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地道战,充分配备火力,中国顾问指挥下的朝鲜军,将日本的坦克部队和重兵堵截在赵家荡附近整整两天,大量地歼灭了敌人,然后,才在血与火的燃烧中,悄悄地撤离了阵地。
黑木将军和浅见师团长都被朝鲜军罕见的战斗力吓傻了,黑木没有惩罚浅见中将,浅见中将也没有自杀,都在思索着一个问题,明明大家从遥远的声音里能够知道前面的是朝鲜军,可是,战斗力怎么比中国新军还要强悍呢?
战斗到了最后,要不是朝鲜军已经撤退,日本的步兵真的丧失了战斗意志,谁也不愿意往前冲了。
付出了重大代价和整整两天的宝贵时间以后,黑木将军的第一军终于艰难困苦地取得了一些成效,占领了第一道的朝鲜军的阵地,将战线推进到汉城东北地区五十五里的地方,基本上,在天气有时晴好的时候,可以在望远镜子里看得见汉城的影子了。
“第四军的进展怎么样?”黑木问。
“不怎么样,他们的进攻同样困难,朝鲜军拼命反抗,在阵地前,毫无进取。”
“胡说,他们不是利用一个空隙,穿进去一股部队吗?”黑木大将不悦地说。
“是的,曾经那样,但是,那股部队被朝鲜军消灭掉了,朝鲜军的步兵和骑兵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小野中佐战死,部队溃散了,结果,只有十几个人得以逃生。”参谋军官介绍道。
“哦,知道了。”黑木将军的心里竟然难得地舒服和平衡起来,看来,不是他第一军的进展缓慢。也不是他黑木指挥和训练的问题,而是朝鲜军队的战斗力太顽强:“一定是,一定是,中国新军冒充了朝鲜军抵抗我们,使我们轻敌上当,所以,遭受了重大的损失!”大将总结道:“以后要注意,我们的对面,实际上是中国新军的主力!一定是主力!”
日军没有急于进展,而是将占领的朝鲜军阵地进行利用和修缮,以便在不幸遭到可怕的反击时,能够有立锥之地。
“实在太糟糕了!”
不管怎样想的,现在,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日本第一军和第四军,已经在第一条战线上消灭了大约六千名的身份不明的朝鲜军,各种部队都利用这个时候调集上来,第一军的部队,已经全面展开,实力最雄厚的地方,集结了一个师团的主力,还有两个旅团的预备部队,整整十一万人,炮兵将四百余门大炮都运输到了前线,可以随时随地对汉城方面进行突击。坦克略有损失,经过增补,现在还是四百余辆。第一航空队的飞机则大大增加。拥有二百三十架战机。各种炮弹子弹粮食等物资,也畅通无阻地运输到了指定地区,这时候,一个大战役准备已经完成了。
第四军的准备也不错,尤其是重装武器部队的到位,使野津贯道大将信心倍增。他给黑木发出了战表:“你觉得哪一支部队将首先踏进汉城呢?”
