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卉为自己的这一串联想而紧皱眉头,站了起来环顾四方也没看到光芒发出点。四周没有光,脚下也没,难道——
木小卉抬起了头仰望,正如她所猜想,那九丈高的等有一洞口,似乎封闭了,但是环绕洞口的那一圈却呈一光圈照耀着这忘川河头。
这是阳光!肯定是,因为这里有阳光,才有草木生长,因为这里有阳光,地府阴差和亡魂才不愿靠近。而木小卉已不惧阳光照射,所以她来到这里无恙。
木小卉心中有点激动,感觉心在往上窜,催着她这个人往上飞。可木小卉要冷静一下:既然这里有阳光进来,那么是否可以通向凡间呢?
不得而知,要不试一下!木小卉熄灭了那煮酒的灶火,脚腾空往那光圈飞去,手摸着那光圈里面,是空的!那这就是个洞了。木小卉就钻着这个洞一路往上,她有种越来越忻悦夷愉的快感,有种油然而生的味道倾心而来,是那熟悉的桃木味。
似乎到顶了,可周围却紧绕着自己不能动弹,她摸摸旁边,是木头的毛糙粗陋感,怎么会被木头给环绕了呢?不会是遇上树精了吧?
木小卉在里面扭动着,不想这轻轻一扭就从桃木里出来滚落在地了。她刚从黑暗中出来,还不习惯外面的红日习习,闭上眼,缓缓睁开看四方才发现:这不是桃止山吗?刚才那棵困住自己的桃树在弯腰向自己道歉呢。桃树本属矮乔木,但看这棵桃树枝繁叶茂莽莽苍苍,可与苍松翠柏一争高下了,枝桠上的花朵有花苞的、初开的、盛开的、开败的,竟在同一棵树上齐放,果然这桃树成精了。
木小卉就对它不客气了,双手环臂佯装凶煞道:“刚才是你困着我了吧?”
桃树的枝桠都在点头,一条长枝桠还伸到木小卉头山来抚摸她。木小卉看它挺可爱,就摆摆手:“好痒啊,别弄了,我不怪你。我问你,阴间忘川河源头的阳光是你透射过去的吗?”
桃树弯腰点头。木小卉这下明白了:桃树阳性,而这成精的桃树可以透穿阳光到阴间,所以才有忘川河头那不同寻常的一切。那卞城王叫自己去忘川河头煮酒——他早就知道这个秘洞,通往凡间的秘洞!煮酒只是个幌子罢了,让我来凡间才是他的本意。
木小卉享受着阳光的照耀抚恤,默默说着:“卞城王,谢谢你,谢谢你为我这么费尽心思。我一定在此好好练剑,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拿起桃木剑,木小卉念着《武曲经》上的口诀,但一时不上心,她手执剑站了一会,始终使不出一个动作,所以这练剑就暂时搁置了一会。她无奈地让剑回鞘,坐了下来,靠着桃树,自言自语道:“桃树啊桃树,我怎么才能练好剑上九重天和锦华朝夕相守呢?”
依偎着桃树的木小卉一下子忘了这棵桃树有了灵性,能听懂她的话了。见桃树的一条长枝桠捂着树干,树干前后左右地弯曲着,似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笑得前仰后合。
啊呀,木小卉这才知道自己说了心里话被他人笑话了,实在丢人啊。她捂着脸跺着脚:“讨厌讨厌。”
倏地,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桃树:“刚才的话你如果说出去,我就把你给伐了,全部做成桃木笔!”凶巴巴的,可就是吓不着人。
可桃树依然笑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伸出一条小枝桠给木小卉看,木小卉看那枝桠没什么特别,就上面被人折了一截。
木小卉“哈哈”第幸灾乐祸朝它吐吐舌头做鬼脸,笑着:“是谁欺负你了?要我帮忙吗?”
桃树的那条枝桠伸进木小卉的袖子里,刁出那只桃花笔,就是锦华送木小卉的桃花笔,在木小卉面前抛着那只笔,一上一下的,木小卉不得其解。
突然明白了:“那只桃花笔是锦华从你身上折下来的?”她的小嘴张得不能再大了。
桃树弯腰点头表示“是的”。
木小卉急的呀,羞怯死了,都不敢看这棵桃树精了。她都要哭了,抱着桃树,搂着桃树羞答答的:“好桃儿,妙桃儿,我以后不欺负你了,你可别把我和锦华临别时的事说了出去啊。”
桃树将桃花笔还给了她,用叶片拂过她的脸颊,并点点头,向她保证绝不胡说。木小卉这才放心地撅起嘴:“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啊,桃儿,现在我们做个朋友吧,我从来都没朋友,好想要个朋友。”
桃树爱惜地点着头,木小卉近乎狂欢地跳起来:“我有朋友了,桃儿,以后你听我说说话好吗?我有许多话都不知对谁说好。”
木小卉虽有卞城王对她亦师亦友,但终究有些话不便对一个男子说,现在有棵桃树做她的倾听者,她也高兴之极。
桃树也乐意,拍拍她的桃木剑,点点她的头,告诉她“你该练剑了”。
“这么催着我,我知道啦。”木小卉嘟嘴。
木小卉这回认真起来了,拿起桃木剑横摆在胸前,左手伸出中指食指,像模像样地当起师父来了,喉咙声音变粗圆了:“桃儿,这道家剑法的基础中最为广众熟知也是最难攻克的就数‘斗转星移’阵了,每个初学者都必须练习其中的基本招式,打好根基。”
桃树精完了下树顶,表示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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