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折腾了一宿,王吉王真人把个纸扎童女收进了小瓷瓶子里,本以为这样就算是完整儿了,没想到凌晨的时候王吉王真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附了体,爬到楼顶边沿下雕刻的花边儿上去了。
这样一来医院说什么都让吕连盛和王吉王真人出院,他们两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只得乖乖地离开了医院。
我本来想让他们两个去我的小公寓里养伤,他们两个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到底去了弘语上人的家里。
弘语上人这时闭关还没有出来,他们两个就住在他们以前来这里时住的房间,鬼王帮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他们两个就住下了。
李笑晨来看他们的时候,我问他回学校不,他说今天就不回去了,不过明天下午有课,中午的时候一定得回去。
我借了他的车先回学校去,可刚打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发现三枚金光闪闪的硬币在驾驶座上,那正是我贴在医院窗玻璃上的三枚五角的硬币。
我正发楞的时候,李笑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奇怪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反悔把车借给我了,他却摇了摇头:“你有驾照吗?”
我被他问得楞在那里了,是啊,我哪里有什么驾照,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那个,我会开车。”
这句话说了跟没有说能有多大区别,说完我自己都想笑,这时李笑晨已经走到我的跟前,我将驾驶的位置让给他, 正打开后面的车门上车的时候,就听到他在前面说:“怎么还先付车费啊。”
我怔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那三枚硬币还在驾驶座位上放着呢,忙爬在靠背上伸手去取那三枚硬币。
李笑晨却将硬币抓在了手里,笑着那里看着我:“付了的钱,还想拿回去,你想都别想。”
虽然只是一块五的金额,可那是我最后的三枚硬币,我现在的口袋里可是一毛钱也没有了,我心里怎么能不急啊。
李笑晨却将那三枚硬币放在了驾驶台上,一边将他那硕大的身躯挤进驾驶座位上,一边笑着说我付的车费也太少了,这次就这样了,下次要不加钱,他就要拒载了。
我有气无力地瘫坐在车座里,他只当我这是在开玩笑,他哪里知道我口袋里现在是连一毛钱也没有了。
这时黎诗诗打来电话,嗲声嗲气地问我现在在哪里,我正想告诉她,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头,她这声调怎么一下子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她不会是醒过来了吧。
李笑晨正要问我怎么了,我忙用食指挡在嘴上,示意他不要出声,李笑晨楞了一下,还是把嘴闭上了。
不等我回答,黎诗诗那边已经是醋意大作:“你是不是又和我表哥在一起呢,你们是不是又出去玩了,还打着什么招魂的旗号,表哥,你怎么对得起我,我现在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这回我百分之百地确定,她的失忆症好了,她的醋坛子又打翻了,我们的灾难又来了,不知道怎么的,我真的挺想念那个纸扎童女的,至少她还是让黎诗诗安静了几天。
听到王墨和聂苑西在那边安慰她,我和李笑晨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有人陪着,不会出什么大事。
挂断电话李笑晨问我还要回学校吗,现在回去可是正撞在黎诗诗的气头上,弄不好她又要在全班同学的面前出我的丑。
可是不回学校,今天的课怎么办,这才开学不到一个月,我总不能开学就开始缺课吧,那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李笑晨劝我还是跟导员请个假,他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如果不努力赚钱的话,会辍学的。
可我现在并没有去进货,更没有去上班,不回学校那就是在跟他撒谎啊,要是以后他知道了,还会相信我吗。
我和李笑晨正商量着,车恰好经过一个叉路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冲了出来,我心里忽然一惊,只见李笑晨前面的驾驶台上闪过几点金色的光点,如繁星般在空中划了个弧,继而在车前散开。
只听李笑晨大叫了一声,手一打舵,车向路边斜冲过去,一头扎进了路边的荒草丛中,前面的车轮陷了进去。
而那辆忽然冲出来的黑色奔驰也一打斜,一头扎进了另一边的沟里,两个后车轮都抬了起来。
我和李笑晨忙从QQ里下来向那边奔去,那边的车门一开,从里面爬出两个人来,见我们向他们跑过去,忙大喊着说他们没事儿,我们这才停了下来。
好在两辆车都没有什么大事情,那辆奔驰陷得有点儿深,李笑晨用QQ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对方的车拖了出来。
因为基本没有什么损失,我们都没有报警,对方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兜里取出烟来递给李笑晨,算是让他也压压惊。
我好奇地问他们这是从哪里回来,现在的天气虽然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可也不是到郊外旅行的时候。
