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珠终于说到关键处,还原了案发的那一刻。
“我听见一声,就睁开眼睛,就看见我的夫君胸口插着一把刀,正对着我想要说话,嘴里却吐出鲜血。吓死我了。”谢秀珠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
李国楼讥讽色流露,牵动着脸皮,道:“谢秀珠,我在大街老远就听见你的那声惊叫,既然你有这么大力气叫喊,怎么会荤菜呢。应该清醒得很。”
谢秀珠恼怒白眼李国楼,反驳道:“你又不在屋子里,怎么会知道我的心呢。我是又害怕又伤心,所以惊叫一声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艾海问道:“谢秀珠,你看见杀死你夫君魏文少的人了吗?”
谢秀珠吞吞吐吐道:“我睁开眼那一刹那,一条人影已经离开我夫君的身旁,我只看见那个人的背影,就是一个大块头,穿什么衣服都记不得了。我实在想不起来呀,我我我头疼死了。”
艾海转头看一眼李国楼,意思说李国楼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这里的捕快以李国楼的官职最高,艾海给足李国楼面子。
李国楼问道:“谢秀珠,是谁将你弄醒的?”
谢秀珠道:“是谢妈弄醒我的,丫鬟小琴也吓得哆嗦,不敢进屋。还是谢妈胆子大。”
艾海道:“谢妈是你亲戚吗?”
谢秀珠摇头道:“不是亲戚,只是过去在花满楼时,就照顾我起居的,我出嫁时,就把她带来了。”
艾海讥笑道:“哦!倒是看不出花满楼的秀玉姑娘有情有义,养了那么多壮男,你喜欢哪一个呢?”
这里的人谁都不相信谢秀珠,晚上还眈在奴仆的房间里看他们打牌,莫不是看男人?
谢秀珠瞪眼,提高嗓门道:“艾捕头,饭可以乱吃,那是自己的事。话不可以乱讲,我对手下人虽然很随便,有时还和他们打牌呢。但男女关系岂会乱来,我的夫君不要休了我啊。”
艾海道:“那你说说,与哪几个人打过牌?”
谢秀珠道:“我可是知道身份的人,老爷不在,是不和他们打牌的。那是我家老爷喜欢打牌,他没事住在这里时,闲着无聊,拉我们一起打牌。小琴打得不好,教也教不会。一般都是谢妈,还有徐小虎。若是徐小虎不在,小六子、小七子也能上来凑数。我家老爷心眼好,和手下人打牌只为图个热闹,赢了不收钱,输了照给,我可做不到,赢了照样收他们的。老爷他·······”
谢秀珠眼泪夺眶而出,睹物思人,看见麻将桌上的盒子,想起了过去打牌时的情景,开始大哭起来。
李国楼开口道:“谢秀珠,你的夫君到花满楼请客喝酒,是不是又看中哪个姑娘了,想要收入内宅?”
这下谢秀珠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欲言又止的不语,看来李国楼猜测得**不离十。
李国楼问道:“谢秀珠,副总管徐小虎,总是住在这里,还是两个宅子分头住,他人怎么样?”
李国楼最怀疑的人,就是徐小虎,认为徐小虎和谢秀珠有奸情,这里只有徐小虎的地位尚且不错,还年轻力壮。若是案情别有洞天,最可疑的人,就是徐小虎。
谢秀珠嗤嗤讥笑,道:“徐小虎最会见风使舵,我刚进门时,他是日日请安。如今我已经变成老人了,他平时都在王怡雪的宅子听令。这段时间王怡雪回娘家探亲,他闲着无聊,才来这里找小六子他们打麻将的,我可一个月见不到他几回。我想找个人好,也不会找这种人啊。”
李国楼站在角落里抓后脑勺,他的推理全部错了吗?谢秀珠和徐小虎是清白的,而谢秀珠真的是昏死过去,案件就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是他想的复杂了。
李国楼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说道:“谢秀珠,你怀孕了吗?”
谢秀珠白眼,咬牙吐出字:“就是因为我三年多还没有身孕,老爷才说再找一个三奶奶,这种事要我怎么说,谁叫我自己不争气呢。”
艾海问道:“谢秀珠,我问你,魏文少死了,你与楚姑怎么分家当呢?”
