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连明的叫苦,李子元手一挥道:“怕个鸟,咱们这么多的大活人,还能尿给憋死?大家凑到一起想办法,总能找出来下水的办法。你一个大老爷们,别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上。咱们回去开一个诸葛亮会,总能找出解决问题办法的。”
只是当带着刘连明和郭小山返回临时驻地的李子元,在经过调查之后失望的发现,全队上下包括自己在内,会水的居然还不到十个人。剩下的人一问,基本上都是摇头大老爷。甚至有个别参军前住的比较偏僻的战士,居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河。
虽说浊漳河的水量远逊于长江、黄河,甚至与长江一些支流的支流相比,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小河沟。但是对于这些大部分自幼生长在山区的战士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大河了。就连那些河北籍的战士,因为大部分都是冀西人,也很少见到过这么大的河。
尽管浊漳河在与清漳河汇合之后,最终会在河北大地上注入卫河,并跟随卫河一同注入南运河。可这条在中国所有名川大河之中,只是一条很不起眼河流的浊漳河,已经是整个水资源并不丰富的上党盆地最大的河流了。
而天知道,这条浊漳河与李子元这一世家乡的那些长江支流相比,也最多就算是一条小溪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子元也别说别人了,因为他自己也不会水。前世他的父母你玩啥都行,就是不许下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句话,被他父母奉为至理名言。
至于这一世,前世养成的习惯,让李子元已经习惯了远离河水。再加上尽管饱受排挤,但他的那位大妈也不止一次的提醒他,要注意他们家的家风。不要像那些下等人家的孩子一样,漫山遍野到处跑的撒野。
尽管李子元不知道那个乌烟瘴气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亲情的家,还有什么家风可以注意的。但人家当家大奶奶既然已经话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他,也只能老实的听吩咐。要不然挨上一顿板子是小事,关键问题是真被禁足了那就糟糕了。
所以,李子元也不会水。说实在的,当初史今提议的让他尽量以浊漳河左右,为转战区域的建议。之所以被李子元给忽视了,其实主要的原因之一,也是他自己本身同样打怵下水,对可以淹死人的这条河流,一样的心存畏惧。
也就是说刘连明的那些毛病,其实在李子元自己内心也一样的存在。甚至畏惧感,并不刘连明小的太多。只不过对于这条河流的排斥,他很聪明的压制在内心,没有表露出来而已。前一世父母口中的那句淹死会水的话,始终在他耳边萦绕着。
尽管他也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至少不是听起来那么的简单。出身在水资源丰富,密布大川大江四川的李子元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世代生活在太行山区,甚至很多人在参军之前,都没有走出过太行山的战士们来说,这条水量并不大的浊漳河,已经是他们见过的最大河流了。
其实北方人除了在大河边生活的人之外,大部分人尤其是山区的人会游泳的并不多。特别是对于有些地方连生活和农业用水,都无法保证的晋东南太行山区来说,会水的更是寥寥无几。
绝大部分干部和战士,包括他自己在内都不会水、眼下又没有地方去找船,甚至就守在树林之中,虽说原材料不缺,但手中却连造筏子的工具都没有。李子元面前好不容易打开的天窗,似乎正在慢慢的关闭。
但李子元是什么人,天生的性格决定了他虽说不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但绝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既然眼下已经找到了一条可以通往外界,还可以保证他部队不伤元气的通道,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看着面前的水量并不算大,水深也绝对不算深,但是淹死人却绝对没有问题的浊漳河,李子元陷入了沉思。沉默良久,李子元对站在他的身边,被他找来开诸葛亮会的干部和老兵们道:“大家都谈谈吧,咱们怎么样才能在大部分都不会水的情况之下,利用这条日军尚未完成封锁的最后一条通道突围。”
李子元的话音落下,几个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都没有答话。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会水的,本身对着这条河就有些畏惧。李子元眼下要利用这条河突围,他们那里能有什么办法?
