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花千骨失眠了,晚上躺在床上总是想起白子画的音容笑貌,从第一眼的惊艳、第二眼的惊喜,那难以描绘的俊美容颜、孤高清冷的气质和冠绝天下的风采便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的接近让她怦然心动,即使他有时冷的像冰,她也愿意去接近他,也许她感觉到他冰冷的外表下的温暖,对,是像冬日早晨的暖阳一样的温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千骨才睡着,睡梦中,她仿佛在飞奔的马车里,身子摇摆不定,看着车窗外那飞速倒退的景致充满了恐惧,下一瞬她被甩出了车外,那人面目狰狞的举起了大刀......
“啊!”的一声惊叫,花千骨浑身冷汗的坐了起来,环儿从外间急急奔入:“公主?你怎么了?”她点亮蜡烛,见到花千骨满脸的汗,连忙用手绢给她擦着汗,又端了杯水,花千骨平定了情绪说:“我做噩梦了,没事。环儿,你去睡吧,先不要灭火烛。”
环儿扶花千骨躺好,盖好被子说:“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花千骨点头,环儿退了出去,花千骨却再也不敢闭眼了,只在凌晨时眯了一会儿。
当晚白子画走入琴房的时候,花千骨又趴在桌上睡着了,环儿想唤醒她被白子画手势阻止了,他白天观微发现花千骨一整天都无精打采。
白子画脱下外袍披在了她身上,和环儿走出门外问:“她怎么了?”“白公子,公主她昨夜做噩梦了,可能是一整晚都没睡好。”“噩梦?”白子画想起她昨日的遭遇,猜她可能是被吓坏了,回头疼惜的看了一眼花千骨,小声对环儿说:“先别打扰她,让她睡一会儿。”
花千骨睡得并不踏实,过了会儿便皱着眉醒了过来,一见身上披着白子画的衣服连忙惊起抓着衣服冲到门口:“白白,对不起啊,我睡着了。”破天荒的带上了满脸的歉意和愧疚。
白子画接过衣服道:“小骨,你今天精神不佳就不用练琴了,早些回去休息。”说完便转身走了。
环儿看着白子画的背影说:“公主,我一直以为他铁面无私,冰冷无情,原来也是有温情和善解人意的一面啊。哎,对了,这个姓白的还救了公主你,你说他是不是别有企图啊?”“有什么企图?”“比如——想当驸马啊。”
花千骨的脸腾的红了,佯怒道:“环儿不许瞎说!再乱说掌嘴!”“是是是,公主!”环儿吐了吐舌头终于闭上了嘴。
花千骨回房后确实感觉全身疲倦得很,沐浴后就躺到了床上,但是还有点害怕,一闭上眼睛仿佛黑暗中又浮现出了那张狰狞的脸,吓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花千骨正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之间,突然一阵琴音传了过来,平缓而悠远,深邃而婉转,仿佛从幽谷蜿蜒流淌而来的小溪,丝丝缕缕的划过她的心田,舒适而安逸,柔和而恬静。
听到琴音,花千骨就知道是他,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宛若天人的面庞,低低一声轻喃:“白白。”不久便阖了美眸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外间的环儿听到琴音爬起身,开窗看到又是白子画在桃林里抚琴,心里有点惶急:“上次就是他吵得公主睡不着,怎么今天又来吵公主睡觉了?不是他已经知道公主昨日噩梦连连未休息好吗?”
环儿转身要下楼赶走白子画,想想还是先问下公主。她悄声进了房却见花千骨已然睡熟,恬静的如孩子一般,长长的睫毛垂着,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嘴角还噙着一缕笑意。环儿忽然间有些明白了:“白公子难道是在给公主助眠?”
白子画一连几日晚上都来给花千骨弹琴驱赶噩梦,后来当他再次来到这片桃林的时候发现那石桌上摆了一壶热茶还有点心,石凳上放了一个棉垫。
白子画看着她的窗口微微一笑,便放下琴坐好开始抚琴,屋内在扒着窗缝往外看的花千骨也甜滋滋的一笑,然后上床伴着他的琴音睡去了。
很快就到了端午节,这日一大早白子画听到府门口乱糟糟的人声,就走过去看个究竟。只见相府门口堵着很多人,有衣着比较破烂的乞丐和流浪汉等穷苦的人,也有一些衣着普通甚至不错的人。
只见相府管家手里捧着个大筐,嘴里吆喝着:“这是馨桃公主赏赐给你们的!还不快谢恩?”说着就抓起一大把铜钱、碎银天女散花般的洒了出去。
人群一阵骚动,大家趴在地上一边抢着、捡着钱一边口里喊着:“谢馨桃公主开恩!”“齐国福星馨桃公主千岁千千岁!”接着又一大把钱撒了下来,他们追逐着、推挤着、谩骂着……白子画见状蹙起了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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