谢秀珠再次痛哭起来,好不容易才开口道:“我怎么能与大奶奶争呢,有这座宅子,再加上商行的三成股份是最多了,其他老爷的私人物品,我一件也见不着。”说完谢秀珠万般委屈,想起好处大都到了王怡雪那里,更是义愤填膺,嚎嚎大哭起来,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
第二个被审问的人是小琴,她是一问三不知,只承认她偷懒,没有等老爷回府,像过去一样,将门掩着,让老爷魏文少自己进府关门。她跑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到现在连老爷魏文少的尸体都不敢看。
李国楼没有向小琴提问,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打量小琴。但见小琴已经老大不小,二十出头,相貌普通,身材倒是饱满,全身胀鼓鼓的,看来吃得好穿得好,没有多大烦忧。是名没有脑子的糊涂虫,真的是这样吗?小琴不为自己的将来担心,以后随便嫁一个奴仆,这种主子身边的丫鬟,大场面也见过。她肯和小六子、小七子这样的下人过平淡的一辈子吗?李国楼将怀疑埋在心头,听着艾海的提问。
艾海问道:“小琴,你有相好的人吗?”
小琴疼腾地脸色通红,爱爱丝丝道:“没有!艾捕头,你问这个干嘛。”
艾海眼睛不老实的上上下下打量小琴,以嘲笑的口吻道:“小琴,你不老实,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黄花闺女,眉眼早就开了,男人的滋味应该尝过了吧。”
小琴轻叱一口,道:“呸!乌鸦嘴,我家老爷可没有看中我这种人,我是先天有点肥胖,管眉眼什么事。以后我还要嫁人呢,你不能污蔑我。”
艾海、马德全一起笑起来,他们都没有怀疑一名丫鬟,小琴对于老爷魏文少之死,只是无心之过。再说她这个脾气,府里人均知道,没有人说过她,说明小琴还是蛮得宠的。发生这种事,府里的人都有责任,不能再责骂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
小琴被审问完了,作福转身想要跨出门槛,这时李国楼突然开口问道:“小琴,你等等,我问你一下,你到底有没有相好的呢?”
小琴转头看着角落里的李国楼,说道:“我想有,可人家看不上我。不喜欢的人,每天呆在身边,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还是两只呢。小李子,这下你明白了吧。”
李国楼道:“那谢妈的老公魏壮勇,是不是与你有一腿?”
小琴张大嘴巴,呆看阴暗处的李国楼,这个人很是下流,连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不过怎么会让他看出一点门道的呢?
小琴无奈道:“小李子,你的眼睛倒是挺毒的。魏壮勇是个色鬼,总是喜欢占我便宜,我是防不胜防。不过我可没有和他有一腿,我和魏壮勇,是他主动,我嘛······寻寻他开心,让他吃一个空心汤团。”
李国楼牢牢盯着小琴的面容,说道:“小琴,那你是不是喜欢徐小虎?”
小琴脸色一变,恼怒道:“小李子,你尽瞎说,我和徐小虎清清白白,他是比我高一等的那种人,会看上我这种下人吗?我可有自知之明,除非老爷把我赏给徐小虎,不过想要做正妻,怕是徐小虎也不愿意。但我也不想做小的。二奶奶受的苦太多,我情愿找低一档的人,将来在家里说话嗓门也能大一点。”
李国楼半真半假的说道:“小琴,你说的话,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我已经知道了。下去吧,再想一想,将真话说出来。否则待会儿天一亮,我就带你到衙门问话,到那时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板子、夹棍一起上。”
小琴一跺脚,掩面而走,伤心欲绝,已经在院子里放声大哭,那种声音在夜空里回荡,分外恐怖,能将夜游动物猫头鹰吓跑。
屋子里面,马德全问道:“小李子,小琴是帮凶吗?”
李国楼答非所问,嘿嘿笑道:“这件案子越来越有趣了,我们继续,接下来就叫谢妈吧。我倒要看看这个老江湖会使什么手段。”
艾海长叹一声道:“小李子,你若是能将谢妈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打败,我就真的佩服你。吓唬一个小丫头,这种本事我是不削为之。”
李国楼瞥眼道:“艾海,你明明看出小琴在说谎,反而替她说话,难道我就这么好骗吗?”
艾海驳斥道:“小李子啊,人家小丫头还没有嫁人呢,你留一点面子给她好吧。至于小琴是不是黄花闺女,你收进房里就知道了。”
三个男人下作的偷笑几声,色咪咪的表情流露出来,男人岂不是最喜欢说下流话,有了一个女性话题,更是欢天喜地表露出聪明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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