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可能的!”李阡陌大喝一声,身子如瞬移一般忽然来到潘仁毅面前,一掌按在了他的胸口,他立刻往后倒飞出去,肖龙子惊叫一声上前将他接在手中,潘仁毅张口连连吐血,显然伤得很重。
李阡陌一举击败了两人,负剑而立,满面冷酷道:“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想对你们下杀手,你们走吧,这个修炼宝地是我先发现的,你们若是还要与我争抢,休怪我不客气!”
“哼!”凌云子重重哼了一声,满面阴霾地往前踱了两步,道:“你以为你是谁,打败了我两个师弟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么,我今天就让你瞧瞧我们五行宗的厉害。”
他说话间已经祭出法剑握在手中,缓缓朝李阡陌逼来,肖龙子也祭出法剑走到他身旁道:“师兄,这小子邪乎得厉害,我来助你,咱们联手将他拿下。”
“好。”凌云子点头,和肖龙子一起朝李阡陌走来。
李阡陌剑尖上指,目视二人,三才望气术催到极致,看破他们每一个动作和意图。
凌肖二人缓缓逼上,一左一右,成犄角之势,三人凝立不动,均在蓄势,过了片刻,凌肖二人忽然齐喝,两柄法剑同时攻来,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将李阡陌所站之位彻底封死。
若换做是旁人估计在二人合击之下必然躺尸当场,但李阡陌早已窥破先机,他们剑刚挥出,他已抢先一步移形换位,身形飘忽,仿若魅影,堪堪躲过了二人必杀的一剑。
“轰隆”一声巨响,山洞的石壁被剑气劈得乱石纷飞,裂纹爬满了洞壁,形如蛛网。
李阡陌早已移身到右侧,一剑斩下,位置十分刁钻,剑气从上袭下,分罩凌云子和肖龙子二人,他们二人当即撤步后移,李阡陌的剑气几乎贴着他们的脚尖落下,将地面劈开一道裂缝。
李阡陌一剑迫退他们,不给他们喘息机会,口中默念法诀,左手掐动剑诀,再次一剑横削而出,撑起两丈长的剑罡,如一道长虹向凌、肖二人杀来。
凌、肖二人见状神色大变,凌云子沉喝一声:“镇阴阳!”长剑直指,剑尖出现一幅半丈宽的阴阳太极图,此太极图凝而不放,出现后便缓缓转动,似乎是一种防御法术。
肖龙子则左踏一步,到了凌云子身后,左手抵上他的后背,将自己的真气度入他体内。太极图光亮陡增,转得飞快。
李阡陌的剑罡击在太极图之上,只挣扎了片刻,便消散了开去,太极图也黯淡了许多。
五行宗的最高功法是《五行真经》,其中包含了五行宗最高深的修行功法和法术神通,只是这个功法的修行要求太过苛刻,只有五行灵根的人方能修炼。
放眼五洲之内,能够拥有五行灵根的人能有多少,而其中能够成为修士的又有几个。五行宗当今的三万弟子之中,只有五人习得这《五行真经》,这五人无一不是门内的宠儿,五行宗自然会花大力去培养。
只是,偌大一个五行宗,绝不可能凭一部《五行真经》便可延续香火,试问其他弟子该修习什么功法呢。
据传,五行宗传自道家三清的上清道尊,乃道门正宗,原本是一脉单传,并无宗门。太古开元之时,五行宗的祖师广成子踏入真君境界,自号广法真君,他天资过人,自《五行真经》之中衍化出了《阴阳经》和《化玉玄功》两门奇功,这两门功法比之《五行真经》虽有不及,却也是极上等的功法,任何人都能修炼。
后来广成子在西牛贺洲寻到了五行山灵脉,发现此地极适合修炼《五行真经》,便在此处开设山门,广收门徒,传授道门玄法,成就百万年的基业。
广成子为人恭谦,不敢以老祖自称,告诫后世,五行宗的祖师是他,老祖却是上清道尊,于是,五行宗一直以上清道尊的道统自居。
