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官员武可凡是行伍出身,大老粗的脾气不改,虽然他是满人,但想到国事不由怒道:“妈了个巴子,明明知道结局了,还死不悔改,我们保的是什么主子啊?”含义就是痛骂慈禧太后,女人干政,祸害无穷,祸国殃民。
这里也只有满人敢骂这种过激的话语,满人谁都不怕,自有祖宗保佑。
包一同翻白眼,怒叱道:“武大人慎言慎言,我们还是继续看操练吧,自己的事先做好,国家大事让那些王爷去操心吧。”含义就是在骂那些姓爱新觉罗的王爷、贝勒、贝子,国家的国策决定权是在他们手里,崽卖爷田不心疼。
大家心情一样都在肚子里腹诽皇亲贵族,眼里看李国楼都变得亲善起来,虽然部门里的人勾心斗角在所难免,但升华到爱国的高度,众人就变得同仇敌忾,已经变成一家人了。丙小队表现没有缺点,紧张松弛搞笑都有,完美无缺的操练,要大加推广。
包大人大声表扬丙中队突出的表现,三十名捕快屹立在寒风中不动,钢筋铁骨已经练成,讲了十五分钟鼓舞人心的激励话,每人赏了二百文钱。
有钱就有动力,李国楼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手下人抓住,抛到了半空中。接下来新人、老人还要李国楼实行诺言,把红包给他们。
李国楼道:“有有有,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们跟我到办公室去,排好队要有始有终。”
马德全笑道:“我就知道李队副,不会亏待我们的,红包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李国楼道:“马德全,这你就说错了,今天谁表现突出就双份,谁表现不好只有单份,我的眼睛是雪亮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懒,没得可能。”
整齐的队伍开始吵杂,二十多人都说自己没有偷懒,谁都要拿双份红包。
李国楼叫道:“你们没听清我讲什么吗?突出表现,哪几个被长官表扬过,才算突出表现,好好想想吧。”
这下手下人有底了,也不吵了,知道谁可以得到双份红包,大家都在万分期盼之中,都在想李国楼的红包里到底会放多少铜钱呢?
来到办公室,二十多人依然排好队,李国楼满意的点头道:“嗯!你们二十九人,今天没有给我丢脸,原本我应该在年关以前请你们吃一顿,可我实在没有时间请客吃饭,只能聊表心意,给你们发点年货。你们都给我嘴巴闭住,要是其他小队的人找我要票子,以后我就不**子了。记住把票子藏好,小年夜那天走后门到宝芝房去拿年货。记住啊!走后门,千万不要走前门,走前门是要花钱才能走的。”
有的人拿了两张票,有的人拿到一张票,大家看着一张盖了李国楼印记的红纸,上面没有写有什么年货。
金二子心急,问道:“李队副,这张纸值多少钱呢?”
李国楼瞥眼道:“有人用一两银子收,你就卖了吧。”
众人哄堂大笑,已有过年的气氛,艾海理所当然拿着两张红纸,微笑道:“李队副,那年货里有什么呢?我也好叫家里少准备一些。”
李国楼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今年不要给我拜年了,等我有了房子才来我家拜年。懂吗?至于年货里到底有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有鸡有鸭有肉,有没有熟菜我也不知道,要看天意懂吗?”
李国楼和陈香芳、谢秀珠没有成婚,现在维持不清不楚关系,当然不能让手下人来给他拜年。至于年货的情况,要看宝芝房预订的生意如何?买不掉的食物就算年货,李国楼精打细算,把手下人当做收库存的人。
看着众人兴高采烈的离开,李国楼心情平复,开始合计下一步。看着房门算计哪一个会恬不知耻,来向他要红纸。板着手指一算第一个马德全,保证说家里人口一大堆。
果然不出所料,马德全在门外敲门,道:“报告!”
李国楼道:“进来!”
