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诚正在吧台上聚精会神地研究12点方向的一对男女,嘴里还念念有词:“潜规律,绝对是潜规律,你看那男的一副居高临下的委琐样,啧啧啧,一个字,装。”
“那女的呢?”旁边有人问。
“女的明显不愿意呀,你看她委屈求全的小眼神……哟,怎么是你呀?”
白静却不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蓝诚所说的委琐男与委屈女。
许久不见,丁沫仍然风流倜傥,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男人的诱人魅力。坐在他对面的女孩也并没有像蓝诚所说那样的委屈求全,而是一脸崇拜地仰望,一如自己当初的模样。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场感情他们的投入是一样的,分开只是因为彼此都活得太清醒。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心依然是看客心,人却早已不是剧中人。这些日子的煎熬就是个无人欣赏的默剧,还匆匆忙忙地扯上蓝诚,以此来证明自己有多潇洒,多不在乎。
原来真正的不在乎,就是不管对方作什么决定,依然不会扰乱自己原有的步伐。她白静以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在别人眼里不过就是一场完美的偶遇,始于惊喜,终于平静,多么完美!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呀,是因为想我了专门来看我的吗?”蓝诚意味深长地看着走神的白静,揶揄道。
白静觉得烦闷无比,或许是受了余生的刺激,她今天还真就是专门来找蓝诚的。至于找他干什么她没有想好,也许是想真正努力地探索探索他们之间有没有可能吧。
可是眼前什么心情也没有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如何,所谓真爱不过就是其中一方必须死心眼而已。再看她和蓝诚,谁也不像是死心眼的人,不过就是与感情深浅无关的男欢女爱罢了。
心下一恼,她怒意十足地回道:“对呀,来看你在看什么女人。你这是什么破眼神,你看看那女的像是委屈求全的样子吗。?分明就是在暗送秋波好不好,一副狐狸精的样,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你好像在生气呀。为什么?难道是吃醋了?不会吧,我心可鉴,日月可昭,这点你可不要看走眼了。”
蓝诚嘻皮笑脸地一本正经,心里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儿为何气成这样,但成年人的游戏从来都是你不愿意说,我就得装傻。
白静今天的妆有些明艳,尤其是那两片鲜红的烈唇充满着诱惑。她扭动着***缓缓逼近他,眼神迷离,一字一句地问:“心可鉴?”
蓝诚心里一阵慌乱,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对。”
“日月可昭?”
“对。”
“是真爱?”
“绝对真。”
“说那么多屁话有什么用,有种娶我呀!”
白静一把扯上他的衣领,似笑非笑地凑近他的嘴唇,娇媚地说道。
蓝诚错愕了两秒,往前一凑,蜻蜓点水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起身望着她的眼睛,玩味地问:“我敢娶,你敢嫁吗?”
是呀,她敢嫁吗?明知道是一场游戏,还要玩的不可收拾吗?
她媚笑着不答话,空气里像有危险的火花在滋生,她败下阵来转过身,顺手给自己倒上一杯白兰地一饮而尽。再回头看蓝诚时眼神还是那么迷离,像是突然起了一场大雾,她无比伤感地说:“蓝诚,我突然觉得累了,玩不动了。”
脸上一阵阴霾扫过,蓝诚依旧是玩味的语气,只是眼底深的像一口古井,他低缓地说道:“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玩,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白静瞬间就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赢了行吧,还玩深沉。走了,有缘江湖再见。”
说罢,挥挥手,摇拽着身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远去的白静,蓝诚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丁沫,眉头深锁,面无表情地饮尽她余下的酒。
自从那天上演了一场激~吻后,凌枫就一直躲着唐爱余。唐爱余又气又恼,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她索性守在他家门口不走,这世上还没有她唐爱余搞不定的男人,哼,话说她没搞定过别的男人呀。
管它的,反正吹牛又不犯法。
直到凌晨三点钟,凌枫才醉醺醺地回来,见到靠在门角睡了过去的唐爱余,条件反射地就往外撤。走到电梯口,又倒了回来,毕竟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再说夜深露重,这样睡下去肯定会生病的。再再说了,她还帮过自己那么多,他母亲生病住院期间她又寸步不离地照顾……
总之,他于心不忍。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把唐爱余抱进了屋。
天亮醒来,唐爱余睡在凌枫的床上,她得意地笑了起来,把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大口地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心里大喊道:大叔,我真的是爱死你了。
“磨蹭够了就快点去上班吧,你那点工资我看都快被扣完了吧,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过试用期吧。”凌枫一边在衣柜里取衣服,一边冷冷地对床上赖着不起的唐爱余说。
唐爱余坐起来,头发凌乱,眼神痴呆地傻笑:“大叔,别这样嘛,这么美好的清晨我们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题。”
“行,换个话题。你以后要是还这样守在我的家门口,我只好给保安打招呼,把你拉入黑名单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过河拆桥,你翻脸无情,你始乱终弃,你……”唐爱余气的语无伦次,可惜对方对这些罪状好像并不在意,丝豪没有想再搭理她的意思。
她急了,起身跑过去从后面抱着凌枫的腰,用力把脸贴上去喃喃地说:“我知道你还是有一点喜欢我的,不然你为什么要吻我?”
