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宇没有发觉的一点是,随着自己地位的提升,势力的扩大,霸气也变得越来越足了,开始测漏了。。。
这贺仕道,谷虎两位一拿到拜帖,当时就愣住了,堂堂湘西镇守使宴请私盐贩子?怎么看也不合规矩啊!。四十多岁的贺仕道立刻谨慎的问道:“龙兄弟,这镇守使大人除了我们两家,可还请了何人?”
王振宇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跟龙廷久明说,毕竟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情说了也没人信。龙廷久要是跑去跟贺仕道等人说了自己的想法,王振宇估计在疑惧之下,贺仕道等人不但不敢来,还会连夜举家外逃,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没安好心。
所以,龙廷久没法说明白,只能告诉贺仕道是好事。不过说不明白也没关系,外头站着一百多大兵了。谷虎对此有些不满,他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最看不惯的也是官府以势压人。但是贺仕道毕竟不是谷虎这样的小年轻,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女婿,告诉他必须去。因为这个道理是明摆着的,对方是湘西镇守使,除非自己这些人不打算在这湘西的地界待下去了,否则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而且这大兵往门口一站,现在想开溜都不成了,去不去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光棍会的汉子们都操着各种家伙赶了过来,他们一听说当家的舵把子门口站满了大兵,还以为是有人来拿他们当家的呢。谷虎不得不出来感谢各位兄弟,然后劝他们各自回家。
王振宇考虑的到算是周全,他安排朱次韩雇了三顶轿子,请贺仕道,谷虎,贺英上轿,大兵一路护送到自己所在的县衙。这让贺仕道等人很有面子,贺仕道的长子贺文焕骑马跟随着父亲,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已经和成年人一般结实了。
王振宇并没有出府相迎,和这些江湖人士打交道,必要的官威还是要有的。
贺仕道,谷虎,贺英,贺文焕四人鱼贯而入,正堂的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王振宇则只安排了龙廷久陪坐,除了宋浩民和朱次韩外,没再安排卫士,这让赵东生很不满,却无可奈何。而贺仕道等人却因此感觉很放松,毕竟要是身边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大兵,那还有什么胃口吃饭,估计手心手背都是汗了。
贺文焕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好的席面,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味道还真不错。
王振宇定眼一看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还真是某元帅,这么小年纪就有这份胆量,果然是天生的栋梁之才。
他又看了一眼贺仕道,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却已不满了皱纹,看样子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而那谷虎却是一身的虎气,结实的肌肉和一身短打的装扮,让人感觉十分的强悍。至于谷虎的夫人贺英,确实是有女中豪杰的样子,一双精明透亮的眼睛也在观察着自己这个镇守使。
王振宇看着四人,四人也在观察着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镇守使。毕竟是跑码头的,贺仕道对于王振宇大破黔东南群匪,智取洪江以及最近收编竿军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而且一向独来独往,横行古丈的龙廷久居然也投入到此人麾下,这就让人不得不服了。可偏偏一见面,这位镇守使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贺仕道一时间百感交集。
王振宇一脸和气的看着四人:“我知道你们是哥老会,我也是直爽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请你们来,一是想和闻名湘西的谷虎兄弟交给朋友;二是想和贺,谷两家谈一笔买卖,不知道两家可有兴趣?”
谷虎对于王振宇的年轻是不服的,而且之前派大兵来请也是让他不爽的,当场就嚷道:“你是镇守使,官大权大,这买卖你想怎么就怎么,我谷虎还能怎样?至于交朋友,我谷虎的朋友都是苦哈哈,你这么大官,我谷虎高攀不上。”
王振宇没有计较谷虎的无礼,他只是微笑的看着贺仕道。
贺仕道立刻呵斥道:“虎伢子,不得无礼。”
谷虎本身就很不服气,被岳父这么一训,脾气立刻就爆了,拍着桌子喊道:“那他派大兵围了我们家,他就有礼了,哪门子的礼?不就是个镇守使吗?不就是手里有兵吗?无非就是个死,我谷虎不怕。”
谷虎这飙一发,整个宴会顿时就冷场了。宋浩民和朱次韩的手很自觉的放在了腰间的枪匣子上,不过没有王振宇发话,他们还不敢拔枪。而赵东生,王虎,赵冲等守在外间的卫士则没那么多讲究,子弹上膛枪在手,就等王振宇一个怒喝就往里冲了。
贺仕道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这个女婿啊,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这性格太火爆。吃了这么多的亏也没见改,这次对镇守使都如此无礼,麻烦大了。
王振宇到是让谷虎这火发得愣了一下,这也太突然太肆无忌惮了吧。这位老兄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吗?难怪后世的湘西王陈渠珍要设计除掉此人,就这脾气便是取死之道。
不过这种人也有个好处,后世的时候王振宇没少跟这类人打交道,那就是爱面子,讲义气。换句话说,如果真的能交心,也是很不错的。