房门打开,马德全急忙关起门,瞅向李国楼嘻笑。
李国楼长叹一口气道:“马饼,你遇见我已经咸鱼大翻身了,还要占便宜啊,你亏心不亏。”
马德全道:“小李子,其实我也不在乎那些年货,但我家人口多,有的人吃鸡腿,有的人吃鸡屁股,你说这样怎么行呢。我也不贪心,再给我两张我就走。”说完像江湖大哥一样,翘起大拇指,豪爽大方样。
李国楼打发了一个瘟神,换好便装准备回家了。想到过年拜见长官就头痛,刑部已有好多长官和他套近乎,明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给了他家里的地址,不去就是不给面子,礼物是小事规矩不能坏。去年过年还闲得发慌,今天却觉得分身乏术。京师人有规矩,除了大年初一不出门,从初二到十五都能拜年。他过年要跑断腿了,每天都要出门给长官拜年。原本他是闲散的人,现在变得心事重重,每天走路也要想心思。
走到衙门口,李国楼突然茫然了,该到哪个家呢?要不要听谢秀珠的话呢?心想没有答应谢秀珠今晚过去。艾海家里的老爷子要不高兴了,说好要陪老爷子喝几盅。如今艾海已经在外买房子,不回家睡了。他再不回去,老爷子太孤单了。再说他的替换用品也在艾海家里,李国楼给足理由,准备向西而行,把谢秀珠要他睡到她家里的话抛在脑后。
女人啊!要么没有要有就是两个,李国楼鬼祟的偷笑,竖起衣领,低头看着地面。路上都是冰凌,一不小心就要摔倒,积雪被人铲在一起,好多商户门前都堆起雪人。北方的冬天气候干燥,李国楼习惯性的舔一下嘴唇,拿出口袋里的一盒英国产的花叶牌羊脂油,取出一点羊脂油,涂抹在嘴唇上。
一个小动作引来路人侧目,李国楼毫不介意,以为路人崇拜他的英伦风范,没有想到路人都以为他是小相公。娘娘腔的举动,李国楼做得驾轻就熟。
虽然艾海的家离衙门很近,但下午操练耗费李国楼大量体能,让他浑身酸痛。看见一辆马车经过,李国楼好似听见铃铛响,那是空车的标志。李国楼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发出尖利的哨声。
马车停下,李国楼随口道:“师傅,劳烦小豆腐巷。”
马车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小楼,你要到哪里去吃豆腐啊。”
李国楼惊喜的打开车门,谢秀珠一个人安稳的坐在马车里,微笑的瞅着李国楼。
李国楼左顾右盼,好似做贼一样,怕给人看见,然后才登上马车,坐好后说道:“二奶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在家呆着呢?”
谢秀珠扬声道:“师傅,先到小豆腐巷。”说完人已经偎依在李国楼怀里。
马蹄扬起,马车缓缓前进,虽然车厢封闭,但还是有寒风从缝隙里钻进来。
李国楼有点心疼,恼怒道:“二奶奶,你看你手都冻僵了,干嘛要等我呢。”
谢秀珠偎依在李国楼怀里,两只手也在李国楼手掌里取暖,娇叱道:“好没良心的人,还不是在等你,若是我不来,你不就把我忘了。”
李国楼呵护着谢秀珠的两只手,说道:“傻瓜,怎么会忘呢。我不是告诉你过几天吗?我会到你家来看你的。”
谢秀珠仰头,小嘴撅起道:“借口,全部是借口,我才不相信呢,一定去找大的了。”
李国楼看着谢秀珠娇艳欲滴的粉脸,按耐不住冲动,低头深深的吻上去了,长长久久的一个吻把外面的世界隔绝。
李国楼压低嗓门道:“好似我们早上才分手,你就等不及了。”
谢秀珠发嗲道:“才不是呢,是你大的那位等不及了,今儿就把玲玲接到我家了,现在大的那位在家做饭,等你回家去吃饭呢。”其实是她蛊惑陈香芳,把事情全部安排好了。
李国楼心里想左拥右抱,却顾虑重重,说道:“二奶奶,这样影响不好啊,还有玲玲呢。我们生活在一起多不方便,被人知道我怕影响你家的生意。”
谢秀珠说道:“你怕什么,我和大的都不怕,你作为男人做过了还要怕啊。玲玲已经四岁了,也已长大一点,不用黏在她母亲身边,我给她找好保姆了,有人陪她睡觉。”
李国楼道:“那你现在等我是什么意思?”
谢秀珠伸出手指拉住李国楼耳朵,怒道:“神探你这么会算会不知道吗?给你搬行李啊。”
李国楼耳朵生疼,告饶道:“二奶奶,手下留情,我知道错了,不要让马车夫听见。”
谢秀珠凑在李国楼耳朵边,娇声道:“小楼,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呢?”
李国楼附耳道:“满足你这头母狼。”
谢秀珠扬声道:“是两头哦!过年的年货都是成双的。”
李国楼急忙用嘴堵住谢秀珠胡说,两张嘴黏在一起,品尝着天底下最美妙的滋味,时间好似凝固了,心里希望路越长越好,最好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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