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疯狂的爱

凌枫被她拉拽的恼了，冷声冷气地说：“安静点行不行？再吵就下车。”

愣了愣，唐爱余“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悲悲切切地说道：“你吓死我了你，呜……你就知道欺负我，呜……”

他也愣了，他最怕女人的眼泪，凌霜到是很少在他面前哭，虽然她是他最想哄的人。有时候他想，如果她在他面前能柔弱一些，如果他能果断强势一些，或许他们的结局就不是现在这样。

见唐爱余越哭越伤心，他手忙脚乱地用手帮她抹，可这眼泪像水龙头似的怎么也堵不住。他突然就想起那年他知道母亲把凌霜赶出了家门，他疯了似的去她的学校找她，找了无数次终于见到了她，可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四处飘游，就是不看他。

他恼了，直接就咬上她的嘴，直到淡淡有血腥味在他们鼻间漫延开来，他才放开她不停地说“对不起”。

那天她也像这样的哭，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他就像被人扼着了脖子，难受的像濒死的人。

看着眼前的人泪眼婆娑地喋喋不休，鬼使神差般地，凌枫失控地搂过她的头，急急地吻了上去，触到那片湿热的嘴唇时，眼泪咸咸的味道让他的心像刀绞一般，痛得整个人都好似要碎掉了。

哭声瞬间停止，唐爱余眼睛瞪的大大的，连呼吸都忘记了一般，“什么情况？”

脑子转了几下，好像还是无法思考，傻傻地愣了几秒，然后她直起来搂上凌枫的脖子更热烈地回吻了上去。

这不是自己一直期待的吗？管它什么理由，疯狂了再说……

生日第二天，余生真的收拾了大包小包的日常用品住进了凌霜的家。他知道现在让凌霜住他那里是不可能的，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只不过，对他强烈提出重新换个房子的建议，凌霜也不采纳，说是住习惯了，懒得折腾。得知冯湘莲回了汉城，他也就不再坚持，只是下班回家的脚步越发的匆忙了起来。

晨晨无疑是最开心的，虽然余生占了她的房间，她不得不和凌霜挤在一起睡觉。但家里突然多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帅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只是凌霜不允许余生去学校里接她，更别说她想叫余生爸爸这件事了，这让她有些失望，天知道她多想在同学面前显摆一下她有个超级帅的爸爸呀。

余生当然明白凌霜的用意，比起拥有过再失去的痛苦，从未拥有过显得要更好过一点。没有人天生就是喜欢孤独的，只不过比起孤独，失望更为可怕一些而已。只是晨晨还小，那里懂得凌霜的这些用心良苦，每次见她愤愤不满的时候，余生只得笑着安慰她：“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为此我正在努力着。”

自从余生住进来后，凌霜突然就变的懒惰了起来，不想干活，不想写稿，甚至不想动。好像在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正进行着期盼已久的冬眠一般，舒适的想就这样一生。她的责任编辑恨不得冲进她家把她关进小黑屋里，逼她补上拖欠的稿子才肯罢休，无奈只得在电话里凶恨恨地说道：“就懒死你吧！”

她轻笑：“谢谢你的祝福，我还真想就这么懒死该有多爽！”

时间就这样慢了下来，比起爱上一个人更可怕的是习惯一个人。凌霜知道她已经可怕的习惯了有余生的日子。可命运又岂肯轻易的饶了她。

当付文华一身富贵地站在门口的时候，凌霜已经知道新一轮的噩梦又要开始了。她甚至都没有一点惊诧，也不想去问对方为什么会知道她的住址，别看她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样，其实都是假象，她知道在与人的抗争中，她从来就赢不了。

她只是微微侧身，把眼前的人让了进来，冷着脸关上门，便直直在坐在沙发上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像是在等什么宣判。除此，她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一直以来她都只有承受结果，无论这结果是什么。

付文华不出两分钟就把这个简单的家打量了个遍，当看到晨晨的房间里挂着的全是男式的衣服时，表情有些微微的变化。

见凌霜冷着脸直直在坐在那里，她有一瞬间的晃神，一个人的外貌或许会因时间而变化，但一个人的心性却是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不会改变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的人从一个黄毛小丫头成了如今成熟稳重的女人，只是这倔劲仍然没有丝毫的减退。

