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水关。
夏末秋初之际在不适应之地呆久了的很多鞑靼士兵染上了湿热之症,比如嗓痛音哑、脸上长痘、舌苔厚腻、对餐食毫无胃口,另外便秘者甚众。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症状,但还是令军心有些散怠。
白子画听闻了他们的抱怨之词,见了看守他们营地的几个鞑靼人面相之后,回帐从所带药品里拿了些金银花嘱他们泡水喝下。
鞑靼人大都不敢用,只有两个曾作为俘虏在齐营呆过的胆大者泡水喝了两天后症状果然减轻了,其他人这才争抢着用药,这件事很快传入了大汗的耳中。
白子画再一次被请入了大汗的军帐内,这一次他没有设宴,也没有其他将士,白子画进来的时候大汗正坐在正中,荷花在旁边烹茶。
一见白子画进来,侍卫们又紧张的围住了大汗。白子画清冷的声音道:“不必紧张,如果我真的要做什么,有很多机会早就做了。大汗放心,只要你信守承诺,我不会再动你分毫。”他暗夜一样的黑眸中目光清冷,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怒自威的霸气。大汗摆了摆手,侍卫们略退开些,还是不敢放松。
大汗问:“白将军,我想问你给他们的那种花草到哪里可以寻得?”
白子画答:“金银花在干冷之地无法成活,这里没有,只有靠南的温暖之地才长这种药材。”
他顿了一下又说:“大汗,即便用了金银花也是治标不治本之法。”
“那要如何治本?”
“我曾经在北方雪山找到过一株冰莲,想让它在南方生长便移植了过来。但是没过几天那冰莲花不仅没开花还有枯萎的迹象,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它早已适应了北方的寒冷环境,而无法承受南方的气候,不得不把它又移植了回去。此理就如鞑靼人早已习惯了北方的干冷,身体无法适应南方的湿暖,所以若想治本——那就是还返回北方。”
大汗虎目一瞪:“你这是绕着弯子想让我退兵?休想!”旁边的荷花连忙给大汗端上茶道:“大汗,这是您最喜欢的西湖龙井,具有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您来尝尝。”大汗接过茶,稍缓和下脸色,荷花看了看白子画又递给了他一杯茶。
大汗接着问:“白将军,我听闻你医治和善待我们鞑靼的俘虏,这次又给那些人药材到底有何居心?你为什么这么做?”
白子画目光如水,一字一顿的回答:“只为尊重生命。”
“尊重生命?”
“对,不管是鞑靼人还是齐国人,都是人命。生命来之不易,生长亦不易,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受病痛折磨。就像不想眼睁睁看着鞑靼铁骑践踏中原,烧杀抢掠欺辱齐国弱小百姓一样。”
“你!”几个侍卫又摸着刀柄围了上来。白子画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大汗,无畏无惧,眸中淡光流转似看穿了他的前世今生一般。
大汗气愤的一摆手:“送客!”白子画扭头走了出去。大汗看着白子画那修长飘逸的身影,目光闪烁了起来:他从来也没有碰到过这样一个对手,他太特殊、太让他琢磨不透,在那冷傲霸气的威势下因何竟藏有一种悲天悯人之感?
白子画心下也有点奇怪,他不惜铤而走险以自己来换取援兵时间,算起来乔天野走了已有二十余日,所搬救兵也该到了。为何这里看起来还是一切如常,大汗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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