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蓦然变色,惊愕的目光,急是望向了苏哲,一脸的惊喜若狂。
身后,徐晃,魏延等大将,无不是神色惊奇。
岸上船上的苏军将士们,更是一片哗然,无数双惊喜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向了苏哲。
苏哲却不动声色,淡淡笑道:“仲业,我早跟你说过不用担心,你看,我没骗你吧。”
文聘从震惊中清理,一脸激动道:“主公莫非在半个多月前,就已预测到今日这大江之上会起雾不成?”
苏哲笑而不语。
文聘心头大骇,脸上难抑顶礼膜拜的表情,看向苏哲的表情,如神灵一般。
亲身领教了苏哲识天象的神奇本事,面对这场奇迹般的大雾,他焉能不惊到目瞪口呆,对苏哲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苏哲却道:“这大雾一起,足以掩护你水军的行迹,现在奇袭夏口,你还有没有信心?”
文聘蓦然清醒,立时精神大振,一拱手,豪然道:“主公当真用神人能,刘表不败,简直没有天理,有此大雾做掩护,末将必为主公袭破夏口!”
“好!”苏哲欣然一笑,拂手喝道:“那还等什么,全军出发,给我去端了刘表最后的巢穴!”
文聘慨然领命,挟着猎烈的自信,一跃跳上战船。
旗帜领旗摇动,当先驶出水营,其余数十艘战船,也尽皆跟随出港。
战船一出动,苏哲紧接着便叫余下数万步军,尽皆登上了运输船,尾随于开路的水军战船之后。
五万水陆大军,借着大雾掩护,浩浩荡荡的向着下游的夏口孤城摸去。
……
三天后,气象卫星的能量消耗殆尽,弥漫于长江流域的大雾,终于渐渐消散。
有没有雾,却已不重要。
黄昏时分,斜阳刺破薄雾,旗舰顶层甲板上的文聘眼眸一聚,胸中热血立时沸腾起来。
他看到了夏口城的轮廓。
远远望去,位于夏口城以西的敌军水营,还是一片安静,没有一条战船出来迎战。
文聘松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兴奋的杀机。
这场大雾,果然起了作用,很好的隐瞒了他的踪迹,叫黄祖没有任何觉察,没有派出水军来阻截。
此时不趁机进攻,更待何时。
文聘拔剑在手,深吸口气,大喝道:“传令各船,给我一鼓作气冲上岸去!”
嗵嗵嗵~~
战鼓声冲天而起,震碎了黄昏的沉寂。
五十余艘苏军战船,如群鲨一般,呼啸而出,冲出渐散的薄雾,向着夏口西岸狂冲而上。
此刻,夏口城尚一片安静,浑然不知死神已逼近。
时近傍晚,岸边水营中已炊烟四起,守军们都缩在了营里,巴巴的等着吃晚饭。
而那些值守的士卒们,肚子也在咕咕叫,打着哈气,精神疲困。
水营中虽有水军近五千,战船两百余艘,却没有一艘出营,前来阻挡苏军。
黄祖则与平常,照例在天黑之前,巡视诸营一遍,再回夏口城中。
今天和往日一样无事,除了弥漫了几天的大雾,将要散去之外,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
“苏贼屯兵江陵,迟迟没有动静,多半是忌惮我夏口城固若金汤,不敢来犯了吧……”
黄祖心中暗忖,脸上不禁浮现几分自恃的傲色。
不知不觉中,黄祖已走到栈桥近头,下意识的勒住战马,向着江面望去。
江上的薄雾正在渐渐散去,视野已经可以延伸到七八百步之外,目之所及的江面,依旧是空空荡荡,不见片帆。
就在黄祖打算拨马回岸之时,蓦然间,他停下了动作,回头向江面望去。
他耳朵微微颤动,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同之处,纵横江上多年,水中的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能听得出,那声音是船底撞击水面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
黄祖顺着那声音,向着江面以西望去,突然间,眼眸斗睁。
他看到,数十艘战船,如从地狱而出的鬼船一般,突然间就从薄雾中冲出,呼啸飞驰,向着他的水营冲来。
苏军战船!
是苏军从江上突袭!
