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阴司是捉鬼的鬼差,可是今天却遇到了他捉不了的鬼。
鬼店里的小白狗就爬在我的身后,而车窗外还飞着一个人头,黑衣阴司是一脸的黑线,连死鬼李雨迟都十分的紧张,甚至有临阵脱逃的意思。
这时我手指上的戒指开了口:“它是冲着我来的,让我去吧。”
我们都听得出来,那是小蛇的声音,它变成人形后是一位美女,那声音甜得能让人腻歪。
李雨迟歪过头来看着我手指上的戒指,两只鬼眼里也放出了光来,他指着戒指劝我丢掉它,没有它的存在,我过得也挺好的。
小蛇跟着谁走我都不介意,只是我的九鼎丹那是真心的舍不得,如果不知道它有着小钰魂魄的灵性也就算了,知道这九鼎丹有着小钰的灵性,我哪里舍得。
可是我此时即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心里一个劲地翻腾,唯恐他们将我的戒指拿去。
李雨迟却故意地看着我,手伸向了我的手指,那样子让我好害怕,这可是比拿走我什么宝贝都让我害怕的啊,小钰,那个善良温柔的女生,那个死后还想着帮助别人的女生,她不可以再被伤害了。
“快点儿啊,再等一会儿外面的那个家伙可就进来了。”小蛇不耐烦地催促着。
外面那个飘动着的人头大笑起来,那七倒八歪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再难看也没有了。
小狗微微地睁开了眼睛,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象是观众看戏一样,却又没有什么反应。
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放过那个可怜的女生吧,就算拿去戒指,也请将可怜的小钰的魂魄留下,让她从那颗九鼎丹里出来,得到超脱。
小狗忽然将头歪了歪,象是在听什么,又象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它,现在我即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来跟它交流了。
小白狗晃动着脑袋,两只眼睛对着我,慢慢地睁开,放出两道幽幽的光来,那双眼睛一时间好有神采。
它这是看懂我的眼神了吗,还是听到了我心中的祈祷,不管怎么说它有了反应,这就好,只要它能帮帮我,也算我没白喂它那点儿吃的。
就在我满怀欣喜的时候,小白狗站了起来,它头上的红头绳又放出了淡淡的红光,映得它那雪白的毛都发红了。
“汪汪……”
忽然,小白狗叫了起来,我看到它是冲着车窗外叫的,心里暗喜,它总算是明白过来,知道谁是好人了,看,它已经对着车外那颗头示威了不是。
我心里正高兴呢,只听到黑衣阴司大吼着:“还不快快收了它。”
我听了就是一楞,他这是在说什么,收了谁,是要收了我的戒指吗,还是收了小蛇?
一道黑影从我的面前闪过,我下意识地一眨眼睛,再看那小白狗时,只见一条黑色的锁链已经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李雨迟得意地笑了起来:“现在,你可以去阴曹地府重新投胎了,但愿这回你不要再被人收了去,养成小鬼。”
我看看李雨迟,再看看被锁的小白狗,一时间也懵了,李雨迟这锁链是从哪里来的,刚才黑衣阴司明明是给了他一个黑色项圈的,这怎么成了锁链了?
