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廊墙壁的油灯下,李国楼打开请柬,一看吓一跳,这哪是春节请他吃饭的请柬,是一副炭笔画,画上的小女孩正对着他甜甜的微笑,旁边还有一行字。李国楼看都不敢看,急忙合起素描纸,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李国楼去叫三位夫人走,不要听歌剧了。谢秀珠撒娇不肯走了,她有音乐细胞,虽然听不懂胖女人在唱些什么?但感人高亢的旋律,让谢秀珠在为茶花女的悲剧感动。
陈香芳知道接下来的结果,说道:“二奶奶,结束了叫我一声,我再到包房里睡一会儿。”说完陈香芳也不和李国楼打招呼,自顾自的穿着一双拖鞋走了。
李国楼急忙俯下身子,问道:“ 耶利亚,这出歌剧还有多少时间?”
耶利亚低声道:“麦克,快坐下来欣赏,这可是真正的歌剧演员,我们法兰西的骄傲维塔斯女士。还有最后两幕,很感人的你要静静的欣赏。”
耶利亚不再理睬李国楼,和谢秀珠一个拿着一只望远镜观看,还附在谢秀珠耳边,把精妙的地方讲述给谢秀珠听,两人有了共同的爱好,不由变得亲密起来。一出茶花女的歌剧,就产生两个闺蜜。
李国楼装绅士模样是没有问题的,一个多小时的煎熬就当在刑部操场上操练,谁都没有看出李国楼内心对西洋歌剧的憎恶。该拍手时他第一个拍手,该擦拭眼泪时,李国楼将手帕递给谢秀珠。要想得到女朋友的心,就要培养和女朋友一样的兴趣爱好。
李国楼的完美表现,让在座的耶利亚和谢秀珠甚是满意,结束时还和李国楼探讨起茶花女玛格丽特的悲剧到底该不该发生?李国楼的见解独到,这么好的姑娘没有遇见他,否则不是像现在一样陪着心爱的女人看戏。他是不会被家庭社会伦理道德所羁绊,敢爱敢做一辈子呵护心爱的三位夫人。
耶利亚和谢秀珠对李国楼的解答分外满意,恢复名媛本色走在李国楼左右,勾住李国楼臂膀,让李国楼高高在上,犹如皇帝一样享受周围人嫉妒的目光。
李国楼到包房叫醒了陈香芳,四个人走路有了一些麻烦。大奶奶理陈香芳所应当走在李国楼右面,另一边就不好摆平了。耶利亚和谢秀珠谁落单也不是好事,李国楼只能让已经成为闺蜜的两位夫人走在后面,以后也这么定了,礼法还是要遵守的,不然怎么显示出大清帝国制度的优越性。
耶利亚·伍德雇了两辆马车,她有两名贴身雇员,一位是管家兼女仆谢瑞·琼斯,另一位则是厨师爱德华·琼斯。耶利亚·伍德的行礼多得马车里没有地方坐了,车厢顶上也扎着行李箱。
耶利亚只能坐到李国楼乘坐的马车上,陈香芳态度很好的让耶利亚和李国楼坐一起,态度雍容大方,没有吃醋的样子。然后陈香芳就开始谈起她的美食梦想,她对法式餐点很有兴趣,想请耶利亚的厨师爱德华·琼斯教她做法式料理。
耶利亚娇声道:“那要看麦克了,他要用花功把我迷住,否则我很可能不回京师了。大奶奶你说对不对?”
陈香芳嗤嗤笑道:“耶利亚,你这么贴上来,连一天也不肯放过小楼,主动加入我们的三人世界,不会这么快嫌弃小楼,以后嘛······就像我学会了法式料理,还会让厨师爱德华再教吗?总有一天会分手的。”
谢秀芳道驳斥:“大奶奶,你这个比喻不正确,你和爱德华之间的关系是师徒关系,当然要分手喽。小楼和耶利亚夫人的关系就有点复杂,没有法律效应,除非耶利亚夫人放弃法兰西国籍,所以小楼和耶利亚夫人可以分分合合好几次。耶利亚夫人会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我们谁都猜不出他们会分手几次?”
耶利亚反问道:“麦克,你说我会走吗?”
李国楼道:“作为侦探我会讲实话,我为我个人我会说不会。”
耶利亚道:“现在我会说不会,还可以发誓,不过我们法兰西人婚约的誓言也可以打破,所以发誓是没有用的。还看未来吧,麦克你想骗我的钱也要花好多功夫。”
李国楼不顾陈香芳、谢秀珠的窃笑,表白道:“亲爱的耶利亚,我要骗你的钱干嘛,我要的是你的心。”
耶利亚微微笑着好像想通了,说道:“麦克今天这么晚了,还要搬行李收拾房间,明天还是不要走了,你晚上那颗心放在哪里呢?”