“我实在不知道,真的,野津君,不过,确切地知道,肯定不是第四军。”
“你说什么?”野津大将虽然没有生气,可是,自然不乐意。
“我是说,第一军如果不能早于第四军率先拿下汉城,那么,实在太糟糕了!”黑木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得那么满,也没有赌咒之类。两员大将之间的私人关系还是非常友好的。
“哈哈哈哈。”
“野津君,别笑,您觉得对面的朝鲜军怎么样?”黑木忐忑不安地问。
“战斗力很强,不过,主要是因为他们工事修筑得很巧妙,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还有这么修的工事!居然利用地表下的坑道来埋伏和躲避炮弹的袭击,甚至,一度让我们的空军轰炸都失去了效力,真是卑鄙啊。我们还不知道在汉城内外,他们还有怎样的工事在等待着第一军的勇士们。”
黑木将军也赞同。“确实,敌人的工事,不,还有他们的武器实在太凶狠了,幸好是我们的日本帝国的军队,要是英国德国或者俄罗斯的军队,早就失败了。”
按照计划,日军在休息了两天,等各种重武器配合默契,计算了攻击的位置以后,才发起了新的进攻。
“我们这样进攻,能够消灭中国新军吗?他们为什么不反击?”黑木疑问。
“也许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实力。不过,也只有我们奋勇当先作战,才能迫使他们反击,那样的话,我们忠勇的将士,就可以和中国军面对面地作战了。”
因为战争形式远远地违背了两位将军的常规构思,所以,他们立刻电告儿玉元帅,希望得到指点,儿玉元帅略一沉思,就告诉了他们一件事情。
汉城,一九零四年的八月初。某日早晨九点种,在森严的道路上,一堆堆沙袋正堵截住去路,围拢成一个个的小山丘和掩护体,朝鲜军的士兵在中国新军指导员的率领下,正警惕地观察着对面,远芳浸染着古道,晴朗的青翠树林遥接着荒凉的已经撤离空了的城镇,只有寂寞的阳光,在火辣辣地增加着威力,许多士兵已经汗流浃背了。
“指导员,我们还要坚持多久?”
“也许三天,也许五天,直到敌人精疲力竭为止。”
“倭寇太多了。”
“难道我们的汉城就不重要了吗?如果能够将日军阻止在汉城以外,则我们的汉城就可以保全下来,否则,这里一定会被日军焚烧破坏成一片废墟的。”
“是啊,是啊!”几乎所有的朝鲜军士兵都想到了这一点,立刻异口同声地表示:“绝对不能轻易撤退!”
“对,朝鲜的三千里江山虽然辽阔,可是,你们的背后就是汉城,你们绝对不能轻易地撤退!否则,朝鲜人民是不能原谅你们的,除非,你们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和责任!放心吧,我们中国新军所有的官兵都将与你们同在,只要你们能够坚守在这里一段时间,圆满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转交给我们的中国新军了,哦,你们可不要半途而废,让中国新军的士兵笑话你啊。”中国新军的顾问官教导说。
“一定不会!”
朝鲜人也有很强的荣誉感啊。
“我们有了中国新军教导的新战术,有他们给予我们的崭新的武器,别说日本军队,就是他们全部打过来,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哈哈哈哈!”
忽然,有人惊讶地呼喊起来:“日本人,日本人!”
大家一起往东面观察,果然发现有日本骑兵正缓慢地走来,于是,朝鲜军都戒备起来,许多人钻进了半地下的坑道,许多人去负责管理地雷,还有许多人去管秘密的火力点儿,但正只要日本人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数十支狙击步枪瞄准了日本人,那十几名骑兵的身影在阳光下有长长的影子,打着日本军旗和另外一面白色的军旗,给人的感觉很滑稽,也不知道这鸟人们是什么玩艺儿。“难道他们是来投降的?”一名朝鲜军士兵的疑问引起了大家哄堂大笑。
中国新军指导员也很疑惑,“谁出去看看?”
“我!”自告奋勇的一名小兵从秘密的地下坑道里拉出一匹马,迅速地奔了出去,有中国新军在,朝鲜人的士气那个高啊。
其余的朝鲜军立刻作好了战斗准备,无数明的暗的枪支都瞄准了对面。特别是那些用巨石堆积勾勒白灰的碉堡,伸出了一挺挺机枪。象一条条毒蛇的芯子,令人望而生畏。
不久,日本骑兵在朝鲜士兵的指引下,到了防御线的前面,日本士兵用汉语和朝鲜语告诉这里,“我们是第一军黑木大将的部下,奉命要见你们的统帅。”
“干什么?小倭瓜?”中国指导员毫不客气。“你们的白旗是投降的意思吗?”