五行宗传承至今,已有数百万年,年代之久在五洲各派之中堪称第一。这些年来,五行宗共出过三十多个真君,更有宗师大贤无数,这些先哲为光大宗门殚精竭力,开创出诸多修行法门供后人修习印证。
时至今日,五行宗虽叫五行宗,门内却极少有人能使五行法术,若是有谁能够使五行法术,不是宗门骄子便是长老或是太上长老之流,身份定是非尊即贵。
所以,这凌云子虽是五行宗弟子,却不懂五行之术,他所修功法乃是《阴阳经》,所使法术也以阴阳为主。
《阴阳经》在真气上没有过多优势,却在法术上尽显玄妙,古有万物生于阴阳之说,而阴阳之术则通权达变,变化莫测。凌云子运转阴阳之术时,两道真气在体内流转纠缠,难辨阴阳。
李阡陌的天子望气术虽然小有成就,但要同时监控两人,未免吃力,而且这两人的修为还远高于他,他对凌云子意图的预料也时常出差错,只能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与之周旋。
凌云子打出了真火,剑剑都是凌厉法术,招招都要李阡陌的小命。好在李阡陌肉身强悍,真气强度也与他相仿,虽比他低了两个小境界,一时竟也不落下风。
李阡陌感觉到凌云子的剑势越发有夺命之感,心中不禁暗恼,手中长剑自然也狠辣了起来,只一盏茶的工夫,肖龙子的左臂和左肩都挂了彩,两道三寸长的伤口浸出了碗口大小的血斑。
一旁的华潘二人瞧得场中三人杀得越发激烈,又见肖龙子负了伤,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潘仁毅性子急躁,见两个师兄久战不下,勉力爬到华兰风身边道:“这可如何是好,两位师兄似乎也拿不下这个李阡陌。”
华兰风满面忧色地点头沉吟:“确实,这李阡陌果然有两把刷子,扎手得很呢。”
潘仁毅急道:“华师兄,现在可不是夸那小子的时候,我们赶紧想想法子啊,华师兄都受伤啦,再这么下去,我怕师兄他……”
华兰风转头瞪了他一眼,厉叱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师兄怎会打不过这小子。”
“但,但……”潘仁毅指着场中战斗的三人,一时间不知如何说道。
华兰风嘴上虽是那般说,心中却也有着与潘仁毅一样的担心,他蹙起眉头抚颚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师弟,你快去帮帮他们。”
华兰风嗫嚅道:“可是,我一招就被那李阡陌打败了,上去只会给师兄们添乱。”
潘仁毅啐道:“你这榆木脑袋,你就不会用飞剑远攻么,至少也能扰他分神,这样两位师兄不就容易取胜了么。”
华兰风点头道:“好。”说罢便祭起飞剑向李阡陌攻去。
李阡陌正自与凌肖二人对战,真气运得正足,忽觉背后风声呼啸,一柄飞剑倏忽而至,向他背心刺来,他眉头一蹙,长剑猛挥,“当”地一声响,飞剑倒飞而回,比来时居然快了一倍不止,直刺华兰风胸门。
此剑来势如此之快,以华兰风的修为根本就躲闪不开,危急时刻,他猛然蹲下身子,眼看着两柄飞剑就要从他们头上飞过去,谁料那飞剑忽然裂成两段,只听得“噗”地一声闷响,随即传来了潘仁毅的惊叫声。
李阡陌和凌肖二人纷纷往后跃开,转头去看,三人同时愣住,只见华兰风仰卧在地,浑身抽搐,脖子上鲜血汩汩流出,地上慢慢地积起了一大片鲜血。
凌肖二人猝然惊醒,跳将过去查看,只见华兰风喉咙处有个血洞,露出一截法剑的碎片,鲜血正汩汩冒出。
潘仁毅立刻上前封住华兰风筋脉,使劲按住血洞,妄图阻止鲜血流出,凌云子紧皱双眉,叹了一声:“没用的,他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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