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鬼儿被李雨迟拖进玉蝉里去,却还在吵着要找秦锋算帐,他们在玉蝉里吵,我的头都要晕了,别是人听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可是我听得到啊。
一阵狂风次寝室的窗户吹开,带着星星雨点和残破的树叶直扑了进来,我们四个不由得都惊叫起来。
这时就见一抹黑烟扑到窗户那边,窗户被风又带了回去,紧紧地关上了,那缕黑烟却也同时被关在了窗户外面,我看到李雨迟在窗前挣扎着,不时地回过身来拍打着窗户,却怎么也进不到寝室里来。
李雨迟是一个鬼魂,窗户一向都是挡不住他的,现在他进不来,显然是出了问题,我想也不想,扑到了窗前想把窗户打开,没想到,窗户关得很紧,怎么也打不开。
“可儿,你在做什么!”她们三个都被我这突然的作法惊呆了,对我大声地喊着。
“收!”我对着窗户大声地喊着,如果这是什么东西来捉李雨迟,那么小葫芦很可能会把他们都收进去,这样至少不会让李雨迟落在他们的手里。
一道红光从我的脑后飞了过去,一条血红的丝巾正打在窗户的玻璃上,只听到黎诗诗骂了起来:“收你个头,外面没有衣服了,还收,你昨天的洒劲儿还没过去啊。”
聂苑西和王墨都笑了起来:“可儿,你收什么啊,这是四楼,你收衣服也得到一楼啊。”
特别是小王墨担心我会掉下去,在那里喊着:“小心点儿别掉下去。”
那块红色的丝巾这时已经从窗户的玻璃上滑落下来,轻轻地飘落在地上,也就在这同时,一缕黑色的烟雾透过玻璃窗飘了进来,踉跄着回到了玉蝉里去。
外面瞬时间是大雨滂沱,世界沉浸在水里,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们就象是在一个虚幻的世界,如果不是凭着记忆,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那个小鬼儿在玉蝉里低声地问李雨迟,听得出来,他对李雨迟很是关心。
“闭嘴。”李雨迟低声的吆喝让我感觉到他这回伤得不轻。
“他们可不好惹,好象是在什么人手下做事,就算你能打得过他们,他们的同伙还是会来找你的。”那个小鬼仍就担心地对李雨迟说着。
“闭嘴,让我休息一下。”李雨迟的声音很弱,却很焦躁。
这时我们邻寝的人来敲门,问我们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这么大的雨,谁也出不去,可是他们都感到饿了。
我们寝室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昨天晚上几乎把能吃的都吃光光,现在,我们也感觉有点儿饿,也想问问别的寝室是不是有吃的东西。
“这平时睡到下午都不会觉得饿,今天这是怎么了,就跟饿狼似的,一个个肚子饿得吐吐叫。”那个来要吃的同学笑着走了。
“可不是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吃点儿什么都受不了了。”我们寝室的那三位美女说着都笑了起来。
“快找找,看看还有什么吃的没有,我还真有点儿挺不住了。”黎诗诗在上铺嚷着,向下面探下头来,眼睛向四周寻找着,那样子怎么看都象是一头饥饿的野兽。
我看着黎诗诗的情景不对头,这时玉蝉里传来那个小鬼儿的声音,“快把那块红丝巾挂窗户上。”
看来这我这回的感觉是对的,这些人感到饥饿还真是不正常的事情,本来吗,平时最受睡懒觉的女生们,一大早的就喊饿,而且外面是瓢泼大雨,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买吃的。
我把红丝巾挂在了窗户上,屋子里被映得一片通红,黎诗诗也安静下来,她缩回被窝里说有点儿冷。
王墨好奇地问我为什么要把红丝巾挂在窗户上,她感觉这样不大好,红色是用来辟邪的,我把红丝巾挂在窗户上,感觉怪怪的。
“她怪什么怪,我对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你就让她挂吧,这要真的有什么脏东西进来,咱们也能避一避。”黎诗诗卷缩在被子里嚷道。
“不过,我现在觉得没那么饿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应该是上不了课了,我们还是再睡一会儿吧。”聂苑西也减缩进被窝里不肯再出来。
“你们这些懒蛋,一会儿雨停了,你们再收拾来得及吗?”王墨说着端着洗漱用具向外面走去。
就在王墨打开寝室门的那一刻,我们几个都懵了,走廊里满是走来走去找吃的女生,她们那木纳的表情让人感觉她们都还在梦里。
“她们这是怎么了?”王墨吓得也不敢出去了,站在门口傻楞楞地看着她们。
“怎么了,刚才敲门的那位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也跟着这些人梦游似的。”黎诗诗在上铺,向外面看得很清楚。
“关门,墨墨,快点儿把门关上。”聂苑西从被子里探头来喊着。
王墨还在那里犹豫,她不大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平时这些人见了面也会打个招呼的,可是今天不仅没有人打招呼,还一个跟着一个地走着,边走边喊着饿了,有没有吃的。
我一把将王墨拽了进来,随手关了门,王墨还在那里纳闷,问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们会饿成这个样子,现在只不过是早晨,她们怎么跟饿了几天似的。
黎诗诗忽然从上铺探出头来,一脸神秘地问:“外面是不是什么生化危机啊?”
