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当年的真相

她吼的太过用力，嗓子像撕裂开了似的有些疼痛，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湿了眼眶。她确实没有什么能给余力的了，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心如刀绞……

余生同样情绪激动地提高了音量“我早就说过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好，这已经是我想要的全部！”

吼完他就后悔了，看她怔愣地望着自己，一脸的倔强，他抓起她的手勾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迅疾地吻上她的双唇。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他深深地吻了下去，炽热而缠～绵。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在她耳边低语：“比起你的退缩，我更喜欢你的霸道，那个对别的女人说，‘不服，来抢’时的凌霜真的让我着迷的发狂。答应我，跟着自己的心走，其它的事真的不用去考虑，因为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定你了，这辈子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凌霜大口地喘气，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她还是那样倔强地看着他，半晌才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还玩上霸道总裁了？谁允许你用我写的台词来调~戏我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余生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正的凌霜又回来了，真好，就要这么一直勇敢快乐下去知道吗？你要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我，那我建议你可以再大胆一点点，直接把我迷的神魂颠倒地离不开你，相信我，你绝对有这个实力！不要再说没有什么能给我的话，你能给我的太多太多，反而是我一直觉得还配不上你的托付。”

凌霜难以置信地看着余生，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沉稳内敛的他也会说出这些话，　她不就是说了两句真心话吗，至于把他刺激成这样子吗？

看着他充满期待又神彩飞扬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余生……也蛮可爱的，好像旧时光里突然冒出来的前世情人，非要把她也拽回充满力量的青春时代。她忍不住弱弱地点头：“我……我……我尽力呀，我有没有变成真正的凌霜我不知道，但现在的你肯定不是真正的余生。”

余生失笑：“还不都是被你逼的，一天到晚让我担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给弄丢了。为了早日让你也离不开我，我决定要加大进攻的力度了。比如每天吻你三百次，让你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凌霜哭笑不得地一头冷汗，原来这世上不止她有多面性，原来人人都有神经病呀！

刚把凌霜送到家，余生就接到唐继民的电话，居然约他在外面喝茶，这可是头一遭。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闯下了什么大祸？

提前到指定的茶楼刚坐下，就见唐继民鬼鬼崇崇地戴个大墨镜走了进来。余生心里好笑，再正经的男人遇到自己深爱的女人最后都会变成神经病吧，这不，眼前的老头就是最好的例子。

坐定了，唐继民还不放心地回头东张西望。余生忍不住问：“爸，你在看什么呢？和自己儿子喝个茶不至于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吧。”

直到确定没人跟踪，他才抹了把汗对余生说：“头一次给你妈妈撒谎，我这心里慌乱的很，我总感觉她不相信跟了出来。都说做贼心虚，真是一点不假。”

余生皱了皱眉：“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吧？说吧，我会尽力帮你的。”

唐继民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说：“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妈的事，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伤害她。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

余生这下更糊涂了，居然还是为了自己，不禁端正了神色不解地问：“为了我？这又怎么说，难道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唐继民这才深深在叹了口气，肃穆了神色：“你大概也听你妈妈说了，我不同意你的凌霜交往……”

“爸，我已经成年很久了，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余生不由的面色一冷。

“瞧你，急什么呀，和你妈一个德性，总是不听人说完话就急。我就知道你心里为这事不痛快，但你想想这么多年来，我有哪一次没有支持你的决定？”

见余生不哼声，但态度已经很明确，他禁不住又叹气：“你妈总问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和凌霜交往，是不是嫌弃她的过去。你说我是那种人吗？我要是那样的人，当初就不会和你妈妈结婚了。我不同意，是因为我爱你呀儿子，我怕你到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余生心里一软，面色柔和了许多，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也许再睿智的父母在遇到孩子的问题上，难免都会有犯糊涂的时候吧。正如他所说，这么多年来他确实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

他给唐继民沏了杯热茶递了过去：“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您是过来人，您应该知道感情它有时候根本就不受人所控制。凌霜或许在你们眼里确实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这些都不是她的错，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加倍的珍惜她。我爱她，我是真心的爱她，她的过去或将来我都会统统接受，统统不计较。所以，请您这次也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好吗？”

唐继民放下茶杯，神色黯淡：“说到底，你们还是觉得我是嫌弃她……算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本来这件事我是发过誓言绝对不会透露给别人的，包括你妈妈也不行。但我不想有一天你会埋怨我，毕竟你们在我心里胜过我的生命……”

