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婶给了我很大的印象,想我在慕家,可以说吃香的喝辣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什么都不缺,还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别提多逍遥了!可是,刘大婶的情况却和我形成了这么大的对比!我心里确实有些怜悯她!
走了许久,樵松子转头看向我,故意一样说:“方才坐着牛车不用走路,一柱香都不到的时间就开始抱怨,现在徒步上山,走了这么久,怎么都没声了呢?”
我看了一眼樵松子,阴阳怪气的说:“老先生,你要是心疼我了,就停下来歇歇,安抚我两句!要是不心疼,就狠心的接着赶路吧!”
樵松子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说:“怎么回事?阴阳怪气的!好好好,咱们在这歇一会儿,歇一会儿!”
这里风光不错,坐在着,可以看到太阳落山的美景,彩霞覆盖了整个天空,五彩斑斓,美得有些不真实。
我惊呼:“哇!好漂亮!”
樵松子看着落日,欣慰一笑,心里异常平静,他坦然说道:“茵儿,有句话叫,先苦后甜!”我抬头看向他,他接着说:“落日,每天你都看得到,什么时候,你真正认真欣赏过?又有几次,你真的觉得落日美?那是因为,你尝尽了千辛万苦,才等到了这片刻间的落日!所以,茵儿,你记住,人的一辈子,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总要经历一些苦难!可是,苦难之后,你收获的,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闻言,我低声嘀咕着:“你这大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丫头,说什么?”
被他听到了,我立刻改口说:“没什么!”然后,顿了顿,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看着樵松子,说:“老先生,刚才刘大婶的事,你故意的吧!”我直接问道。
樵松子装傻听不懂,“故意?”
刘大婶的事,让我从没有感觉到如此无助过,我真有种受了委屈的感觉!我满身怨气抱怨道:“你故意把刘大婶的事丢给我,弄得我束手无策,差点丢了好大的脸!我向你求救,你还装作没看见,没听见!不理我!太过分了!”
樵松子听完我的所有抱怨,突然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我心里实在不爽!在二十一世纪,出了什么事,有王政替我解决,我从来不会有这样束手无策的时候!到了这个不知道怎么来到的世界里,总有姐姐潆溪和林姬帮我,那个官老爷爹慕道尧慕老头子虽然有时候总凶我,但最后还是会帮我的!我从来不会有这种束手无策,孤立无援的感觉!最主要的是,明明有个人在旁边,却不理我!简直可气!
樵松子笑过后,慈祥的看着我,说:“茵儿,说到底,你终究还是个小孩子!束手无策实属正常!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有许多大人的成熟,你有你的机智和理智,在你身上,总是让我看到许多先于我们的影子来!我之所以答应收你为徒,十之**也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你若是男子,经过一番教化,必定有所作为!前途无量!可是,呵呵呵……”樵松子又笑了几声。
我看着他,“可是什么?”
“可是,你有时候,又太过孩子气了!身上还有几分娇气!”
我愣住了,樵松子把我看得这么透,我的性格脾性,他摸得这么清楚!我仔细想了想樵松子的话,是的!我身上,孩子气的气息是太多了!不光是在这个古代,在二十一世纪也是这样,我总是孩子气的乱发脾气!有时候还我行我素的!王政心宽,才能容忍我这个脾气!因为娇气,所以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去找王政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原来,我身上有这么多毛病!王政在我身边,应该很辛苦吧!
樵松子见我呆愣住了,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喊道:“丫头?茵儿?怎么了?”
我突然回过神来,呆呆的看向樵松子,“嗯?”
樵松子背着手,松口气,打趣说:“吓死老朽了!还以为真娇气到,随便说了两句,就丢了魂!”听了他的话,我低了低头,樵松子拍拍我,说:“行了,休息够了,走吧!”
我强烈的自尊让我觉得,被人戳穿了我的毛病,感觉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我低着脑袋,突然揪住樵松子的衣角,小声说:“我……老先生,我的这些毛病……多多指教!”