“一时冲动,你不会也当真吧。”
“那你为什么要抱我进来?”
“我是怕惹祸上身,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事,我可脱不了干系。”
“你还让我睡你的床。”
“那是因为我懒得收拾客房。”
“那你……总之你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
凌枫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正色道:“如果之前我让你误会了些什么,我向你道歉。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你如果还想在公司混下去就最好别再惹我。”
唐爱余愣了一下,委屈地撇撇嘴更用力地抱紧他,不依不饶地说道:“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负责,你和我同床共枕过,还亲了我,连家长我都见了,你现在说不要我了,没门!”
凌枫彻底恼了,脸色愠怒:“你到底知不知羞耻呀,话都说在这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知不知,羞耻是谁,不认识。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唐爱余!”
“到!”
“放手!”
“我不!”
说话间,她掂起脚尖,柔柔软软地便吻了上去。去它的羞耻,去它的爱与不爱,我只知道我绝不会放手,她一边疯狂地在他的唇上索取,一边呢喃:“我知道你很痛苦,让我来拯救你,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
凌枫像被雷击中了一般,脑子里“轰”的一声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怀里娇小的人儿在奋力地点燃他心里的那团火。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他在心里对她说:那就别怪我混蛋了!这身没有灵魂的躯体,你喜欢就拿去吧。
如果注定不能和最爱的女人在一起,那欢爱的对象是谁重要吗?凌枫发了狠地回吻了上去,唇~舌交融间爱与恨又为何物?既然注定你是我毫无准备的意外,那就让我们红尘作伴吧,纠缠之中两人双双坠入一场让人窒息的漩涡。
凌霜母女搬进了余生的住宅,一切都像梦一样不可思议,又或许一切早就是命中注定,怪不得自己自私。凌霜每次对余生有愧疚的时候,都会把这一切归于命运,仿佛只有如此自己才能稍微心安理得一些。
晨晨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下学期一开学就能正常入学,付文华那边也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风平浪静的像之前的担忧和紧张只不过是一种错觉一样,连凌霜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犯病了,是不是真的该继续去接受心理治疗。
正胡思乱想中,敲门声骤然响起,凌霜一时不知所措。她们刚搬来不久,想必不是找自己的,如果是找余生的,那她又以什么身份自居呢?
试用期中的女朋友?
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犹豫间,门已经从外面打开,她忙局促地起身忐忑地望着门口。
进来的是个看上去很和善的中年妇女,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短耳的短发,不胖不瘦的身材,穿一身舒服的棉麻长裙,有种淡淡的让人觉得亲近的优雅。她第一时间也发现了凌霜,提着大包小包的手僵地半空中,须臾又微微一笑示意先把东西放下。
凌霜忙上去接下她的东西,脸上的温度不由的高了起来。目测这应该是余生的母亲,她不是没见过家长,之前的冯湘莲和付文华都是刀来剑去的直来直往,而她只需要承受或反抗就可以了。这样的情况她没有遇到过,不知道怎么应对,索性也淡淡一笑算是回应了一下。
眼前的女人仔细地打量了她,依然是和谒可亲的笑容,这点余生大概就是随了她吧。
“你是凌霜?”见凌霜尴尬地提着东西不知如何是好,她便笑着问。
凌霜有一瞬间的愣神,她不知道余生已经告之了家里,他是如何介绍自己的呢?是有所隐瞒还是直言相告?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打声招呼,这让她如何应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还是硬着头皮乖乖地招呼:“我是,阿姨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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