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王宫——鹿台
不知浓睡了多久,晚霞已经染透了半边天。孤鸿煽翅掠过清池,孤影落地成双。绸缎如流质丝滑,蝉翼纱帐如浅浅的呼吸,缓慢悠悠。
刹那间的流转,如酝酿已久的雨珠,啪嗒打在落锈的铜铃。
弯翘的睫毛微微刷动,眉尖稍紧。修长如玉的手指捻起垂帘,见四下无人,慕容黎便移步至一月洞窗前。窗外水榭亭台,羽琼犹如落地云絮。
“道是痴人不痴,却为痴人而痴!”立于羞红天色中,薄唇轻启。孱弱身躯似是弱风可吹……
白鸽惊现于案牍之上,咕咕低鸣。只手握起,手没入洁白羽翼之中,纸条上惜字如金,单有一句: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阿离!你醒了,可觉得有什么不适,我让医丞来为你瞧瞧……”那厢执明负手大步流星地踏进来,见慕容黎手中的字条。眉头紧锁,嘴唇一泯。
“这是谁写的?明知本王看不懂这拐弯抹角的东西,真是个蠢货!”
言毕,执明便要下旨彻查。慕容黎拉着他,笑道:“想必……是给我的罢!”
说完将信折合起来,焚于香炉里。纸条在一番彻亮之后燃尽,与香灰一并冷滞。
“地上这么凉,阿离可别冻坏了……”执明一把横抱,来得突然,慕容黎本能搂住他的后颈。
执明得意地嘴角一勾,问道:“阿离精通医道,可知有一种救命法子——叫做渡气”
紧紧握住纤瘦的身子,轻轻放于榻上。
“未曾!”慕容黎摇头。
“那我教你吧!”
慕容黎迟疑了一会儿,又不知执明究竟想什么,最后还是妥协似的点头。
执明得意将掌心细腰一揽,放软力道,生怕弄疼坏里的人。贴上丹唇,一手捧握住他的下颌。
慕容黎涨红脸颊,感觉肺里的气被抽离干净,有些晕眩。执明也不贪念,适可而止。
慕容黎喘息急促,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你这哪是救人,分明……分明就是……”
“这就是救人,阿离以为是什么?嗯?阿离想些什么呢?”执明理直气壮地反驳道,颇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像。
“我……我不与你争辩!”
“嗯……,想必是本王记错方法了,要不阿离,我再试一次!”执明饿狼扑食一般,幸好慕容黎机灵后倾才躲开。
呼吸间鼻尖满是熟悉的月麟香味,风声吹不断。慕容黎记得自己是拒绝的,却又不知为何居然任由执明胡来。
“阿离,我们成亲吧!”
慕容黎没有回答,甚至是回避。真真是恩怨各一半,却不知如何圈揽。污月隐没,枝桠叶影剪碎惨淡光华,空明如水。
“阿离~~~~”执明似是不肯罢休,非要得到回应。
“王上,疼!不要……”
慕容黎突然的称唤,令执明有些慌乱,急放缓,柔声安抚他。自己床笫功夫还行吧,怎么会老是弄疼阿离呢?
这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个名分啊?执明愁眉苦脸,又厚起脸皮道:“阿离给我个名分吧!”
慕容黎微微抬眼,从执明掌下抽出双手,挽在他脖子上。轻声问到:“夫君……可还满意?”
“真心话?”执明揉捻开慕容黎额间浸润的发丝,整个人陷进那双浩如星海的眼眸。
“王上下来吧,该睡了!”慕容黎置气似的,将头扭开。
“本王……诶!”执明本还想争取一下,谁知慕容黎一个侧身翻,他就倒在里侧。
“阿离……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话没说完,慕容黎又翻向另一侧,背对着他。
“阿离,我要盖被子……”
“阿离我要抱抱……”
“阿离,我要……”
“王上 可知鹿台典故?”慕容黎问道。
[鹿台:殷纣王为讨好妲己所建,妲己九尾狐妖女惑乱朝纲,世人所指。]
“本王读书少,不晓得典故,只知道鹿台好,凡是好的,本王通通都要给阿离!”执明神气说道。
慕容黎稍压锦衾,也没再说什么!他自降生,就携带着传说。世人都道他是九尾狐仙后裔,天生命贵。可他的命盘却是孤煞之星,寡亲友、情友。
但愿一切都是自己的多心,执明对他这般好。又怎么会寻这些迂腐之物来奚落他。心思纯良,怎么会闹这些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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