“这个······”李国楼答不上话,看向陈香芳、谢秀珠,然后当着她们的面,抱着耶利亚开始吻她。
“待会儿换位子!”陈香芳扬声道。
“还有一个小时到家呢,你们慢慢来,我不急!”谢秀珠把手搭在李国楼大腿上。
灯草胡同魏府的牌匾下挂着一排灯笼,主人没回家,仆人都没有睡觉。三辆马车半夜才回来,府里的人都忙活开了,搬行李烧水打点房间。原本李国楼就安排好房间让哥哥姐姐来住,现在有人提早几天来住也不是太匆忙。只是有一辆马车是长包的,有两匹马要照顾,这个临时情况倒是出人意料,让李国楼想尽了办法,幸好明天不走了,府里的事可以让总管魏小六去解决。
看着魏小六兴奋的表情,李国楼说:“小六子,等我们忙好后再说,二奶奶也累了,待会儿我叫你。”
李国楼料定他中午的决定是正确的,有因就有果,一块无价之宝突然降临珍宝轩,就有人打好了鬼主意。
谢秀珠当着所有府里的人面介绍了耶利亚等三人,这是以后的家里人,另一位马车夫刘明成大家互相认识了。耶利亚的行礼送入内宅,房间安在二楼的西侧和李国楼正好是两个头,这样李国楼和耶利亚有何举动,谢秀珠、陈香芳都能提早发现。
耶利亚随身的箱子有三十一只,耶利亚认真的一个个数过,让李国楼见识她的一丝不苟。李国楼倒是无所谓楼上楼下提箱子,一个个把箱子放到耶利亚房间里,放好箱子就没他什么事,女人理衣服是件繁琐的事。
李国楼和谢秀珠去外宅见魏小六讯问白天珍宝轩的事情,事情果真如李国楼所料,贼惦记上珍宝轩了,地洞已经挖好。盗贼看见二十多个捕快来到,四处查看地洞,还在查户籍,讯问四周住户情况,还没到查到盗贼租的那间店铺,盗贼全部逃之夭夭。
李国楼问道:“小六子,那个洞堵上了吗?”
魏小六笑道:“干爹,我还没有说到那个洞呢,盗贼很贪心,挖的工程巨大,看中我们的店铺不说,还把洞挖到旁边两家商铺里去了。若不是干爹你有先见之明,我们的邻居也会遭殃。艾秃子看见那两个洞口,直接让我们的邻居来看,两家人家被艾海敲诈了四只银元宝。我不好意思,也代干爹给了两只银元宝,不能让街坊邻居说闲话是不,也对我们做生意名声有好处,干爹,我没做错吧。”
李国楼含笑道:“小六子你是总管这点权利是你的职责所在,错不错都是你来承担,以后不要问我。我和二奶奶相信你能把这个家管好。”
魏小六挠头皮,嘿嘿一笑,道:“干爹,人家现在也整天取笑我,说我找了一个小媳妇,说我是我女朋友的爹。”
李国楼回道:“男女相差十岁不算啥,我就······啊哼!”李国楼卡住了喉咙,不再讲下去了。
谢秀珠扫视一眼李国楼心里有异样的想法,莫非她的年龄被李国楼扫听到了?也不对!她没有比李国楼大十岁,马上明白过来,耶利亚夫人比李国楼大十岁。拍打李国楼肩膀,笑道:“幸亏我喜欢上你了,把你请进家门,不然今年过年债主都在这里大聚会了,我只有一天哭到晚了。哼!郑瘸子还想来这手,小楼今天早上把郑瘸子关进牢里,让他另一条腿也瘸了。”
李国楼问道:“小六子,郑瘸子和你们珍宝轩过去做过生意吗?”
魏小六道:“郑瘸子是今年年初才来京师和我们珍宝轩做生意,卖过一些玉石料给我们铺子。这一行都是朋友介绍朋友,说是从暹罗回国来的,魏老爷也曾经和他做过生意。”
李国楼点点头,在客厅里踱着步,说道:“二奶奶,明天你给郑瘸子银票时,我会会郑瘸子,抓人家现在还不行,没有证据,人家是光明正大和你做生意。不过这帮盗窃团伙胃口越来越大,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魏小六问道:“干爹,那郑瘸子好好的玉石生意不做,为什么甘心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郑瘸子到底是不是盗窃团伙的成员呢?”
李国楼笑道:“小六子,像郑瘸子这条腿怎么瘸的你还看不出来吗?盗窃这种事,从策划实施到最后成功,每一步环节都要花费很大脑筋,成功的话非常有成就感。郑瘸子就是这个策划人,他有盗窃的瘾,就像吸食福寿膏一样不能自拔,他有钱就做巨盗,专做大案,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他的。”
总结到最后,李国楼替自己脸上贴金,现在只能讲江湖情,就算人家把屎尿扣在他头上。
青石路径上,李国楼牵着谢秀珠回内宅院子,谢秀珠娇声道:“小楼,我对你也有瘾了。”
李国楼叹道:“今天不行,天没几个小时就要亮了,晚上再过瘾吧。”
谢秀珠狡辩道:“小楼,我本来就是说今晚嘛,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睬你了。”说完谢秀珠把李国楼的手甩了,自顾自走到前面去了。
李国楼跨前几步,把谢秀珠抱在怀里,低声道:“二奶奶,我对你的瘾最大,你的本事是最大的。”
谢秀珠娇声道:“要不要我把押箱底的活也表演给你看?”
李国楼笑咪咪的说:“二奶奶,只要不弄个小相公出来,我什么都能接受。”
谢秀珠捶打李国楼的胸膛,怒道:“小楼你好坏啊!”
两人毫不避嫌的打情骂俏,走进了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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