而贺会章到底是老兵出身,经历和见识比其他没有走出过太行山的干部要多一些。看了看面前的河流,又看了看李子元有些低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之后道:“咱们要是有足够的行军锅就好了,将行军锅几个绑在一起,上面在放上一张门板,就可以制作成一条最简易的渡船。可很不幸的,咱们就一口行军锅,就连做一条筏子都不够。”
“要是用其他的东西扎筏子,咱们手头就连砍树的工具都没有。队长,俺倒是有一个主意,不过就是困难太多。俺看与其扎筏子暴露咱们或是浪费时间,还不如顺着河道向上摸。只要不往水深没顶的地方走,俺想应该没有啥大问题。”
“再说,咱们不是还有几个人会水吗?可以让他们在前边打前站,一小队在岸边跟随保护。这样咱们不是比全部下水都在水里面,一旦遭遇到鬼子伏击,全无还手之力要好的多?咱们不下那种可以淹死人的深度,就找那种水淹到胸口的地方行动。”
“俺想,这浊漳河内不会都是那种淹死人的深度吧。到胸口的深度,虽说小半拉身子都露在河面上,可不是比乘船目标要小的多?队长,任何一支队伍,都不可能每一个人会水。而所有的部队,也不渡过每一条河的时候,都需要制作浮桥和木筏。”
“这浊漳河水量虽说不小,可水势也不湍急,甚至可以说想当的平稳。只要咱们小心一些,应该可以避开小鬼子眼线的。队长,咱们没有重装备,眼下时间也相当的紧迫。俺认为咱们真的没有必要,非得下水游泳或是造船。”
“只要打前站的兄弟们,小心一些就可以了。或是用绑腿连成一条长绳,由水性好的兄弟带着大家扶着绳子行动。这岸边还有芦苇保护咱们,俺认为没有必要非得一根筋。其实老史当初让咱们沿着河道转战的意见,俺估计也就是这个意思。”
贺会章的话,让所有都不希望下水的干部猛点头。贺会章的这个主意,他符合他们的心思了。在这些地道的旱鸭子看来,只要不让他们下水,别说在齐腰深的地方行动,就是与鬼子拼刺刀,也比让他们下河强的多。
见到所有的干部都点头,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李子元,最终也选择了点头。不过李子元并未草率行事,而是让几名熟悉水性战士,先下水摸摸整个河道里面的情况。水到底有多深,在什么位置行动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开岸上人的眼光?
最关键的是摸摸河底,是砂质的还是泥质的。那里有漩涡、那里有深坑,那里有礁石和某些不安全的因素。不想无谓的牺牲任何一名战士,包括那些还没有受过训练新兵的李子元。直到已经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将这些东西都摸清楚后才下决心行动。
而到了这个时候,天公也相当的作美。上半夜一轮明晃晃,将大地照射的一片雪白的月亮,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被那边飘来的一片云彩,给遮挡的严严实实。在一定程度上也给李子元的突围行动,带来了一定的便利。
在几名熟悉水性的战士,大致摸清楚河道的深度后。李子元脱光了衣服,将身上的衣服用腰带捆成一捆,用一根木棍挑着的同时,一支手将快慢机压满子弹后,费力的尽可能的平端着带头下了水,一直走到了没腰深的位置才站住。、
指挥所有的干部和战士,将衣服全部脱下后用腰带捆好绑在枪上后全部都下水。至于死活不脱衣服,并在其他战士脱衣服的时候闭上眼睛的郭小山,李子元在劝说甚至是下命令都无效的情况之下,也就随着他去了。
不脱衣服,等上了岸之后遭罪的是他自己。李子元就搞不明白了,郭小山一个小伙子,怎么像是一个大姑娘一样。大家都是老爷们,身上该有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多什么,谁也不比谁少什么,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个小家伙不仅自己死活不肯脱衣服,还在别的战士脱衣服的时候,用手死死的捂住眼睛,怎么搞的像是一个女人家家一样。不过对于郭小山有些不寻常的举动,时间紧迫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浪费的李子元,并未过多的考虑也就随了去了。
李子元以会水的几名战士为先导,沿着河道小心翼翼的向北面摸过去。当行进到了日伪军封锁线段河道的时候,李子元将部队分成了六拨,每一拨都由一个老兵带队,一拨、一拨的小心翼翼的在河堤外日伪军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的越过日伪军的封锁线。
每一拨人过去的时候,其余的人全部做好战斗准备。过去的战士不准停留,立即向上游继续行动。没过去的战士,谁也不许发出任何的声响。就是水面下面有东西咬住了自己最关键的部位,也不许发出任何的声响。
尽管李子元也清楚自己在河水里面,一旦真的暴露几乎无任何的还手之力。但李子元还是做好战斗准备,这个功夫如果真的暴露了,那么就得像刘连明说的那样,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还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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