异常镇静，“真的吗？中国新军的空军大群大群地反击？”

　　“是啊。我军能够回来的不多，中国空军性能优越，战术凶猛，我军遭到了严重伤亡！”伊田及三中佐焦躁地利用架设的电话网说道：“也许，我们的空军不应该这样冒失的前进，好象是敌人设置了陷阱。”

　　“耐心地等待结果，同时，我们的空军继续出击。”东乡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军官的尊严和以往光荣的经历，让他迅速地冷静下来，和海军航空兵的指挥官近卫水川取得了联系，近卫少将按照既定方针，启动着一波一波的飞机升空作战，在日军的计划里，首先要取得制空权，才能进行随意的侦察，掌握中国新军的行踪，现在的东乡，已经不是那个动不动就鼓动全军拼搏的猛人了，对于中国新军，他既恨又敬佩。

　　第一舰队上，日本官兵严阵以待，防止中国空军偷袭舰队，舰队因为空战的进行，迅速调整了姿态，数十架战机滞留在舰队的上方，盘旋着，警惕着，飞行员的神经高度紧张。

　　“如果中国空军袭击舰队，我们就要誓死保护舰队的安全！”邦德上校有些奇怪地说：“在这里，中国新军难道有很多的飞机吗？我们有近二百架的战机，应该有优势的。”

　　他的意思是责备东乡太过胆怯。

　　“如果这时候狡猾的中国空军从一个想不到的角度偷袭我军呢？”东乡不满地顶了回去。“舰队才是最关键的，有了舰队，中国新军再厉害，也不能越过对马海峡一步，而一旦舰队象第三舰队那样，重蹈覆辙，则帝国的胜利希望还有吗？”

　　就这样，在紧张中，日本官兵期待着北方战线上传来的好消息，从舰队上，甚至可以听见北面天空里偶尔的飞机声音。大连机场的日军战机时而返回，时而起飞，地勤人员忙忙碌碌，汗流浃背。

　　当这一天激战之后，当天夜里，东乡得到了消息，久久没有吭声。

　　凄凉的夜色，没有一点儿月影，漆黑一团的大地，日本舰队庞大的群落，寂寞无声。

　　“失败了！大将阁下！”近卫水川毫不掩饰地说。

　　“没关系，空战是空战，我们的毛利师团还在，它们会稳定大连和旅顺一带情景的。能够顺利地夺取大连和旅顺这样的军事和经济要地，是我们很大的胜利了，我们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东乡笑呵呵地安慰他说。“我们的飞机会源源不断地增援过来。”

　　无论如何，中国空军的血战，保卫了辽东半岛的暂时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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