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心向背

兮照台总是祥和的，墨离一身的酒气来到墨兮的药房，希望浓烈的药香味能遮住吧！

“哥！你要的玉珏，我给你拿来了！”墨离高举勾龙玄玉，摆出胜利者应有的表情。虽不知兄长为何想要这玉珏，不过也不作猜测。

“嗯……不错，总算没白养！”接过玉珏，顺势放在袖中！也嗅到了墨离身上的酒气，也没有说什么。

“什么时候回家？”墨兮期待的说着 ，救命药已经制好了，但他不敢给墨离服用，因为……药材中有一味是解他“浮生若梦”的。就是说服药之后，墨离将会想起一切！

“……”墨离不知道如何回答，天下局势未定，去或留，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倘若清颜不想回去了……哥哥就一直陪着你……！”墨兮勉强笑着说道，也有些许酸涩无奈之意。他……不想给墨离解毒了，大不了一生一世陪同他，只好好活着便足矣，清颜是清颜足矣！

“谢谢兄长……”除了这些，墨离也找不到恰当的语言了，上天眷顾，赐给了他这么一个犹如父辈的哥哥。

“偃之何处去了？”墨离问道，这好些时日没见他了，也不知功课做的如何了，这孩子，初见时就觉得他不一般，眉宇间藏着故事。

“那个臭小子！”墨兮开口骂到“近日你不在，天权王许他入学宫，与那些个王公贵族家的一起修学，他倒好了……这次学绩考核，给考了个末名，这张老脸都给他丢尽了！哎哟……”墨兮一脸恨铁不成钢。

“来人啊！去把偃之唤来！”墨离浅笑道，偃之有他自己的想法。

偃之前来，先给墨离行礼道出 原委“偃之不愿给夫子带来麻烦！惹师伯气恼！”

“这是何由？”

“学生以为，当收敛锋芒！”

“哟！这就是你小子考末名的理由，如此说来，交白卷倒好！”墨兮插腰嗔怪道，更不解了。偃之素来聪明懂事，更何况有清颜的教导，怎地连那些吃多了闲饭的人也比不过。

“可是交了白卷！”墨离问到，语气却是笃定的。

“是！”

“去痴魅先生那儿领罚吧！”墨离眼里多一些赞许之意，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偃之这孩子，心事太重，眼睛也装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东西。

偃之领了命，去到痴魅住院，说清来意。

痴魅倒也没多说，罚他去了门口晒太阳。偃之交白卷，可能怕是抢了世族之人的风头，亦或是怕给清颜带来不便。

“小偃子！”一华服小子站在远处喊到，提起宽大的裳边跑过去。

偃之站在槛下看了一眼，没理他。

“见过先生！”痴魅闻声出来，那小子就作揖说道。

“你是？”痴魅微微一笑。

“小辈名唤攸宁，是小偃子在学宫的同学。”那叫攸宁自介道。

小偃子！痴魅瞥了一眼偃之，示意他去吧！

攸宁拉着偃之跑出去 ，说到“我刚才给你老师说过了 ，他同意把你借我一天……哈哈，小子！大哥我带你去玩！”

“你……！我不去！”偃之甩开袖子，嘴型泯成一条冷线。

“怎么了！”攸宁不明所以，“哦！我知道……不就是考了末名吗？大哥我入学三载，年年末名，只这次去帮仲大人办事，没参加……！”攸宁叶眉一展，安慰道。

“我与尔素无深交……！何来此举，你若无说无目的，我是断不会信的”偃之整理一下衣衫，也没看攸宁。

“我……我父辈一族皆为王上战亡了，王上悯我孤弱，茕茕孑立，故将我接入宫中，让我在仲先生门下学习！我打听到你……”攸宁没再说下去，怕揭到偃之的痛处。毕竟偃之也是孤儿，运气好才学与墨离大人的。

偃之心中一紧，有些不安。学与仲先生门下，那想必也知道颇多，也怕自己身份败露。早前威将军造反，绑了太傅，威胁王上。他的父辈也只是听令行事，后来王上回国，平了乱，不由分说，将他家族上下尽数诛杀了。此番入宫，自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想牵扯太多。

“哎呀！没事，以后大哥保护你，你就安心做我的小弟！”攸宁拍拍胸脯，义薄云天的说道。

“那……我以后便唤你小宁子！”偃之说道，既然学与仲堃仪门下，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额……这！”攸宁挠挠头，“好，不过说好了，我是大哥！你是小弟！”

“可以！”

“那我们玩什么？射箭还是御马？”攸宁问道，在前面引着路。接近偃之这事，也是仲先生吩咐的。

“一起吧！若有赌注，再好不过了。”

“那当然，我让同学们都在校场等着的，奖品是一把反曲弓……快走吧！”攸宁已经表现得迫不及待了，反曲弓，他是势在必得的。

………………

铜雀台内的烛光已是最亮了，执明拿着奏折看得深入，点起朱砂批注。剑眉紧蹙，方欲抬起茶杯，见茶杯空了，也就算了。

小胖在殿外踌躇不决，最终还是横心走了进去，给执明添茶水。水声在杯子做响，执明抬眼一看……“这几月去何处了，今日才见到你？”

“回王上，小胖因前月说错话，王上罚小胖去御膳司做杂役，今日期满，回来向王上复命！”小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眼前人非昔日那般了，怕说话声大太吵，又怕声小听不见。

执明痴愣了一会儿，让他平身给自己磨墨。

自己是因为什么惩罚小胖的？好像是因为他为慕容离求情。

此时墨离坐在桌案上，一脸愁容。

墨兮端着菜肴进去，一时不解，这清颜一天不知要换几张脸。“怎么啦？愁眉苦脸的！”

“玉生烟传书来，说三日后聆风阁小聚，可……可我那脱得了身啊！”墨离无奈说道，执明将他禁锢在宫中，生怕自己跑了没人做慕容离的替身。

“这还不好办，你把那天权王哄开心了，那还不是什么都依你了！”玉生烟，不就是清颜顺手救下来的一个江湖人嘛！半壁倾城的主人，为答谢救命之恩，就许了墨离一个承诺。想到这里，墨兮也突然想起来，或许离开王宫可以借助于玉生烟，可不参与朝政，不牵扯朝廷是半壁倾城的原则。

说实话，墨离想聚宴是假，想出宫是真。他这次想自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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