樵松子瞧见我有所开窍,欣慰的直呼:“好好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
笑话我!这个老顽童!我心里暗骂,然后见樵松子渐渐走远,现在天有些黑了,心里害怕,高呼:“老先生,等等我!等等我呀!”然后,拔腿就跑去追赶樵松子。
天渐渐黑了,可算是到了,樵松子年纪虽大,看上去六十岁左右,可他的身体却十分硬朗,而且,身上总有种洒脱高洁的气质。
天蒙蒙黑了,但是却可以看出眼前的这个房屋看上去有点像个小型的那种北京四合院,有自己的院子,也依山傍水,屋边有水流通过,潺潺水声特别悦耳。可惜了,现在天黑了,看不大清,否则,还真可以好好欣赏欣赏一下这个屋子。
樵松子送我到了房间门口,慈祥的对我说:“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上课!师父走了!”
我扭头,故意说:“师父?谁呀?”
樵松子较劲的说:“你父亲把你交给我,跟着我上山学习,我,不就是你师父吗?难不成,我樵松子,还不够格当你师父不成?”樵松子说得极其认真,还摊开双手,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想笑,假意仔细打量了樵松子,打趣说:“我这怎么看,都觉得,老先生或者老头子更适合你!师父嘛,不适合!”我还双手环抱于胸前,说到不适合三个字,还一脸严肃的摇摇头。
樵松子这个老顽童这时候来劲了,开始和我较真起来,一脸认真的说:“我,我,我怎么就不适合师父二字了?”
“老先生,在遇到你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叫‘师傅’的人,都是叫路人的!你呐,真的不合适!”
我说的一本正经,而且,这话也没毛病!在现代社会中,打出租可以听到有人喊“师傅到哪里哪里”;问个路可以听到有人说“师傅这里怎么走”;就连买个早点都有人在拥挤的人群中高呼“师傅我要个包子”……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笑,樵松子满脸不信,我认真点了点头,樵松子心里不甘心,又不想成这么普遍被人叫成师父,成了路人!当然,这里说的“师父”非彼“师傅”!
樵松子不甘不愿的嘀咕着:“我樵松子这辈子好不容易收个徒弟,还不能叫师父!叫了,倒成了普通的路人了!真是……不过瘾!”
我听着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知道他也是个老顽童,故意逗他说:“那,我到底是叫你,老先生,还是老头子?”
樵松子无奈摇摇头,听到这些称谓,立刻一本正经的说:“还是先生吧,老头子这个叫法已经归你爹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只不过,这个老字,也太不好听了!”
我听到了,一脸无辜的看着樵松子,说:“可是,我爹常常教育我,人要说实话!是什么,就是什么!看到的要和说出来的一致!所以,老先生,虽然我平日里是顽固了些,可确实不会说谎!”
我的一番话把樵松子堵得够呛,我看着他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实在想笑,却强行忍住,眼睛不停的四处看,满眼心里的一片笑意。
樵松子无奈摇摇头,笑了笑,死掰硬拽的说:“诚实!这,也算是一个,优点!”然后,还不停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然后,他就转身就走了,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我慌了,立刻叫住樵松子:“老先生!”
“什么事?”
“这里,很黑的!就我,一个人?”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待在一个黑暗的地方!
樵松子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我突然改变主意!今天晚上就开始上课!”
我心里虽然极不情愿,可是,起码不会被一个人丢在这儿。可谁想,樵松子笑说:“第一课,成长!你要成长,就从克服对黑暗的恐惧开始!”
我害怕的慌张直说:“可是我……”
还没说完,樵松子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这黑灯瞎火的,也是难为我了,竟能够看清他的表情!谁让,他那个严肃得表情,太让人难忘了呢?简直叫一个犀利!
樵松子说:“丫头,我上课,可从来说一不二的!况且,也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你的这些毛病,多多指教的!”
我一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认了。恭恭敬敬的说:“知道了,老先生。”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的。
樵松子听了我的话,满意极了,心情大好,背着手一摇一摆的走了,还不忘说:“早点休息,啊!”这说的,故意气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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