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第一炮居然没有奏效,壶北城门的结实程度超过自己的想象。多少感觉到面上无光的周同,亲自抱起一发炮弹塞入炮膛之中。当第二发炮弹准确命中城门的时候,当硝烟散去之后,所有的干部和战士才发现,两发七五山炮弹居然还没有将城门给彻底的炸飞。
尽管在城门下半部,炸开了一个小门。但这对于一个营的攻击部队来说,还是相当的不够。而此时城头上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的日伪军,手中的轻重机枪和手榴弹,已经像是不要钱一样打了下来。
虽说在发现日伪军开火之后,负责压制城头上支援火力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也立即的开火。可毕竟是仰攻,始终未能彻底的压制住城头上的火力。重机枪好说,可日伪军躲在城墙垛子后边的步枪手,以及投掷手榴弹的伪军,却是无法彻底的压制住。
见到被堵在城门洞子的三营,短短时间之内伤亡了几十人。发起狠来的周同,不顾城头和城内打出的密集子弹。用棉被浇上水盖到炮身上,带着炮兵,在拼命向城头倾斜子弹的轻重机枪火力掩护下,将这门四一式山炮硬生生的向前,又推进了一百米。
这个距离,已经可以说是大炮上刺刀的距离之内。四散的弹片,甚至有可能伤害到炮兵自己。可这个时候已经打红眼的周同,什么都已经顾不上了。再一次仔细挑选了一下携带的炮弹之后,才将炮弹填入炮膛。
直到这第三发炮弹爆炸之后,这扇被炸出两个大窟窿,却还是屹立不倒的城门才轰然的倒下。不等第三发炮弹爆炸产生的消烟落下,周同打出的第四发炮弹,顺着已经再无障碍的城门洞子直接打进了城。
而就在城门倒下的几乎同时,在城北二营攻击的方向,同样传来了一声巨响。尽管这边还不知道二营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沈平却没有理会。见到城门已经炸开后,他一个健步从地上爬起来。拎着自己的驳壳枪,大喊了一声冲啊。
带着他的三营,在一挺死死封锁住城门洞子,防止城内的日伪军出城反击的重机枪掩护之下,顺着城门洞子向着被炸开的城门冲了进去。而城内伪军一个连,在十余名日军督战之下试图反击。结果,正好迎头与冲进去的三营遭遇。
两支部队一照面还有什么可说的,狠狠的撞击到了一起。只是本身战斗力就不强的伪军,那里是打红了眼的三营对手。一顿刺刀加上手榴弹下来,伪军这个连尽管督战的日军拼命制止,甚至带头参战。但依旧在短时间之内,就被打的全连崩溃。
不到十分钟的战斗下来,一个连的伪军只跑回去半个排。剩下的不是被击毙,就是手中的枪一扔丢在地上,人则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至于十余个督战的日军,则全部被留在了城门口周边。
打垮伪军一个连的反击之后,沈平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指挥所属部队,立即按照预定计划兵分两路,一路肃清城墙上的日伪军。一路则由自己指挥,快速的向城内展开,沿着街道向纵深冲了过去。
此时的周同顾不得老脸涨的通红,带着自己的部队推着这门四一式山炮,快速的跟随部队进城。而三营所属机枪排,也跟随三营主力冲了进去。此时整个壶北县城内外,已经到处都是一片的枪炮声。
之前的攻击不顺,加上入伍以来朝夕相对的兄弟,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这么倒下了一片,让三营从上到下都红了眼。在攻进城之后,全营上下,此时大有一股神挡杀神、佛挡**的劲头。远的枪打,近的直接上刺刀、手榴弹。
甚至都不用做战前动员,营长和教导员只是一句团长在后边看着我们那。这部队就杀的嗷嗷直叫,像是一群出山的猛虎一样。登上城墙的一个连,在三营教导员的指挥之下一路横扫城墙。沈平指挥两个连,以连为建制兵分两路,快速的向城内穿插。
见到部队已经冲了进去,李子元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打进城去,这场战斗就基本上已经无太大的悬念。现在的问题,就看解决战斗的时间长短,以及能不能按照自己设想的时间之内,彻底的结束县城内的战斗。
相对于一块石头落地的李子元,他身边的钱朋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别的部队类似三营的战斗动员,他作为特派员下部队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但一般都是团长和政委,或是团首长。在后边看着我们,绝对没有一个只提团长。
今天这场战斗,三营长居然只是提到团长就在后边看着我们,别说自己的这个代政委,就连马永成这个政委一句都没有提,这部队的士气就明显拔了一个级别。察觉到这一点的钱朋,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自己这段时间在部队身上的苦功也没有少下,可这部队现在还是只听李子元这个团长的,自己这个代政委就好像不存在一样。都说这上了战场就是军事主官说了算,李子元的部队习惯就是枪一响,团长的决心高于一切,可这待遇差别也太明显了吧。