自己在湘西的大业,没有这些人的支持,断然是成不了的。
想到这里,王振宇站起身来,对着谷虎就是一个长揖道:“谷虎大哥,是兄弟莽撞了,一直以来只是听闻了你们的声名,却没有什么交集。害怕自己这身虎皮为两位嫌弃而不肯前来,所以无奈之下,出此下策,是王某做的不当,自罚三杯,还请虎哥莫往心里去。”
说完,三杯二两的米酒就下了肚,王振宇的态度让贺仕道,龙廷久都大吃一惊。谷虎的气顿时也消了不少,不过自己刚发了火,碍着面子不再说什么。只是岳父一个劲的看着自己,同时身边的妻子贺英在边上不时用脚踢他,他只得站起来:“镇守使大人,您这么一说,到是兄弟错怪你了,你这个朋友我交下就是了。我谷虎是个粗人,你就当我刚说的话是个屁好了。”
王振宇连连摆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是小弟鲁莽了,其实请二位来主要是小弟初掌湘西军政,诸事还需要各方朋友的帮衬和支持。尤其是码头这边,离不开自己人的关照。虽然之前我等没打过太多交道,但是听龙师傅提起贺老大和谷虎兄弟的义薄云天,小弟还是佩服的紧。江湖儿女,快意恩仇,这样的生活王某只有羡慕的份了。”
贺仕道连忙接道:“我们这日子有什么可羡慕的,都是在刀口浪尖上讨生活,以后的日子还得镇守使大人关照才是。至于帮忙就更谈不上了,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只要镇守使开口,我等尽力就是了。”
王振宇抚掌大笑:“痛快,痛快,来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王振宇继续道:“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情,就是这个湘西镇守使府下要成立一个盐务总局。以后无论公盐私盐,只要在我王振宇的地盘上,就都归这个部门管理。这个盐务牵扯太多,所以需要一个能秉持公正的人来打理,所以我想请贺先生担任这个局长,谷虎兄弟担任盐警总队的总队长,不知可否?”
贺仕道闻言惊喜交加,这等好事也会轮到自己头上?
谷虎朦朦胧胧:“岳父,这是个什么差事啊?”
他老婆贺英又好气又好笑:“傻虎,应承下来,你就是官身了。”
你要说什么局长,总队长的,谷虎不懂,但是官身的意思他还是懂得。自己一个草莽居然也能做官,大喜之下,谷虎激动的对王振宇道“王大人,刚才是我混账,不识好歹,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您能出气。您放心,别说什么买卖,在我谷虎的能力范围内,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王振宇听了十分舒服,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这还真是应了一句话,人啊,就是受不得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当初在武汉收服叶家,靠的是这个;在上海结拜刘鸿生,杜月笙靠的也是这个;在洪江跟洪商结为一体靠的还是这个,如今又凑效了,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贺仕道却比谷虎冷静的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贺仕道知道礼下于人,比有所求的道理。
他冷静的问道:“为镇守使您效力是我等的荣幸,只是盐务自古便是大事,我等出身草莽,如何当得起大人这番厚爱。不知道,大人需要我们为您做什么。”
王振宇就喜欢和这个聪明人打交道:“我就二个要求,能做到,这盐务的事情只要我当一天镇守使,你们谷,贺两家就打理一天,反之我就不说了。”
谷虎也冷静下来,他可不是傻子,只是年轻了些,没有岳父贺仕道的老到而已:“王大人,您说,我们尽力。”
“第一,我希望整个湘西地区的红帮兄弟都在贺家和谷家的门下,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派人配合你们做些事情;但是不白做,我希望红帮的弟兄以后和我是一家人,不要吃里爬外,不要调皮捣蛋;当然这个出了事情,我自然是找谷家和贺家问责了。”
贺仕道和谷虎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惊喜,统一湘西各帮会,那是多大的势力。
“第二,盐务方面无论官盐,私盐我都要看到好处,具体多少好处,你们自己拿主意,我会派一个叫马西成的人担任盐务总局的副局长,你们每年保证盐税七成交镇守使府,二成交此人,余下一成归你们自己。私盐我不过问,但是要有度,我不希望私盐超过公盐的一半,其中一半的好处归马西成,能做到吗?”
贺仕道和谷虎狂喜,公盐收税本来也就二三百万而已,可是私盐的利润就高了,每年五百万上下啊。这事做的,两人当即离席:“愿为大人效犬马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然后又要依着前清的规矩就要对王振宇叩头,唬得王振宇连忙离座扶住。
吃得满嘴是油的贺文焕看得很认真,对于王振宇仅仅几句话,就把自己的父亲和姐夫这样在桑植顶天立地的人物收拾的服服帖帖,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强烈的崇拜情绪。
他突然喊道:“爹,我要跟王大人混。”
贺仕道被儿子这一喊,吓了一大跳:“混账,没大没小,敢在王大人面前喧哗,回去我就扒了你的皮。”
王振宇没计较这些,他从一进门就对这个贺文焕很有兴趣,他笑道:“你要跟随我,可我身边除了马夫,什么都不缺啊?”
贺文焕道:“那我就当马夫,我养马可是好手,反正能跟着大人您就好了。”
王振宇呵呵一笑:“为什么想跟随我?”
贺文焕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比我爹和我姐夫厉害,你将一定是大英雄,跟着你,我也一定能当英雄。”
这话说的王振宇哈哈大笑起来,贺仕道才松了一口气。、
“好,你叫贺文焕是不是?我收下你这个兵了,以后你就是我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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