她甚至有一刹间的退缩，同为女人同为母亲，这中间的辛酸苦楚她不是不懂。可是正因为她也是个母亲，所以更是没有退路可走，最后她还是稳了稳情绪硬起心肠望着凌霜的背影问道：“我那天提议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只见凌霜消瘦的背僵了一下，冷冷地说道：“我不记得你曾有过什么好的提议，如果不是好的提议那就不要再提了。”

付文华缓缓地绕过沙发，坐到她的侧面，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地说道：“你已经是当妈妈的人了，不要再任性。你看看你给晨晨的是什么样的环境，连普通水平都算不上还好意思说你们过的很好。我打听过了，你的那个男朋友不过就是个儿科医生，能有多少钱，你看连个房子都没有，还得和你们挤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放心。”

凌霜闻言有些恼了，扭头望着眼前打扮精致的女人，这个失去了儿子仍过的风声水起的女人，不禁冷笑道：“你凭什么管我？我是你的什么人？女儿？不是，我母亲据说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儿媳妇，那更不是了，我和小七也没有结婚。所以，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凭什么？”

“凭晨晨是我的孙女，是小七唯一的孩子。”付文华情绪有些激动，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凌霜像听了什么荒谬绝伦的言语，沉着脸讥笑道：“你这就更可笑了，是谁当年说绝不会认这个野种？是谁让我不准生下小七的孩子？是谁，是谁说这辈子都不准我和你们联系？就连小七现在在那里，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晨晨怎么就又成了你唯一的孙女了呢……”

说到最后，凌霜像只发怒了的小狮子，蹭地就站了起来，立在付文付面前居高临下地红着眼瞪着她。

“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当时是为你好。”付文华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只是把脸别在一边，用手不停摩挲着沙发感伤地说道。这么些年，她不是没有愧疚的，但她说的也是心里话，当时处于愤怒的她虽然说话如刀剑般伤人，可让她打掉孩子确实是出于对她的考虑，她还那么年轻，怎么承担得起一个妈妈的责任。

只是她同样也小看了一个妈妈的力量，她没想到凌霜会坚持生下孩子，并坚持到了今天。其实后来冷静下来后，没人知道她有多后悔，后悔没留下这个孩子，后悔那样对待当时同样还是个孩子的凌霜。所以当她知道当年那个孩子还在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开心，有多感激凌霜。

至于小七在哪里，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自认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要为所有人考虑。可惜没有人能理解她，她又何尝不是孤苦无助的。

可是尽管她有十万个不愿意，但她这次不得不带走晨晨，这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后能为儿子所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即便她也知道这对凌霜来说又是一次巨大的伤害，她也要这样去做。或许她和凌霜注定就是要相互伤害的人吧，想当初她拐走自己儿子时，她心里是有多恨呀，今天她就要抢走她的女儿，就把这恨归还给她吧，那怕她是真的不愿意。

凌霜突然就软了下来，用低沉而悲伤的语气苦苦哀求道：“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一定会好好待晨晨的。你要是嫌这环境不好，我马上搬家好不好？你知道我只有晨晨了，我不能没有她，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体谅体谅我好吗？”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颗颗粒粒地顺着脸颊往下滚，一路滚到胸前棉麻的白衬衣上，顿时便晕染开来，像一朵朵凄凉的无色花绽放成一片。

付文华也红了眼，心里像被一场大雨狠狠地浇灌，处处透着残败，透着痛疼，都说心软的人更绝情。如今她真正体会了，有时候绝情是用自己的手揉碎自己心的一种酷刑。为了儿子，她只能承受，她只能忽视凌霜的哀伤，她只能无情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通过法律程序吧。”

说完她便起身仓皇而逃，一出门眼泪也跟着倾泄而出。她有些痛恨自己这与身俱来的强势，今天本来打定主意来好好和凌霜谈，她希望她能明白，她会给晨晨最好的生活，包括她也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也能更好的生活。她不是要把她搞的更惨，她只是想让大家都更好过一点而已，可是话一出口便一切都变了味，一切都让她给搞砸了。

可那又怎样？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注定当不了好人，那就再狠一些吧。付文华这样想的时候，眼里闪着一道锋利的光，她理了理衣服拿出手机拔了个电话，语气平静而冷冽地说道：“向律帅，按计划进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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