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吴小钰和她小姨的魂魄,解开缠在楼梯扶手上的红线绳,本来是想将红线绳从手腕上解下来的,却听到李雨迟的阻止声。
奇怪的是,这次他只是吼了那一嗓子就再也不肯出声了,更没有从玉蝉里出来帮我。
此时的白色蜡烛也忽明忽暗地变化着,一会儿是正常的烛光,一会儿变成了蓝紫色恐怖的光苗,这恐怖的景象让我决定冒险从楼梯上走下去。
在我的感觉中,我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移上了二楼,可当我走在楼梯上时才明白,我并不是简单地被移到了楼上。
我越向下走,那气息越是潮湿阴冷,就象我最初到这里时的感觉一样,冷得让人打哆嗦,而弘语上人刚刚对我说过,那是应该是尸体的气息。
一想到这下面很有可能会出现尸体,我不由得停了下来,一个人去面对那么恐怖的情景未免太可怕了,我可不想去冒这个险。
我掏出手机拔通了弘语上人的电码号码,可是却没有人接我的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我越发感觉事情不对劲,这个时候,弘语上人的手机是不会离身的,而他是不会不接我电话的,我的心里不由得暗自着急。
“你就不能帮帮我,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我低头对着玉蝉不无责怪地对李雨迟说。
“傻丫头,这里是养尸地,而这些家伙却不按套路出牌,养尸地不养尸,他们用来养鬼,我要是出来了,也会被困在这里的。”李雨迟声音里满是惶恐。
“你是说,那些人在这里养鬼?”我失声惊叫了起来。
能让李雨迟这个鬼感到害怕的地方,那不会是个好地方,我有心回去,可是那上面又何偿是个好去处,我就这样站在楼梯上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你用不着这样害怕,你还活 着,还有阳气。”李雨迟象是在安慰我,可是他那已经发抖了的声音却让我更加的不安。
“真的不会有事吗?”我心惊胆战地问他,虽然不能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路好走了。
“要么你再上去,不过我不知道那上面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要么你就干脆下去看看,这里还是不要再呆着了,这楼梯正在向排水设施里移动,你再站在这里,就要被扔进下水道里了。”李雨迟焦燥地对我嚷着。
“什么,下水道?”我惊讶地叫了起来。
楼梯为什么会向下水道移动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下水道里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即使这里已经不再住人,天才知道那下水道里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楼上在我下来时就已经变得阴森恐怖了,我哪里还想再回去,我迈开步子直奔楼下冲去。
向下跑着我才发现这楼梯竟然是旋转的,而且越是向下潮湿得越是厉害,楼梯上到处都是凝结的水汽,越走脚下越滑,我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这时玉蝉里的李雨迟却一再的催我快一点儿,他唯恐我跑得慢了,会被扔进下水道里去。
难道我就不怕吗,想一想那里又脏又臭的就让人恶心。
我看了看蛇一般盘旋着的楼梯扶手,再看看那深漆漆的下面,牙一咬,我坐在了湿漉漉的楼梯扶手上,玩起了无防护滑梯。
一边是看不清的黑暗,一边是碰一下都会很痛的石头台阶,我这时要是有点失误,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你这个疯子!” 在我疯狂地向下滑去时,我听到李雨迟的咆哮声回荡在黑暗里。
疯子,我现在可不就是一个疯子,如果再不发下疯,天才知道我会被弄成个什么样子。
风在我的耳边吹过,我的头发被吹得向后飘去,我心里暗叫着不好,我的速度还不至于快到这样吧。
当我的手感觉到前面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后,我用尽力气抓住扶手跳向台阶这一边。
可是速度确实是太快了,我的手向下又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两只手痛得厉害,想是已经破了。
我忍着痛,摸索着取出手机,一抹光映出后,我紧张地观察着自己这是到了哪里。
一片黑影挡在我的前面,我吓得啊了一声,以为是那个鬼来抓我,却听到李雨迟的声音传来:“早晚得让你害死。”
我这才明白站在这里的鬼正是李雨迟,只是他不是不想出来吗,现在怎么又站在这里了?