聂苑西将枕头向她抛了过去:“生化你们头啊,还生化危机,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听黎诗诗说生化危机,王墨害怕了,她回手将门从里面锁上,脸色惨白地对我们说着:“很有可能哎,她们那样子还真是麻木不仁。”
她这话让我们也感到了压力,为了缓解一下,也是为了证明我们不是在做梦,黎诗诗给李笑晨打电话,而另一边的聂苑西却给导员打了一个电话。
黎诗诗纯粹是想找个人安慰她一下,而聂苑西是想知道今天的课这是上还是不上,要是不上,她就在被窝里等到雨停了再起来。
李笑晨听黎诗诗说外面下大雨呢,懵逼地问她这是在哪里呢,是不是自己偷着回家了,他们寝室的窗外可是一片的晴好,而且,太阳这时还没有升起来,这么早她打这样的电话来,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聂苑西那边就更惨了,导员愤怒地问她,早晨四点半不多睡一会儿找他干嘛,他老婆还在那边问这是谁打来的电话,我们知道,一场残酷的审查导员是躲不掉了,而我们也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这时聂苑西才想起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不由得苦笑起来,说要是他交不了差,她可以向他老婆解释一下,而且我们全寝室的人都在这里。
“算了吧,你是越描越黑,我还是利用我老婆对我的这点儿信任好了。”导员说着挂了电话,我们猜想着他此时在他老婆面前是怎么跪搓衣板儿的。
王墨指着寝室的门,问我们怎么办,外面那一群饿狼似的女生们,会不会冲进来,我们真怕自己成了她们的食物。
我在心里问李雨迟,那些女生是不是真的变成丧尸了,她们看起来可是不大正常,看来还真的很可怕。
李雨迟的声音很低:“嚷什么嚷,你就不会找个红色的东西放到走廊里去,就知道把自己的寝室弄得安全啊。”
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我马上打开自己的柜子,把红色的衣服都取了出来,虽然我有几件大红的衣服,可是这对于那么长的走廊来说,这也是杯水车薪啊,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们这一层楼出了这样的怪事情。
见我找红衣服,她们三个象是也明白过来,马上把红色的衣服都找了出来,只有黎诗诗找出一条红色的大被罩来,那可是全新的,我们都笑了起来,这大概是她太想嫁给李笑晨了,特意提前准备的,黎诗诗也不多解释,她也解释不清楚。
只是红色的东西有了,可是谁送出去啊,那外面的人也太可怕了,这出去还真是得有点儿胆量。
这回黎诗诗和聂苑西都不说话了,她们两个可是说什么也不会出去的,她们比谁都惜命,这让王墨都快要哭了,住在下铺的我们两个,象是成了不用指定的执行人。
看着王墨那一脸的惶恐,我让她还是留在寝室里吧,虽然姐也很惜命,一点儿也不比上铺那两个差,可是我心里明白,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因为我救了那个小鬼儿引起的,我要是不自告奋勇,只怕是说不过去。
我将那一堆的大红衣物抱在怀里,将一条红围巾顶在头上,就这样走了出去,王墨在我的身后闪着泪光,象是小媳妇送士兵上战场似的把我送了出去,可是,她怎么这么快就把门关上了,这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那个小鬼儿这时也不说话了,看来他也感觉到是他给我们带来的灾难,只有李雨迟那虚弱的声音,鼓励着我不要害怕,只管向前走。
当我走出来的时候,有几个同学象是忽然间清醒过来,相互问着自己怎么在这里,看来他们还真的是在梦游。
想到这里,我大着胆子招呼她们,说这是一个游戏,要他们把我手里红色的衣物挂到走廊里,这样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们还真是听话,拿过我手里的衣物向四处走去,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清楚过来,整个寝室楼都不淡定了,大家都在相互询问着自己怎么会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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