“爸，您别这么说。您为我们付出了许多，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请原谅我在这件事上让您难过了，但我绝不是有意的，希望您能理解。”余生急急地解释，他从小到大的乖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在讨他的欢心，又或者说是对他的回报。他从来没想过忤逆面前给了他所有爱的父亲，但凌霜这件事，他真的无法退缩。

“我不怪你……儿子，你一直都让我骄傲，这件事不是你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凌霜要离开你呢？到时你又该怎么办？”唐继民摆摆手示意无所谓，但表情明明已经很动容。他看着余生的眼睛，慢慢地问道。

余生一愣，这是他心里最大的不安，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从内心深处也同样觉得凌霜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他以为是爱的太深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患得患失，如今父亲这么一问他还真是感觉很意外，所有人都觉得是凌霜高攀了他，只有父亲觉得凌霜也许会离开他。

思忖良久，他才有些没有底气地说：“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

唐继民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郑重其事地又问：“那如果晨晨爸爸还活着呢？你认为你还能留得住她吗？”

“这不可能！”余生条件反射地吼了起来，却瞬间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怎么可能？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怎么还可能活着回来？虽然他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是凌霜的状态不可能是装的，她如果知道小七还活着绝对不可能是现在的样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像被人闷头打了一棍，脑子里像有一台老旧的机器一样嗡嗡作响……

看着儿子骤然失去颜色的脸，唐继民深吸一口气，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让他在沉痛中醒来吗。他不急不忙地重新换上一壶新茶，放了一杯在余生在前，慎重其事地缓缓说道：“我与阮小七父母早些年有些交情，五六年前，小七出了次车祸，双腿粉碎性骨折加上心肺内出血，命悬一线。凌霜当年还是个小姑娘，她挺个肚子整整在医院守了半个月，小七虽然经过了多次手术，但生还的希望还是很渺茫。他恳求自己父母和我，要我们告诉凌霜他已经死了，并让她不要生下孩子，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我知道作为一个医生，不该去撒这样的谎，但小七的用心良苦我同样无法拒绝。还记得那天她来办公室找我，整个人很安静，她问我小七死了是不是真的。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委婉地劝她想开一些，当时她也没有大哭大闹只是蹲下身体，拼命地抓自己的腿……”

“她是个可怜的人，这我知道，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我都很同情她。后来，小七被她母亲带去了美国治疗，他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凌霜我再也没见过，直到那天在你家里看到她的反应，我才知道是她。你说这不是命运弄人又是什么……”

唐继民苦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前不久付文华，也就是小七母亲还托人找到了我，问知不知道凌霜的下落。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找了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小七也回了国，余生，对不起，爸爸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些事。”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余生还处在震惊中无法完全清醒过来。他缓缓闭上眼后再睁开，好像全世界都在哭，还来不及掩饰，便被赤~裸~裸地曝露在阳光下，心脏在瞬间猛然收缩。无声的呐喊，无数的念头，一切的一切都纠结成了谜。

他极力地想表现的平静一些，但伸向茶杯的手还是不可抑制地颤抖不止，心脏的部位像被人生生地挖走了一块，竟空洞的让人绝望。他像是在问面前的父亲，又像是在问自己，他一遍一遍地重复：“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只是想和凌霜就这样牵绊一生，卑微到就算她最终也不会爱上自己也没关系，可如今，就连这样的念头也成了不可能。留在她身边的资格也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收回，那老天安排这样的重逢意义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他遗憾终身吗？

唐继民从来没见儿子这样的无助过，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次失去最心爱的东西，他都努力地伪装成若无其事，但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里闪着绝望，闪着害怕，闪着难以言说的痛。他不由的心里一紧，同样是男人，他太明白此刻什么安慰都是空洞苍白的，他能做的也就是把真相告诉他，至于如何去选择，这是一条他自己必须要去经历的路，纵然过程是痛苦万分的。

他起身拍拍余生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儿子，人生无常，问心无愧就好。你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太为难自己，要知道我和你妈妈都很爱你，不要让我们太担心。这件事，我没有对你妈妈提起过，女人嘛，总爱大惊小怪地夸大事实，暂时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余生沉默地点点头。

他又继续说道：“把你的事情处理好，有空也关心关心你妹妹，她闹着要和他老板结婚，不知道又唱的那一出。我们不是反对你们追求幸福，而是希望你们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希望你能理解做父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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