不过到底是指挥机关下来的,钱朋尽管心里面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打搅李子元下决心时候的钱朋,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色还是表现如常,就好像沈平的话,他压根就没有听到而已,但心中还是很不服气。
钱朋却不知道,李子元在部队之所以威望这么高,并不单单是因为他多能打。是因为他对待战士,就像自己的亲兄弟一样。无论形势在危急,他也从来没有丢下过一个伤员。也从来没有去用战士的生命,去换取武器装备。
部队跟着他苦战、血战没有少打,当初李子元创建壶北基干游击队,起家时候的本钱,现在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从部队创建到现在,干部和战士才短短的几年就换了进三茬。甚至有几次血战,部队几乎都快打光了。
但无论在战场上伤亡多大,李子元的威望却从来都没有下降过,这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的。更不是单单能够打仗,就能够说清楚的。跟着团长打仗心里面有底,这不是一个战士、两个战士说出来的。
负伤了不用担心被遗弃不说,他们的团长还会想方设法的搞来药品给他们治疗。哪怕就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保证他们的营养。跟着李子元打仗有时候伤亡是大,但他从来不让任何一个战士白白的牺牲。
也许这个道理,钱朋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他与李子元不一样,李子元参军就在一线部队。他当初则是因为年纪小,先在政治部门当宣传员,还干过几天文工团员。后来又因为认识字当油印员、宣传干事、保卫干事。
直到这次从正营职保卫干事,下派到李子元部队当副政委。他的履历,几乎一直都是在机关工作,在基层部队的时间很少。在一线带兵的时候少,自然有些事情他不太清楚。
只是相对于三营这边打的很是热闹,二营那边在一声巨响过后,枪声却显得很寥落。二营长只是向团里面汇报,自己指挥部队已经攻进城。听着干巴巴的几个字,李子元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与钱朋和何三亮带着团部,快速的向着城内走去。
而前边的沈平和他的三营,几乎是已经杀红了眼。只要那里打枪,上去就是一手榴弹外加一顿机枪。一路上带着他的部队横冲直撞,不顾周边被打散的伪军阻击,向着伪师部以及日军宪兵队直插过去。
他的教导员,此时已经肃清了城墙的上敌人。见到自己搭档这幅架势,只能带着两个连从侧翼插过来给他清理身后。只是等到三营冲到了伪师部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他们还是晚到了一步,二营正在那里打扫着战场。
原来二营在攻击北门的时候,并没有使用火炮。而是利用夜色的掩护,直接渗透到了城门外。在战斗发起之前小心翼翼的,在城门下面挖了一个洞,埋设了五公斤的炸药。在东门打响的时候,直接点燃了导火索。
这边三炮才炸开了城门,二营那边一个炸药包就解决了问题。炸开城门之后,二营长利用日伪军的注意力都被三营那边吸引过去后,自己带着两个连逮到了一个被震晕的伪军排长。抄一条小巷,直接杀奔了伪军师部。
而此时外围的伪军,还在外围阻击三营,尚未能够撤回来。结果二营先发制人,利用在城门扒下的伪军军服,化妆成溃军先抓住了见到他们过来,挥舞着手枪叫嚣着抵抗的伪师参谋长。将伪军师部的警卫连,全部都给缴了械。
等到周围的伪军一路溃退到这里的时候,他将伪军师部大门一关,直接来了一个关门打狗,将溃退到这里的伪军全部都给缴械。直到三营冲过来的时候,还有被打的懵了圈的伪军散兵,不断的跑进来之后被缴械。
浑水摸鱼的战术,被二营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解决伪师部的时候,几乎是一枪都没有开。等到溃退过来的伪军士兵,发现周边不对劲的时候,面对周边黑洞洞的枪口只能老实的缴械。缴获的武器和弹药,堆满了伪军师部那个不大的院落,黑压压的俘虏蹲了一地。
不过此时已经接任二营长的霍岩,很是好心的将日军宪兵队以及伪便衣队部都留给了他。这几个日伪军机关都在一条街上,兵力只有两个连的二营,因为兵力略微有些不足,则是先拿下来伪师部和县政府。对于其他方向的日伪军,只能先派出部分兵力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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