黄祖骇然变色,身形瞬间凝结成变,一张脸扭曲成了前所未有的惊骇的表情,惊到嘴巴大张,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的地步。
“苏贼,是那苏贼的水军?他的水军明明都在汉水上,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长江?”
黄祖骇然变色,无数匪夷所思的猜测,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令他惊到失去了分寸。
就在他惊慌失措的片刻间,来势极快的苏军战船,借着顺流之势,如天降神兵一般,冲至了近前,眼看着就要冲入水营。
黄祖骤然间清醒过来,不及多想,急是大叫道:“快,鸣锣示警,全军登船出营,截击来犯敌寇!”
惊醒的黄祖,一面回身奔往大营,边跑边大声喝令全军速速迎战。
敌营中,一声锣声大作,乱成了一团。
晚了。
苏军借着薄雾掩护,出其不意的杀来,又有顺流之势,几乎在敌军没有任何反应之时,便成功的冲入水门,冲上了岸滩。
文聘热血狂燃,一跃跳下战船,手中大刀一扬,喝道:“兄弟们,随我杀上岸去,杀尽顽抗之敌,为苏车骑而战!”
厉啸声中,文聘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了岸滩。
杀声震天而起,战船上的两千水军,蜂拥下船,如虎狼一般,冲上岸滩,杀向敌营。
岸边值守的荆州兵,仓促之间,慌忙前来阻挡,数名敌卒手舞大刀,冲向了文聘。
区区小卒,如何能挡得住文聘,他手起刀落,转眼数枚人头飞上半空。
当先斩敌立威后,文聘开路在前,率领着后续士卒狂冲而上,将迎上来的敌卒,杀了个鬼哭狼嚎。
岸边值守的百余名敌卒,根本无法阻挡苏军冲势,两千苏军将士势如破竹的冲入敌营,杀向腹地。
而在大营内,几千号敌卒还正在围锅吃饭,鸣锣声突然响起,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凶猛如兽的苏军,便狂杀了上来。
这神兵天降般的攻势,瞬间瓦解了敌卒的斗志,大部分敌卒精神立时崩溃,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当场抱头而逃。
此时的黄祖,沙哑的大叫,镇压着士卒崩溃之势,试图做垂死抵抗。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苏军的奇袭已令他水营士卒的军心瓦解,根本无法阻挡苏军攻势。
无奈之下,黄祖则一面喝斥士卒拼力抵挡,一面派人飞马前往夏口城,叫刘表调城内之兵前来支援。
前方处,整座水营已为鲜血所染,文聘一路狂杀,已杀到了水营边缘。
他举目望去,一眼便认出了黄祖。
那个所谓的荆州第一名将,那个压在他头上许久的世族家主,到了这个地步,尚在负隅顽抗。
“黄祖,今日我就拿你的人头,做我归顺主公的首功!”
聘一声暴喝,拖动着战刀,脚下飞溅着血泥,巍巍如杀神一般杀破乱军,直扑黄祖。
正在苦苦挣扎中的黄祖,蓦然间前方一员苏军大将,勇不可挡,朝着自己杀来,心头不由一惊。
“文聘,竟然是他!”
黄祖蓦然间认出了那敌将是谁,刹那间惊到目瞪口呆,错愕变色。
他以为,江陵一战文聘失去了讯息,必是死在了乱军之中,却万没想到,文聘不但活着,竟还投降了苏哲,成为了苏哲奇袭他夏口城的前驱。
惊愕过后,黄祖勃然大怒,大骂道:“放箭,给我射死文聘那叛贼!”
号令传下,数十支利箭腾空而起,向着文聘射去。
文聘毫无所惧,手中战刀舞出铁幕,将袭来之箭尽数弹落,脚下不停,眨眼间就撞入了敌墙上。
刷刷刷!
寒光流转,血影飞溅,大刀斩过之处,数颗人头便飞上半空。
荆州兵本就斗志低迷,被文聘这般一狂杀,纵使是这些精锐的亲兵,也斗志崩溃,一哄而散。
文聘杀破乱军,手提着染血的战刀,直扑黄祖而去。
“黄祖,去死吧!”
厉啸声中,战刀挥舞而出,挟裹着浓浓的血腥尾尘,向着黄祖狂斩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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