李雨迟得意地看着小狗,小狗头上的红头绳慢慢地暗淡下来,红色也渐渐地褪去,变成了一缕白色的毛。
小白狗不停地对着车窗外叫着,我向车窗外看去时,只见那个人头已经贴在了车窗上,在那呲牙咧嘴拼命想要进来。
我紧张地看着那人头,听到小狗叫得越来越凶,就跟有什么东西进了自己家似的。
那人头拼命地向车里渗透着,看得我都傻了,它这是什么功夫,能渗透过那车窗,可想一想,这车是鬼车,这人头也是一个鬼,出现这种离奇的现象也不算是稀奇了。
黑衣阴司一边开着车,一边盯着那慢慢侵入的人头,那一脸的严肃让我看着心一个劲地乱跳。
“你不打算收鬼了吗?”李雨迟低声地问我。
“什么,我动不了的,也说不出话来。”我抱怨地看着他回答,可话一出口,自己也楞住了,我这不是能说话了吗。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身体也能动弹了,原来我已经恢复了啊,我心里这个乐啊,这还等什么,我忙取出小葫芦,对着那人头喊了一个“收”。
那人头一楞,正想要缩回去,却已经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它整个地吸了进来,向小葫芦里吸去,被吸进车里的人头变成了一股黑烟,进入了我的小葫芦里。
一旁的小白狗看到那人头被吸进车里来便呆住了,也不再叫了,盯着那人头一脸的茫然。
也难为这个小家伙了,它毕竟是一只宠物而不是人啊,让它看到这样诡异的事情,它这反应也算是正常了。
收了那人头,黑衣阴司的车速也慢了下来,我收起小葫芦来,得意地对他晃晃了:“现在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黑衣阴司看了看我,扭过头去继续开着他的车。
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不能回去休息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半夜了啊,他是个鬼,这个时间出来当然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我是人啊,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李雨迟看出了我的心思,问黑衣阴司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要是可以,让我先回去休息,他跟着黑衣阴司去办。
“要是别人能代替她就好了,这件事情只能是让她再跑一趟,这是她的缘。”黑衣阴司叹了一口气,将车开进了一条小胡同里。
“这是什么地方,来这里做什么?”我看着车窗外,不知道他这是把我们带到了哪里,一脸好奇地问。
黑衣阴司没有回答我,却开车门下了车,我只得也跟着下了车,李雨迟带着那条小白狗跟在我们后面。
黑衣阴司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没走多远就进了一间小屋子,屋子很小,也很阴暗,我没有想到在高楼大厦林立的城市里,还有着这样的房子。
一盏节能灯被打开,幽暗的灯光下,一个白发老人坐在那里,象是在等着黑衣阴司的到来。
“现在可以带我走了吗?”老人问。
“你看看这个女孩子,要是还是想跟着我走,那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黑衣阴司温和地对那位老人说。
我一时间楞在那里,他这是在搞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人啊,为什么要他看来,还有,他要跟着黑衣阴司去哪里,不会是阴曹地府吧,那里也会有人想去吗?
老人缓缓地转过身来,两只慈祥的眼睛凝视着我,好半天老人的嘴角一抖:“小可,你是小可?”
我一时楞了,他认识我,可是他是谁啊,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老人向我伸出了手,我忙走过去将他伸过来的手拉住,虽然不认识老人,可是这点儿礼貌我还是有的。
“你是长河的女儿小可?”老人一脸慈爱地看着我问。
“是。”我轻声地回答,眼睛里满是疑问,他不仅认识我,还认识我父亲。
老人将我两只手都拉了过去,满眼爱意地看着我,忽然,他手一抖,低下头去看着我手指上的戒指,脸色骤变。
“这,这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老人又唇颤抖着。
“这就是我带她来的原因。”黑衣阴司轻声地回答着老人的话。
我的心里就是一动,这个戒指在我的手指上还没呆上一晚,这个老人怎么跟很早以前就见过一样,而且,看样子,他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抬头看了看黑衣阴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儿端倪来,这老人的反应太让我惊奇了。
“我知道了,我再留下一段时间。”老人对黑衣阴司柔声地说。
“这就好。”黑衣阴司的嘴角一动,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我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我能说姐的心里急得很,非常想知道这是怎么一个来由。
可是这二位却偏偏不理我,象我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一样。
老人放下我的手,走到床边那简陋的桌子旁,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黄布包来打开,里面有一叠黄纸纸条,一个小白瓷盒子,一个青色的小瓷瓶子,和一支毛笔,一柄只有三寸长的桃木剑。
看着他很快地将毛笔拿起来,用水浸透,打开小瓷盒子,那里是一小盒的朱砂,他取过一张黄纸纸条,那纸条只有半尺来长,两寸宽,他用朱砂迅速地在黄纸上画着符。
符我是没少见的,那个东西弘语上人经常使用,可是他却从来没在我面前画过,现在看着老人在那里笔走龙蛇地画着符,倒是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老人一连画了三张,吹干了上面的笔迹,拆成整整齐齐的三角形,又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小黄布口袋来装好,这才拿着走到我的面前,郑重地将符送到我的面前。
“孩子,当年地震的时候是你父亲把我从地下矿道里背出来,他小子有种,那样危险的情况下还不忘记我这个师父,我一直都没对他说一声谢谢,现在,你帮我把这符带给他,告诉他好人总会有好报的。”老人说着将小黄布口袋放在了我伸出的手里。
我这才知道他是我老爸的师父,我老爸也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很有本事的师父,总是在他困难的时候拉他一把,后来退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我接过那符来,手里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到一阵热流传遍了全身。
“哎哟,这是什么,电到我了。”小蛇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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