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潆溪的聊天,都是在敷衍,随便聊了几句,我便借机告辞,起身行礼,“姐姐,照顾好自己,其他的,交给我吧!”
“茵儿,谢谢你!”
我看着潆溪,淡淡一笑,点点头,“嗯,我走了!”说罢,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微微侧头看了看,王贲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件事……算了,别问了!我索性作罢,扭头快步离开了。
出了闲清宫,我见慕道尧在等我,随他一起上了马车。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了,直到出了宫门,慕道尧才缓缓问道:“丫头,溪儿,情况如何?”
我顿了顿,淡淡说:“慕老头,在我进去之前,你不是已经进去见过了嘛!还要问我?”说完,慕道尧直接选择沉默,我也知道,慕道尧并不是在问我这个字面上的意思,我顿了顿,才说:“一直咳嗽,汤药不断,脸色也不好,看样子,病得不轻!”
慕道尧叹了口气,感慨说:“溪儿自小身子不比你,她身子弱,这回病了,恐怕遭了不少罪!”
我听得出慕道尧故意和我说这些话,他作为父亲,确实不想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如此结仇!我淡淡说道:“我都了解,爹,你放心吧!”
“茵儿,难为你了!”慕道尧的语气沉重,又透着一丝的惭愧和无奈。
马车一点点远离咸阳宫,我掀开帘子,不由得感觉,它离我很遥远,又和我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车子到了慕府门口,慕道尧下了车,我在车上久久未下来,慕道尧回头看着我,轻唤道:“茵儿?怎么了?”
我看着慕道尧,说:“我还有点事!慕老头,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回家!”说完,我直接抢过马夫的鞭子,朝马儿身上一挥鞭,独自驾车而去。
“唉,丫头……”慕道尧话还没说完,但已经来不及了,就只能看着我离开时扬起的灰尘,长叹一口气,皱皱眉头,转身缓缓走进了府内。
我驾车直接来到了驿馆,门口的守卫虽然少了许多,但也不能硬闯进去,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元基说过,他已经按照范文渊的吩咐,把墙底的石子清理干净,那我就只能翻墙进去了。
我把马车停下了不远处,栓好缰绳,然后在驿馆附近随意溜达了一圈,找到一个人烟稀少的位置,从附近找到几块大石头垫脚,踩着石子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看了看驿馆内无人察觉,才放心的翻过墙,顺着屋檐慢慢向下,再借助柱子滑到地面。下来后,我立刻躲在柱子后,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才缓缓走了出来。
凭着我的记忆,我小心翼翼的走向范文渊的房间,突然在拐角的地方,我看到了元基,我本能反应的立刻躲了起来,元基恭恭敬敬的站在楼下,似乎实在楼下候着,这么说,楼上还有人?是谁在范文渊房间里?
范文渊的房间里,将军府的将军再次来了驿馆,见了范文渊,范文渊看着将军,冷淡的说:“不知将军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不知,将军到访,所谓何事?”
将军轻笑一声,“咱先坐,然后叙叙旧!”
范文渊看着将军如此,背着手侧过身子,冷冷说:“既无大事,恕不远送!”
“这是和我赌气?你还是这么孩子脾气!”将军笑了笑,又说:“那我就直说了,人定了!就是她!”
范文渊突然一愣,看向将军,小心的问:“你说谁?”
将军不急不慢,一字一顿的回道:“慕,雪,茵!”
范文渊惊呆了,难以置信,他顿了顿,淡淡说:“这条路,势必要经历生死,期间要承受的痛苦太大了,她不过才十四岁!她哪里承受的住这些?”然后激动的怒怼。
将军面不改色,淡淡说道:“你当初,不也才十四岁吗?”
范文渊愣住了,确实如此,当初他也是才十四岁,那时候,他也才是个半大的小大人,却在那样无助的环境里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死去,却毫无对策,那种手足无措的痛苦,是锥心般的疼,刻骨铭心的。
范文渊沉默了,将军看着范文渊,嘴角微微一笑,又淡淡说:“当年范大人和那位青楼女子的事,我也听说了!想不到,范大人也是个多情之人,当年那么护女人,如今还是这么护女人!”
范文渊沉默良久,方才淡淡说道:“我的女人,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自然护着她们!而你,不仅护不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还千方百计的算计利用她,最后还冠冕堂皇的宣扬着自己是为了大秦而舍己利谋大局的正义,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将军彻底恼怒了,一拳头直接打到了范文渊的脸上,严肃又庄重的说道:“你放肆!我王贲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你最好记住!我们王家世代忠良,我为人臣子,必当精忠报国,上阵杀敌也好,即便要我死在敌人的刀刃下,我王贲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何谓忠?不在于你说了什么,要看你做了什么!为国,为大局舍弃一切,不拘泥于小结,这才是大丈夫之举!”
范文渊侧着脸,神情冷漠,沉默了许久,冷嘲热讽一样说道:“王贲将军说得真是太好了!好!为国为大局,你们可以舍弃一切,又还要逼迫着别人取舍!王将军此等决断,岂是我等能理解的?”范文渊这话,说得颇有暗讽之意,又像是和王贲赌气而一时心直口快说出来的话。
王贲冷冷的看着范文渊,他们本该是好兄弟,现在,却渐行渐远,王贲默默叹了口气,丢下一句话,“替慕良人安排的那个雯儿,现在就在客栈,你去客栈找掌柜的,就能找到她!”说完,转身就走出了范文渊的房间。
我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四处寻了寻,看见角落里有块石头,我踩在上面,顺着墙壁一点一点爬到了二楼窗户下的走廊处,压低了身子,缓慢轻步的走着,行至另一面的窗台处,我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听,只听到有人对范文渊说:“……那个雯儿……就在城东的那家客栈……”说的什么?听不大清楚!但是,可以知道雯儿的线索了!是真的吗?
说话这个人……声音也有些熟悉,似乎又在哪里听过,莫不是,我认识的人?窗户模糊,又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听声音,开门的声音!不好!有人出来了,我蹲在窗台下偷听,那人一出来就能看到我!完了!
我慌慌张张要挪开脚步离开,谁料,动作幅度有点大,一个没站稳,向后仰了下去,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动静要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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