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子筠所在的位置,就在阵地的侧后方向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但这几十米的距离,依旧让李子元走的相当困难。就在李子元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李子筠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满头大汗。
看着气喘吁吁的李子元,还有怀中抱着的那个郭小山,李子筠不由的一愣。连忙在那边警戒的刘连明的帮助之下,将郭小山接了过来。当李子筠的手一接触到郭小山,就知道这孩子病的不轻。就算眼下无法使用温度计,但李子筠也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正处在高烧的情况。
听完李子元介绍郭小山的病情之后,手头缺乏听诊器等必要检查手段的李子筠,只能用中医号脉的办法为郭小山检查。当李子筠号完脉,放下郭小山的手腕之后才皱着眉头道:“老五,你们怎么搞的?”
“一个女孩子,又正处在最怕凉的月事时候,怎么还能让她着凉,还让她下河,亏你老五也做的出来。就算你不懂的这些东西,可你们的队伍里面就没有一个结过婚的?这要是做了病,不能生育的话,这丫头一辈子就毁了。”
李子筠的话中又是女孩子、又是月事的,让李子元吓了一大跳。磕巴了良久才道:“二姐,你不会告诉我,这小子是个女孩子吧。二姐,你一定是学艺不精,这脉没有把明白。这明明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开的男孩子,怎么会是一个丫头片子?”
“不可能,这小子从上到下那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女孩子。这脉,你肯定是没有号明白。这小子从哪儿看,都看不出来那里像是女人。就连他爹都从来没有说过他是女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是女孩子。他要是真的是一个丫头,他爹还能放心将他交给我们,整天和我们一群大男人混?”
李子元的那句学艺不精,以及对李子筠专业精神的不信任,明显惹怒了脾气并不是太好的李子筠。面对着李子元的质疑,李子筠怒道:“你个兔崽子,居然敢质疑你老姐的技术,信不信你老姐我掐死你?”
“她爹没和你说她是女孩子,难道她爹明确告诉你她是男孩子了?用不用你老姐我把她脱光了,让你好好的确定一下?我告诉你,西医也许从表面上看不出来男女。但是就算男扮女装伪装得再像,中医只要一号脉就能号出来。”
“你质疑你老姐我的西医技术还有些理由,谁让你老姐我现在还是一个实习医生。但是你要质疑你老姐我的中医技术,就是怀疑你老姐我的能力,就是在怀疑我师父的能力。告诉你,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再有下一次,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另外,你手下那么多的兵,你就不会找一个人帮你抱过来?你的身体情况现在很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口血虽说吐出了你心中的积郁,可对你的身体影响也很大。要是累到了,做下病根,你还怎么带兵打仗。你现在立马从我眼前滚蛋,看到你我现在就心烦。”
被李子筠一顿训斥,李子元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道:“二姐,我错了,你可千万别发火。你老弟这条命还要留着打鬼子,可不能丢在你的手中。不过,二姐,郭小山真的是女孩子?”
看着挨了自己一顿骂,蔫了许多的李子元,李子筠斜了他一下后道:“老五,我看你在战场上,不是心挺细的吗?怎么对身边的人,这么大大咧咧的。一个女孩子无论伪装的再精细,外表也不可能一点看不出来。”
“她也好像跟你时间不短了,你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呢?一个女孩子,跟你们整天行军打仗,还要上山下河,这得遭多少罪?这多亏现在是盛夏,还是等到上秋下河,这孩子就彻底的毁了。女孩子不能生育的后果,你应该知道一些吧。真的把她身体搞出问题来,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被李子筠一顿训斥,搞的哭笑不得的李子元苦笑道:“这小子平时上山下河,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还溜。一手枪法,超过了大多数的战士。她又伪装的这么好,我上哪看出来他是一个女孩子。”
“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原来在家里面除了你这个二姐,拿我当弟弟看之外,别说其他的兄弟姐妹,就是原来家里的丫鬟都不爱搭理我。当兵后,一般的部队又没有女兵,我上哪儿去了解女孩子?我说二姐,先别扯别的了,小山子到底怎么样了?”