那两个男人笑了笑,其中一个指着另一个说是给他死去的媳妇扫墓去了,另一个人微笑着点了点,说他媳妇命太硬了,给她烧两张纸还会出事儿。
我看他岁数也不大,想他妻子的年纪也大不到哪里去,怎么会死掉了呢,那两个从笑了笑,放低了声音告诉我们,那个人的妻子是出车祸死的,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带着七个月的孩子。
好悲惨的一件事情,我和李笑晨听着都觉得难过,忙向他道歉,说不应该提起他的伤心事来。
“也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男子一脸忧伤地对我们说。
“他媳妇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可惜了,这大概就是红颜薄命吧。”跟着他一起的男人在一旁叹息着。
“真的吗?”我好奇地看着那个男子,心里想着他那个死去的妻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那个男子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钱夹来,打开递给我,指着里面的一张照片告诉我,那就是她妻子,那是她有六个月身孕时照的艺术照,本来是打算留下个怀宝宝时的纪念,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他永远的纪念。
我忙接过来看,可当那个女人的相貌映入我的眼睛时,我一时怔在那里,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而那眉眼却让我一下子就认出,这正是我凌晨两点多钟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女鬼。
这时李笑晨问他们,那个男子的妻子过世多久了,他们回答是已经三年了,李笑晨不由得赞叹,说已经三年了,还这样记挂她,看来他们的感情真的是很深。
“怎么能不深哪。”那个男人感叹着:“我们恋爱了八年,结婚二年,这才要有个宝宝,可是,她却带着孩子一起走了。”
“行了,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总是念叨这句话,事情应该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总是沉缅在过去的痛苦里,活着的人还得向前看啊。”跟他一起的男人说着向车走去,仔细地检查着那辆奔驰。
“过去,说得容易啊,可是做起来难。”那个男人还在沉在痛苦的回忆之中。
“车祸,怎么会出车祸的,一个带着七个月身孕的女人,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我对此感到十分的好奇。
“她怎么会不小心啊,我们盼这个孩子盼了那么久,是那个司机,疲劳驾驶,嗨,天意啊,这都是天意。”男人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我们忙向黑色的奔驰看去,只见备用的车轮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弹了下来,正撞在那个检查车的男人身上,将他压在了下面。
我们忙向他跑过去,看到那个男人在车轮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失去妻子的男子,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来:“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将那个男人身上的车轮抬了下去,看到他的肚子先是瘪的,渐渐地大了起来,有如一个有着六七个月身孕的人一样。
医护人员将他抬上车的时候,我低声地问他,撞另外那个男子妻子的司机是不是他,他那紧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铁青的脸上浸出豆大的汗珠儿来。
看着救护车离开,那辆惹祸的黑色奔驰跟在后面缓缓而去,我默默地沉思起来,难道这真的是报应吗,怎么感觉不只这样呢。
“钱包,他的钱包。”李笑晨手里拿着那个男子落下的钱包对着车开走的方向喊着。
我伸手从李笑晨的手里将钱包拿了过来,看了看那张艺术照,那个女人的头发好漂亮,在这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披头散发时的可怕样子。
我按了按那个钱包,感觉里面还有东西,一边跟着李笑晨上了他的红色QQ一边从钱包里向外掏东西。
“有什么线索没有,比如说电话之类的,这样我就不用跟着去医院了。”李笑晨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
“银行卡,两张!”我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从钱包里抽出来的银行卡,想当年姐手里也是天天拿着这玩意儿的,可是现在,卡是还在手里,卡里就提不出什么钱来了。
“要电话号码。”李笑晨已经将车开动起来。
“五百二十块大洋。”我继续从钱包里向外掏着。
“还有没有别的了?”李笑晨绝望地看着前面的路。
“还有三枚五角的硬币,这硬币怎么用胶带连着?”我惊讶地从钱包里面取出三枚被胶带连着的五角硬币。
听到我说硬币,李笑晨向驾驶台上扫了一眼:“你不会是把我放在这里的三枚硬币拿走了吧?”
我愕然地抬起头来看着驾驶台,低低的声音说道:“还真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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