“不是,我们是来约战的!”日本士兵为首的一个在马上摇晃着雪白的手套,装得很文明礼貌:“我们将军觉得,日本帝国和朝鲜国,中国新军之间的交战,应该堂堂正正,而不是这样支离破碎,我们可以迅速地决一雌雄,所以,黑木将军代表大本营和儿玉大元帅,正式派遣我们来向你们递交约战的通知。”
“拿来!”
“不行,我们要亲自见到你们的最高指挥官!”日本军使执拗地说。
这才是一件麻烦事情,一枪结果了这厮吧?万一不合乎领导层的意思呢?自古以来就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呢。
“好,你们等着。”中国指导员立刻就打了电话,是前线到后方的战争热线,同时,他下令:“你们既然没有恶意,立刻下马,同时,将所有的武器都丢到地上。”
“嗨!我们没有带武器,”
“很好,你们背转过去!让我们搜查!”
“嗨!”
日本人越是听话,越是让中国指导员起了疑心,他灵机一动:“来人,弄些袜子,还有绳子一类的,不,你们几个将裤子脱下来,对,对,将那几个日本倭瓜的脑袋给蒙住了,干什么?你们懂得个屁,既然他们要见我们的将军,就要进城啊,难道给他的破鸟眼睛珠子看遍了倭的防御工事?蒙起来。”
于是,日本军使被统统地拉下了马,十几名朝鲜军士兵冲上去,将日本人一个个如法炮制,弄得跟黑社会绑架人质似的。将日本人的双手朝后捆绑了,日本人当然不高兴,连声责问:“我们是军使,是军使,不是战俘!不是战俘!”
“没关系,反正也不差几天了!”朝鲜军哈哈大笑,完成了指导员的吩咐。
热线开通,汉城方面的最高指挥官,不过是中国的一名旅团长王勇,他不敢怠慢,赶紧通知了再后方的段大鹏军长。
“这么好玩啊?还军使?还约战?”段大鹏对那时的日本军的思维感到很难理解,“不过,既然如此,我们就见见,你,王勇,代表我去会见日本的军使,记住,只要不当面给我签定什么条约,随便你折腾!”
“是,军长!”
于是,在汉城里,空荡荡的城市街道上,清晰地响彻着数十匹战马的铁蹄声,日本军使十数人都被捆绑了手脚,横在马鞍上,拖着走,而三十几名朝鲜军的骑兵,则神气地驱赶着。
很快,他们到了某一个军事基地里,王勇旅团长带着数十名士兵,得意洋洋地接见了小日本的军使。“跪下来!”士兵们呼啸。
日本军使大怒:“我是军使,不`是投降的!”
王勇道:“你是什么阶级啊?”
日本军使道:“少佐。”
“那好嘛,我是中国新军的中将,你小子是不是比我低很多级别?是不是应该跪下来?按照我们新军的礼节?”
“可是,我是日本军人。”
“入乡随俗嘛。”
“不行。”
“那好,你们的什么东西我们也不看了,你自己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日本军使犹豫不决了半天,终于咬牙切齿地决定了选择,砰地跪下了。然后,将战书毕恭毕敬地奉献上来:“请问,您是谁?栗云龙将军吗?”
“你小子想得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蛤蟆脸!就凭你小子的德性,也想亲眼看看我们的栗大将军?去!”
王勇将约战书看了又收了:“你重复一遍战书的内容。我只要主题部分。”他实在是看不懂得小日本的字。
日本军使低着头,“贵军将领钧安:我大日本帝国的黑木将军和野津将军拜上,约定贵军于三日之后,即西元一九零四年的八月七日,在汉城以东两军交界线附近,进行决定胜负的大会战,望贵军能够准时参加,不要辜负鄙国将士们的一片殷切之意。”
王勇点点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将军,你们是否按时参加?”
“当然!”
“好的!”军使很兴奋,终于完成任务了,终于可以不再跪了。
于是,日本的军使再次被捆绑起来,蒙了眼睛,送往外面。
“白痴呀,大会战?约定?我们才不稀罕呢!”段大鹏鄙视地哼道:“不过,我们可以大大地利用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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