李雨迟对我吼着:“如果我不出来,你不被摔死才怪。”
我这才明白是他刚才挡了我一下,也正是这一下救了我一命,我嬉皮笑脸地对他说:“好了,你本来就已经死了啊,怎么还能再怪我。”
李雨迟却气乎乎地对我嚷着:“你还有脸说,有你这样的吗,大不了就是去下水道沾点儿脏东西呗。”
沾点儿脏东西,那还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我陪着笑脸拿着胸前的玉蝉对他晃了晃:“你这样害怕,那你就再回去吧。”
李雨迟却摇了摇头:“回去,哪里那么容易,这里有这么强的吸阴之力,我哪里还回得去。”
吸阴之力又是什么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这地方一定很危险,只怕是连李雨迟也不能很好地保护我。
我正想问问他这吸阴的地方怎么才能逃得出去,却感觉到刚刚放下去的玉蝉湿了。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又将玉蝉托了起来,看到那玉蝉上印着鲜红的血。
“玉蝉,玉蝉出血了!”我惊叫了起来。
“你的手机也出血了。”李雨迟讥讽地看了我一眼,他那挡在黑色大衣里的下巴向上扬了扬,露出一角白森森的枯骨。
我胆怯地瞟了他一眼,向自己的手机看去,只见我的手机上也沾着红色的血迹,而我的手就更是血淋淋的了。
虽然早就想到手会破,可我不是惶恐地叫着,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还是快一点儿包起来吧,要不然弄得到处都是,再招点儿什么东西来。”李雨迟说着转身向黑暗里走去。
“喂,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你怎么这样的冷酷?”我对着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的李雨迟嚷着。
“我刚才已经将这一阵子以来练就的气力都用尽了,别说帮你包扎,就是一片小草我也扶不起来了。”李雨迟头也不回地说着,仍就向前走着。
不帮就不帮,姐还怕你这一套,我从背包里取出面巾纸来仔细地探试了手上的血迹。
伤得并不厉害,只是血弄得到处都是,显得吓人罢了,我心里有了底,也不再那样紧张,取出几个创可贴沾上去,算是了事。
又用面巾纸将玉蝉和手机也仔细地擦了擦,这才向李雨迟刚才走的方向走去。
我觉得忙得不亦乐乎,可时间却已经是不短了,此时的李雨迟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我一边喊着他,一边向前摸索着走,拐来拐去的墙壁都是用石块砌成的,那上面还刻着图案,我不知道那是些什么图案,就用手机照了下来,想出去后再弄个清楚。
一阵野兽般的吼声从前面传来,我停下了脚步,看看四周还是那样的黑暗,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当我再向前走的时候,就感觉到有风吹了过来,越是向前走,那风力越强,我的头发又被吹了起来。
当我走到那风口的时候,手机照到的墙壁上映出一片黑影来,我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发现,那竟然是李雨迟正贴在墙壁上。
见我过来,他喘着粗气对我说:“别过去了,那里是一个大坑,差一点儿就把我给吹散了。”
原来他怕风,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不由得轻蔑地一笑:“我怕什么,我又不会被吹散。”
说着我已经从他的身边穿过,直奔着前面的风口走了出去。
就在我向前走的时候,忽然感觉后背一沉,象是有什么东西爬在了我的背上。
本能告诉我,这个时候我不能轻易地回头,如果是人,那他非伤害我不可,如果是鬼,正好会让我自己吹灭肩头的一盏命灯。
“是你吗?”我低声地问。
“是我,要是你非去看看,那我就跟你去看看好了。”李雨迟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是会吓人,知道不,这个时候这样做那是会吓死人的啊。
风口吹来的风很大,我也是贴着墙边走,以减小风的力度,我从墙角探出头去,用手机照着前面,看到一个巨大的钻头似的东西正在那里转动着。
“那是什么东西,象是机械设备。”我对机器是一窍不通,不知道那个庞然大物是什么东西。
“那应该是移动这地下室的机器,在这里才听到声音,它也算是噪音很小了。”李雨迟从我的后背探出头去,看着那庞然大物咂着嘴说。
“地下室,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房子的地下室里,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楼上,而是原地没动?”我一边问着李雨迟,一边已经飞快地在脑子里考虑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自己家的地下安个转动的地下室的机器,这房主不会是脑子有病吧,他就不怕哪一天这机器把整栋房子都弄塌了。
可是一想到这里出事之后,并没有抓到什么可疑的人,心里便想着这里会不会是房主人为自己留下的逃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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