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记得,王贲如此心乱如麻还是几年前,他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妇,不过,王翦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谁。算算日子,都已经五年过去了,眼见王贲已经放下了,谁想今日,莫不是他又想起了?
王翦抱着一件衣服,缓缓走至王贲身边,轻唤一声:“贲儿。”然后为他披上衣服。
王贲闻声转身看去,是王翦,“父亲!”
“贲儿,为将者,当以家国之为重,除此外,皆事小!”
王贲双手握拳行礼,“孩儿明白!必当以家国为重,绝不有辱使命!”
王翦听着王贲此番话,欣慰点点头,拍了拍王贲的肩膀,“我儿智勇,心怀坦荡,堪当大任!”顿了顿,又感慨说:“为父有你们两兄弟,实乃家门万幸!贲儿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深得王上信任!彧儿身处他乡,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秦国!你们兄弟俩,千万不能辜负了王上的信任!”
“孩儿明白!”王贲淡淡说道,却又心有忧虑,“只是,父亲,彧儿这些年,似乎对我有些误会,心生怨念!”
王翦长叹一口气,“彧儿自幼就性子倔,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人和事,他还是这般不懂事!还这么孩子气!”王翦皱着眉头,“他年纪尚小,就被送往了异国他乡,独自一人在外,无依无靠,什么都得靠他自己,他发发牢骚,也不奇怪!彧儿是我儿,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坏了大局!罢了,随他去!”
“喏,父亲!”王贲恭敬回道。
“对了,贲儿,那件事,有合适的人选吗?”
王贲突然觉得犹豫,只有面对这个人,他才会觉得十分矛盾,想要以秦国为重,放她去,却又觉得这会失去她。
王贲皱眉,淡淡说:“找到了。”
“谁?”
王贲沉默了一会儿,说:“慕家的人!”
王翦突然一惊,又问:“那天在大王殿的那个丫头?”
王贲缓缓点头,“嗯!”
王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仔细思量着,突然觉得越来越有趣,那丫头与王上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说不清的关系,她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影响到王上的一言一行和情绪,送走她,是必须的!何况,那丫头确实有她的聪明之处,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王翦想了想,笃定的说:“就是她!想尽一切办法,搞定一切!”王贲听到王翦这样说,沉默了,僵在原地,王翦没听到任何答复,看向王贲,问:“怎么了?有问题?”
王贲犹豫一会儿才说:“喏,父亲。”说完,王贲曾经那种束手无措,逼不得已,只能按照已经注定好的路走下去的无奈感,突然愈发强烈,只是这次,心里的矛盾,也比以往更加浓烈。
王翦听完后,看出一点端倪,却只是随口淡淡一说:“贲儿,有些事,不该做,就是绝对的不能!管住你自己的心,别像五年前那样傻!”
管住自己的心,不对我动心,也不动恻隐之心,要坚决的将计划执行下去,所有的情,所有的欲,皆因心,所以,即便无奈,也要做最冷血无心的人。
王翦说完,又拍了拍王贲的肩膀,然后看了看四周,感慨说:“你这个练武场,人少寂静,又空旷,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说完,王翦转身就走了,“不错!”王贲看着王翦的背影,愈发心乱如麻。
当日,王贲便入宫觐见嬴政,在殿外候了会儿,赵高便恭敬出来,行礼道:“将军,王上有请!”
说完,王贲深呼一口气,缓缓走向大王殿,这一进入,话一出口,便再也收不回来,在统一大业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为了公利,私利只能放弃!
王贲长呼一口气,坚定冷酷的走进大王殿,嬴政坐于上座,王贲恭敬的行礼,“微臣王贲,拜见王上!”
嬴政说:“爱卿平身,坐!”
“谢王上!”王贲叩谢起身,坐于坐席之上。
嬴政面无表情,严肃的看着王贲,抬手一挥,淡淡道:“都下去!”
屋内所有婢女太监皆屈身行礼,齐声道:“喏!”然后弯着腰退至大王殿外候着,屋内只剩下王贲和嬴政两个人。
嬴政先是赞扬道:“爱卿办事,寡人放心!上次燕使遇刺一事,处理的很好!有爱卿这等贤臣,寡人很是欣慰!”
“微臣能为我王办事,实乃臣之荣幸!今后亦愿为我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嬴政爽朗一笑:“哈哈哈!爱卿堪当重任,寡人日后必当重用!”
王贲跪谢,“谢王上隆恩!”
说了一番后,嬴政抬手示意王贲起身,王贲恭敬起身回到自己的坐席上,然后,嬴政又恢复了严肃的冷酷脸,淡淡说道:“爱卿,人,有了?”
王贲脸部突然一僵,然后又迅速掩盖自己的情绪,恭敬回道:“是!”
嬴政一听,宛如随口一问一样问道:“谁?”
王贲顿了顿,淡淡说:“此人王上见过,慕家,二小姐!慕雪茵!”
王贲刚说完,嬴政整个人脸色直接僵住,不悦和隐隐的怒火早已在心中激起,可他却一直压抑着,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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