对于李子元的追问,李子筠翻了翻白眼道:“要是有危险,我还能和你在这里磨牙?放心吧,没有什么大事。这孩子别看瘦弱了一些,但是底子相当的不错。只是在身体最不方便你的时候被凉水一激,再加上没有休息好引发了发病。”
“不过,其他方面我还得观察一下。毕竟女孩子不方便的时候,身体本身就处在最敏感的情况。再加上这凉水一激,会不会引发其他的病症,一时还不能下结论。不过你放心,只要到了安全的地方,你老姐我会给她做一个仔细检查的。”
说到这里,李子筠突然有些怀疑的道:“咦,你怎么对这个孩子这么关心。别的伤员,我可没有看到你这么关心过。这孩子虽说不那么漂亮,可长的也很是清秀可人。现在知道人家是女孩子,你小子是不是突然有些春心大动了。”
“嗯,也对啊。你也长大了,今年都二十了,该到娶媳妇的时候了。在咱们老家,你这么大的男人,娃都好几个了。放心吧,不冲别的,就冲这一点,你老姐也会全力以赴的,毕竟是自家兄弟媳妇吗。”
听到自己这位姐姐这番极其彪悍的联想,李子元连忙摆手道:“我说二姐,你能不能有点正调子。我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她不管是男还是女的,都是我手下的兵,我不关心谁关心?”
“我担心的是,这小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向他爹交待。人家在后方帮我们保护伤员,我却在这里把人家的孩子搞出了毛病,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再说我之前一直把她当成亲弟弟,那有什么男女感情。人家还是一个孩子,你可别在这里瞎联想了。”
“还有,我们部队对干部、战士结婚,是有着严格的纪律要求的。只有到了二五八团、三六五营,达到那个标准才允许结婚的。我现在那条都不搭边,可不想祸害人家女孩子,更不想违反部队的纪律。”
看到李子元一副急于撇清的样子,以及自见面以来,第一次慌乱的表情,李子筠捂住小嘴不断,笑的像是一只偷到鸡的狐狸一般的道:“理解、理解,你们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没有半点别的私心杂念行了吧。行了,别解释了,解释过多就是掩饰了。”
李子筠一副明显不相信的表情,让李子元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在与这个思维方式,明显有些脱线的二姐重新见面以来,这思路明显不在一条线上。现在自己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还是别解释了。
发现自己每次与这位性格泼赖,却又大大咧咧的二姐待一会,会有被搞出精神病危险的李子元。在知道郭小山没有什么大事后,立马决定立即消失在自己这位姐姐面前。并打定主意,以后尽可能的少与自己这位总是在这里异想天开,口无禁忌的二姐单独的待在一起。
回到前面阵地上的李子元,靠在一颗大树上静静的就这么一直坐着。一直到天亮,在急忙的起身赶到前边。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不远处,那几个可能隐蔽了日军的山头。昨晚的观察哨汇报,那边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但李子元知道,眼下没有异常这并不意味着今天整整一天,都会是风平浪静。所以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之内掌握敌情,以保证自己在出现异常的时候能够快速的应变。而在他身边的部队,也同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只是在这场明显双方在比耐心的静等之中,控制整个壶北的日伪军,却是注定不能成为胜利者。无法将所有的兵力,都只兼顾八松岭的日伪军,最终还是选择了先放弃。到了中午苦守一夜,却依旧一无所获的洛合勘四郎,率先带队撤离。
看着周边山上下来的大批日伪军,除了李子元和钱德福之外,其余的所有干部战士,都目瞪口呆了。周边的情况,还真的像李子元当初判断的那样,这些小鬼子还真的没有撤走。转了一圈之后却又返了回来,就在周边山上守株待兔的等着自己下山。
等到大规模搜山,却最终两手空空。守株待兔,却是连一根毛都没有守到的洛合勘四郎。发泄怒火一般对着周边山地打了一顿炮弹,才收拢所有的兵力部队撤离。在山下的日伪军都撤走后,所有的干部和战士,都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等到撤离的日伪军转过山脚,背影已经彻底看不到。钱德福走到李子元的身边,轻声的道:“队长,鬼子已经撤离,咱们是不是该下山了。一个是咱们得到兄弟们的尸体安葬了,还有一个得寻找一些补给。”
听到钱德福的话,一直举着望远镜没有放下的李子元,却没有立即的回答他。而是又观察了良久之后才道:“不行,日伪军还没有完全的撤离。周边的山上,还有日伪军在隐藏。下山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说。你把剩下的干粮、饮水,统一进行分配。
“告诉部队,在坚持一下。咱们和鬼子比的,就是谁能坚持到这最后五分钟。现在下山,咱们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而且鬼子撤出来的主力,肯定也不会走的太远,还在附近隐蔽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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